龍虎玄丹!
四字入耳!
蘇庭瞳孔一縮,然而不動聲色,只是朝着丁言,問了一番細節。
丁言不敢隱瞞,但凡所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全數說來。
蘇庭聽過之後,只是稍作沉吟,道:“事情我知曉了。”
他才說了這麼一句,又見丁言擡起頭來,眼神複雜。
“你的事情……”
蘇庭說道:“我暫且記着,這龍虎消息一事,你盡力封鎖,我還須考慮一番。”
丁言心中暗喜,叩頭道:“多謝先生。”
蘇庭似笑非笑,道:“又在我面前耍手段?我還沒答應你,你也不要以爲稱了聲謝,我便不好推託了。”
丁言心中凜然,低聲道:“不敢。”
他低下頭去,神色複雜,心中卻也充滿遺憾嘆息。
按照他原先的想法,乃是逐步逐步,讓這位蘇先生陷入自己的方向,最終才放出龍虎消息,請求蘇先生相助。
照他原先想法,便是順理成章,既不顯得突兀,也不顯得迫人,更不會顯得過於低下,從而被蘇先生看得太輕,忽略過去。
但未有想到,這位在詩會上目中無人,囂張狂妄的蘇先生,竟是心思如此細膩,一言道破了他心中想法。
於是,他便失了主動,顯得十分被動,到了最後,更是將作爲最後本錢的“龍虎消息”,提早送給了蘇先生。
如今還只盼消息對蘇先生有用,甚至還要等着蘇先生從中得益,且益處不小,才能讓蘇先生把自己的請求放在心上。
而這,還只能寄望於蘇先生爲人誠信,能夠信守承諾,得益之後,不忘此事,願意開口幫助。
若蘇先生得益之後,也不理會他這小人物,他卻也無可奈何。
他嘆了一聲,告退而去。
小人物終究是小人物,被人道破了一些小把戲後,也就只能把命脈送出去,任由他人掌握。
眼下,只有聽天由命,等侯蘇先生一句金口玉言,如同等侯施捨。
丁言離開了院子裡,心中充滿了複雜而低沉的思緒。
……
而蘇庭等着丁言離去之後,面色漸變。
他回了房中,看向畫像之上的紅衣女子。
“何爲龍虎玄丹?”
蘇庭語氣之中,滿是凝重,大約有些猜測。
紅衣女子的聲音,從畫卷中傳來,道:“這是一種極爲霸道的丹藥,乃是丹道高人,以真龍、妖虎二種異獸,煉就而成,極爲不凡。”
停頓一下,女子聲音遲疑道:“我聽過這種丹藥,乃是上品之流,能助人踏破仙凡壁障,成就仙家之位。”
“什麼?”蘇庭驀然一震。
“你也別高興得太早,但這一枚龍虎玄丹,只怕不同。”紅衣女子繼續說道。
“如何不同?”蘇庭沉吟道。
“龍虎相爭,便是不能相融,藥性相沖。”紅衣女子道。
“莫不是丹藥煉廢了?”蘇庭低聲道。
“不,丹藥若是廢了,那麼不該出現龍虎異象。既然出現了龍虎,也就代表丹藥煉成了,已到最後一步,而這丹藥的最後一步,十分簡單,只須得調和氣息,就能大成。”
說到這裡,紅衣女子說道:“但出現龍虎相爭的異象,代表煉藥之人,沒有調和氣息,沒有完成最簡單的最後一步……”
蘇庭皺眉問道:“這有什麼講究?”
“三種可能。”
紅衣女子徐徐說道:“第一種,煉丹之人力竭,無力再度調和。”
“第二種,煉丹之人最後關頭時,不知何故,棄藥而去,任由龍虎衝突,沒有理會。”
“第三種,其實跟前兩種相似,也是煉丹之人無力顧及,或許他是因爲某種原因,就此仙逝了。”
隨着她說來,目光看向了蘇庭,道:“但不論如何,那位煉丹高人,極可能棄了這一枚丹藥,無暇理會。所以,你這未凝陰神的修道人,或許會有天大的機緣。”
蘇庭眉宇一挑,道:“我怎麼聽來,你在慫恿我去?”
紅衣女子沒有否認,說道:“我想看看,這龍虎玄丹的煉製之人,是否與我有舊。”
蘇庭嘿了一聲,沒有開口。
紅衣女子道:“你不要故作姿態,我看得出來,你這廝心頭想得很……不過我也與你直言,此藥全盛之時,能助人成仙,但眼下龍虎相爭,消耗不少,藥效損失甚多,只怕沒有助人得道的大用。”
說着,她又說道:“可即便如此,也依然是世間罕見的奇藥,位列上等之物,哪怕修成陽神的真人得知,也不會無動於衷。”
蘇庭面色微變,心中念頭急轉。
紅衣女子又道:“這龍虎玄丹,於修行有大用,益於修行,勝於任何天材地寶,會勝過於你的人形何首烏。”
蘇庭瞳孔微縮,這人形何首烏,儘管絕大多數都用在表姐身上,但實際上,燉湯之時,表姐喝了,也給他留着一些。
人形何首烏的用處,他再是明白不過。
那便是極爲難得的天材地寶,已非所謂百年人蔘可以相提並論。
而這僅僅火候小成的龍虎玄丹,藥效大失之後,依然能勝那人形何首烏?
蘇庭目光微沉,但過了片刻,才聽他嘿然一笑,道:“蘇某人天縱奇才,日後必將修煉成仙……多一枚丹藥,不過省兩年修行罷了,大不了我就多閉關兩年。”
紅衣女子說道:“龍虎玄丹,何止頂你兩年修行?”
蘇庭道:“那又如何?”
紅衣女子說道:“龍虎玄丹,其中虎骨之氣,能壯人身,可以讓你表姐,進一步受益,減少寒鼎身的傷害。”
蘇庭聞言,面色一變。
紅衣女子這話,正中他心頭所想。
“行了,你也不要老想着在我身上討好處。”
紅衣女子說道:“這次我本就要傳你一道印記,能給你保命。”
蘇庭聞言,笑道:“這印記可不止保命罷?”
紅衣女子未有否認,道:“是於我有用,也是我想讓你去的真正原因。”
蘇庭攤了攤手,道:“說到底,還是被你指使了,而且還只用你本就要用的東西給我當報酬,是不是有點兒不妥?”
紅衣女子看了他一眼,然後說了一句話。
“咱們現在好歹也算合作了,日後同在一間屋檐下,低頭不見擡頭見,總不至於這麼點兒小事,就要報酬罷?”
蘇庭怔了一下。
這句話怎麼有點耳熟?
好像是前兩天,他對這紅衣女子說的。
現在被原話奉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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