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剛剛出來闖蕩的,除了事情以後,竟然一點處理的辦法都沒有,其實這個姑娘要是不發慌的話,足能夠應付這件事的。但是現在卻是手忙腳亂。
最終,還是想起了自己賴以依靠的師傅。
不知道這個老天師,是一直在土地身邊尾隨,還是得到了徒弟的求救信號,匆忙趕來的,就在姑娘開口求救之後,天空低壓的雲團開始暴躁的轉動着。剎那間被撕破了一個口子,一個鶴髮童顏的身影從天而降。
這個人,正是剛剛這個女孩子的師父,也是常年在慕容涉歸身邊的那個神秘的黑衣人。
一聲悠長的嘆息,老人眉頭緊鎖,道:“我說什麼了?現在還不是你出山的時候,你現在最好是乖乖的迴天師堂修行,你就是任性不聽話呢!”
雖然是責備的語氣,但是這語氣之中冰冰涼涼的,絲毫不帶着一絲的感情。好像是這位老者,就是用冰塊雕刻成一般。
一邊說着,一邊看着被旋風追的狼狽不堪的徒弟,只是無奈的苦笑一聲,道:“還不快到爲師這裡來!”
姑娘一擡頭,正好看見了自己的師父,便覺得有主心骨一般,便調整了方向,朝着師父的方向便掠了過去,就像是一個收到了驚嚇的麻雀一般,死死的躲在自己師傅的身後。
風暴卻不管那麼許多,只是一味的朝着他們師徒二人追去。老天師只是眉毛倒豎,大聲的道:“孽障!你不屬於這個世界,還是到你的幽冥之地好生的修行吧!”說罷,便大喝一聲,也不見他掏出什麼法器和符咒,只是大袖子一擺,在這寬大的袖子之中,陡然射出了兩道勁風,朝着這個這道旋風席捲而去。
這兩道勁風,看上去勢頭似乎是不大,但是卻十分的有力,左右夾擊,就將這旋風給夾在了中間。
就像是兩道夾板一樣,但是卻看不見這夾板真實的形狀,只見這旋風左突右撞,但就是脫離不開這束縛,反而活動的空間越來越小,旋風之中裹挾的石塊和雪塊,重重的轟擊在了束縛的力道之上。石塊頓時被擊得粉碎。
這姑娘好像是終於出了一口惡氣,在師傅的身後跳了出來,大聲的道:“叫你再欺負我,有我師傅在,你就死定了!”
這旋風,好像是能有意識,也能聽得懂大家的話一般,變的更加暴躁了。更加死命的去撞擊着,這樣一來,就連修爲如老天師一般的人,都有一些吃力了。
姑娘看見了這一幕,還以爲自己激怒了這旋風,吐了吐舌頭,便又藏在了師傅的身後。
這老天師,臉上的戲謔之色也不見了。眼神之中一片的嚴肅。因爲他知道,這旋風是什麼來頭。
這可不是什麼法陣,也不是什麼法術催發的,這個風暴的核心,卻是一個活物。確切點來說,是一種生物,一種變化莫測的,讓人心驚膽戰的生物,名字聽起來就有一些恐怖。
這東西,叫做鬼車。
這個名字確實是讓人感覺不舒服,但是另外一個名字,卻是很好聽的,叫做九鳳。
就是一種上古的神鳥,《山海經大荒北經》有載:“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北極櫃。海水北注焉。有神九首,人面鳥身,句曰九鳳。”
在第一次神冥大戰的時候,天祖和人祖冥祖,鬥得不亦樂乎,但是到了後來,卻也是陷入到了泥潭之中一般,不能抽身,於是,天下的每一股力量,都是珍貴無比的。
於是天祖和冥祖,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上古神獸這一支力量。便雙發拉攏,鬼車仰慕冥祖的豪氣,便率先站在了冥祖一邊。
但是後來,大家都知道,冥祖在那場戰役之中,徹底的失敗了,鬼車自然而然的,也被打入了無盡幽冥。
作爲當年的事情的參與者之一,老天師怎麼不知道呢?當年的時候。他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未記名的天師而已。他負責的,就是在地面上,和師兄弟一起,畫一個巨大的法陣,然後再催動起來,靠着這樣的方法,才收服了九鳳。
今日在見到鬼車,他如何不知道?更何況,自己現在已經是天師堂的首席天師了,還怕收拾不了這個孽畜麼?
很快,就當束縛着旋風的束縛堪堪碎掉的時候,這老天師的眼神之中,忽然一亮,手在空中虛劃了一個符咒,大聲的道:”敕令!擊!“
這符咒便雷霆萬鈞的朝着旋風的根基部分,狠狠的拍了下去。
”啪!“
可能是鬼車將全部的經歷都放在瞭如何衝破束縛之上了。沒有發現危險已經靠近了,啪的一聲,這符咒是一道金磚咒,硬生生的拍在了旋風的根基,風速立刻就降低了。被狂風裹挾的石塊,也都紛紛的掉在了地上。
旋風變得搖搖欲墜,待全部散去的時候,才發現,一個紅色的影子,正拼命的撲閃這翅膀。好像是已經受傷了,最終勉強落在了地上。
姑娘好奇的睜大了雙眼,道:”師傅,就是這個傢伙刮起來的颶風麼?“
老天師只是點了點頭,道:“這是鬼車,上古神獸,起飛時,左邊翅膀上面,是北海之風,右邊的翅膀掛着的,是崑崙之風,這還不是它的巔峰狀態,幾千年之前,我們天師堂曾經重傷過它,否則的話,有十個你,也會死在這裡的。”
姑娘只是好奇,便跟隨者師傅飄落。落在了鬼車的身邊,
直到這一刻,大家纔看清楚了鬼車的樣子,卻不像是平日裡傳說中那樣,有九個腦袋,而是隻有一個類似於孔雀一樣的頭,渾身的羽毛的顏色,都是紅的,光澤亮麗,雙足像是鋼鉤一般,堅實有力。翅展有一丈許,只是受了不輕的傷,上面滴下了硃紅色的鮮血。
鬼車臉上,卻是一陣的暴虐,雖看到了天師堂打扮的傢伙,便更加暴跳如雷,也不顧左邊翅膀上的傷了,右邊單翅一揮,又是一股狂暴的氣流,朝着剛剛落地的師徒二人席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