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笙成爲大皇子集團的二號人物以後,日子過得還算是滋潤的很,只是門口被一堆想要結交蕭笙的人堵得嚴嚴實實的。
蕭笙到是很能沉得住氣,一整天就以首席幕僚的身份,在大皇子手下的各個衙門走來走去。這樣一來,大皇子手下的一干人等,到是認識了不少。
但是慕容德卻是沉不住氣了,還有半個月,便是大典的時間了,而慕容游龍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衆人面前,自己已經等了二十幾年,真的是恨不得慕容游龍今晚就嚥氣纔好。
更有一層含義,就是慕容德想把這個大典,變成自己即天子位的大典。
所以,慕容德三番幾次的來找蕭笙,有的時候竟然將這種見不得光的事情宣之於口。確實讓蕭笙大吃了一驚。
蕭笙無奈,只好裝腔作勢的取出了記載着慕容游龍生辰八字的帛書,在自己臨時的府邸裡面設香壇,學着前世電影裡面捉殭屍的林正英,裝模作樣的仗劍披髮。蕭笙知道這樣的辦法,根本就不會對老天子造成什麼傷害。
慕容德到是覺得耳目一新,待蕭笙折騰完之後,道:“眼前石長老做法的時候,我也是看見過的,和先生這個有很大的不同。還是先生法術高強啊!”
蕭笙故作玄虛,只是說了天機不可泄露,便打發慕容德去了。
當晚,蕭笙便面見了慕容涉歸,並且將這件事情跟慕容涉歸說了,慕容涉歸併沒有什麼表示,只是擡起頭,說了一句讓蕭笙後脊背發涼的話。
“你這麼折騰,王宮裡面我的那位老父親還是生龍活虎的,一夜駕馭數女。你覺得你這個第二號的幕僚和術士,還能站得穩腳跟麼?還能打亂慕容德計劃嗎?”
蕭笙心裡就是一緊。冷汗就流了下來,擡頭看了一眼慕容涉歸,好像是吞了萬年寒冰一般,所有的話都凍在了肚子裡。
自己很難下這個手,首先,這不是自己的風格,對一個老人家下手,是要遭天譴的。第二,這只不過是兩個皇子只間的角逐,通過自己的手做掉老天子慕容游龍,自己成了兩個人殺人的刀了。也實在是憋屈的很。
慕容涉歸看見蕭笙異樣的表情,就知道蕭笙想到了什麼,便道:“你放心,我沒有慕容德那麼心狠手辣,我不會加害我的父親的。”
蕭笙這才鬆了一口氣。但是依舊狐疑的看了一眼慕容涉歸,只見他目光依舊沉穩,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
再說,依着慕容涉歸的性子,它本身也是一個不屑於說謊的人。
蕭笙沉思了片刻,自己對於這個世界的道術,還真的沒有什麼瞭解。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演陣詛咒之術,能讓老天子形容委頓但是不至於傷及性命的方法。
慕容涉歸在自己的書架上翻了半天,過了一會,將一本破舊不堪的書丟了過來,對蕭笙道:“這個你且拿回去看看,裡面可能會有一些方法給你借鑑的。”
蕭笙回到府上,就立刻叫柯兒點着了蠟燭,自己開始翻看那本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流傳下來的書。
這本書的名字很有意思,叫做《洞庭仙人演陣圖》,打開書的第一頁,便是用硃砂寫成的一行大字。
“非我直系傳人,使用其中的演陣之法,必遭天譴。”
蕭笙微微一笑,置之不理,又翻開了一頁,上面是對洞庭真人的介紹,看了沒有幾行,蕭笙便笑了出來,自言自語的道:“什麼洞庭真人,活脫脫的一個謀財害命的江洋大盜而已。”
書上面說:“洞庭真人,乃是上古洪荒時期紫陽真人的入室弟子,但是與清福無緣,五十歲下山,隱居於洞庭湖垂釣參禪,創此演陣之法。傳之後人,代天除惡人。
後來,生活清貧的洞庭真人竟然在洞庭湖的一處小島上,修建起輝煌的道觀精舍,洞庭仙宗便傳了下來。這錢是哪裡來的,便不得而知了。
但是現在的洞庭仙宗。卻早就已經成了妖魔一樣的存在,早就被天下人唾罵了。
蕭笙翻看着書本里面的方法,沒有一條實用的,如果這本書裡面記載的都是真實的話,那這本《洞庭仙人演陣圖》,就可以成爲《遠距離殺人的大百科全書》了。受到演陣詛咒的,不是瘋就是傻,再不就是爆體而亡。
蕭笙心裡不屑的道:“裝神弄鬼的神棍而已,”但是讀到其中的一條的時候,使蕭笙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書上記載:“北地出奇石,通體黝黑,觸手生溫,嘗之苦澀。生於大山龍脈之中,此物甚妙,若置於牀頭,則汲取人之精氣,修道之人不可觸碰,輕則真氣外泄,重則淪爲廢人。多用於演陣之陣眼。世間急難尋覓。若有幸得之,搬運之時,應將生豬油塗遍,便可保人無虞。”
蕭笙看到這裡,突然就有了主意,這東西竟然有如此功效,普通的人只是汲取精氣,那放在老天子的身邊,老天子不就形容委頓了?
第二天,蕭笙便帶着柯兒上街了,柯兒也是有一些奇怪,問道:“大皇子手下那麼多人,怎麼不叫這些人去找啊?”
蕭笙笑道:“這件事,輕易的不能讓別人知道的,我們手裡掌握越多,對我們越是有利。”
看着柯兒似懂非懂的,蕭笙領着柯兒走向了最熱鬧的街市。
街市之上,還是一樣的熱鬧,買賣鋪戶都已經開張,都在賣力的吆喝着。蕭笙走進了幾家珠寶行,看見裡面形形色色的珠寶首飾,還是沒有發現書上記載的那種黑色的石頭。
蕭笙不禁啞然,書上都說了,此物急難尋覓,自己這樣瞎逛,真的不是辦法,想到了這裡,便打算回去想辦法,實在不行的話,還真的要動用慕容德的勢力出城去尋覓。
蕭笙一邊心不在焉的轉着,一邊留心周圍的珠寶店當鋪,這回蕭笙長了個心眼,並不是哪一家店都會進去。而是遠遠的打量着店裡的夥計和掌櫃的。
只要是滿臉富態,蕭笙就會忽略,要是哪一家的掌櫃的瘦骨嶙峋的打不起來精神,纔會進去詢問。
直到走到街尾的時候,還是一無所獲,蕭笙暗自的嘆了口氣,心道:“沒有幾個心腹,辦起事來,還真的是束手束腳的很,凡是親力親爲,真的是蠻累的。柯兒到是一個不錯的人選,但是還太小,再說這麼一個小丫頭,自己還是很不放心,同時也不忍心。”
走到街尾的時候,在路旁,出現了一個鋪子的模樣,鋪子前面立着一面木牌,木牌上面寫着出售的字樣,看上去時間已經很久遠了,字跡都有一些斑駁了。
蕭笙走到鋪子前面站住了,打趣的問柯兒:“丫頭,這間鋪面要是給你,你打算做什麼生意啊?”
柯兒早就有一些煩悶了,逛珠寶店時候,柯兒對擺放在架子上面的寶石珍珠無動於衷,這個時候聽見蕭笙問自己,便氣鼓鼓的答到:“我纔不要什麼鋪子呢,再說我也不會做生意,”
說着,轉過頭看着蕭笙,道:“你讓慕容德那個傢伙給我一個院子,大大的院子,我在裡面養動物啊,瑩兒和燕兒只是兩個,我要養一大羣呢。”
蕭笙撫摸着柯兒的頭髮,道:“算了吧,你的瑩兒和燕兒吃的,比家丁阿鬆吃的還要好,那麼多的狗崽子,得多少東西才能養得活啊?”
柯兒一撇嘴,接着道:“要不你把這個鋪子買下來,賺錢給我,我再拿來養他們,你看怎麼樣?”
這個時候,和這家相鄰的一個賣布匹的掌櫃,搭話道:“二位,這家店,你們可千萬不能買啊!”
突如其來的插嘴,讓蕭笙覺得很是詫異,蕭笙打量着這位掌櫃的,只見他一臉的溫和。並不像黑心的商人那種見錢眼開的嘴臉。頓時心生好感,問道:“這間鋪面如何不能買?”
掌櫃的躬了躬身,道:“一看就知道,您是外地人吧,現在都城想找一塊鋪面做買賣,實在是難,但就是再難,您也不可買這個鋪子,這個鋪子不吉利啊!”
蕭笙看他也沒有什麼生意,便做了下來,笑着問道:“我的確是外地的客商,想在這裡盤下一個鋪子,還請掌櫃介紹介紹。”
掌櫃的也是一個熱心的人,便打開了話匣子。
這家店,原本是一個客棧,但是生意卻一直不大好,便找了一個遊方的道士給勘驗一下。這個道士又是擺香壇捉鬼,又是改了一下門的朝向,足足折騰了三天,但是依舊是沒有什麼作用,反而傳遍了都城,說這家店有鬼,生意就更加冷落了,老掌櫃便找到了道士說理,甚至還動手打了那個道士。
後來的掌櫃的,是老掌櫃的兒子,這個傢伙到是不甘於這樣,便去外面請了一塊鎮山石回來,說是什麼石敢當。我也不大懂,悄悄地安置在了店房之中,沒想到非但沒有效果,這家店的夥計掌櫃的,就像是撞了邪一樣,一個一個骨瘦如柴,大家都猜測,是不是這家人做了什麼虧心事,上天都在懲罰他們家也未可知。
聽到了骨瘦如柴這個詞,蕭笙眼睛便是一亮。便點點頭笑道:“我保證,我把這家店買下來,以後絕不會出事情的。”
掌櫃的看着蕭笙,笑道:“你還是年輕的娃娃,不要心高氣傲,我這也是好言相勸。”
蕭笙哈哈一笑,道:“咱們打一個賭,倘若沒有事情的話,你就效忠於我,怎麼樣?”
掌櫃的像是看神經病一樣看着蕭笙,也覺得這個年輕人有點意思,道:“好啊,不但我效忠於你,這個店都是你的,那你要是輸了呢?”
蕭笙微微的笑了笑,道:“我要是輸了,我會讓你脫離賤民籍,從此可以進入仕途。”
掌櫃的張大了嘴,不可思議的看着滿口瘋話的蕭笙,看着蕭笙的舉止氣度,覺得這個年輕的公子哥大有來頭,結交一下肯定不是壞事,便擊掌打賭。
蕭笙站了起來,整理了衣服,便想往這家店裡面走,但是最終卻將柯兒留在了這家布店。倘若裡面真的有這個東西,柯兒是最好不要碰的。
蕭笙推開了生澀無比的大門。
剛剛推開大門的時候,沉積了許久的塵土便撲面而來,嗆得蕭笙直咳嗽。蕭笙揮了揮袖子,走進大堂的時候,裡面空無一人,破敗不堪的桌椅板凳都堆在了房間的一角。櫃檯後面的酒罈也破了幾個。
蕭笙提高了嗓門,問道:“有人嗎?”
沒有人回答,蕭笙的聲音像是一隻剛剛關進籠子裡的麻雀,在房間裡面撞了幾撞,便安靜了下來。
蕭笙順着後門走進了後院。纔看見陽光下,一個枯瘦的人躺在草垛之上曬着太陽。
蕭笙走近的時候,這個人才十分費力的睜開了眼睛,看着蕭笙這個不速之客,聲音沙啞的幾乎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請問您是.....”
蕭笙笑呵呵的答道:“我是來買你這個鋪子的。”
這個人聽聞,便重新的躺在了草垛上,道:“我的這個鋪子不賣了,賣了也是害人的。”
這句話讓蕭笙大生好感。嘆了口氣道:“賣給我,我救你出苦海。說着,便站在院子當中,微微的閉上了眼睛。
乾瘦的人看見蕭笙如此怪異的行爲,自己也沒有力氣阻止了,自己這幾年碰到的怪異的事情已經很多了,原本好端端的店鋪,現在夥計全部都離開了,自己在這裡守着祖產。身子卻是一天比一天消瘦,什麼靈丹妙藥也不好使。索性就在這兒等死,卻總也死不了,時間長了,他也覺得自己似乎是正在遭劫。
蕭笙眯着眼睛,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在氣海之中調動起了一絲真氣,順着胳膊上面的經絡,全部彙集在指尖,蕭笙感覺到,真氣在指尖緩緩的向外溢出,竟像是一隻燃燒的蠟燭。蕭笙細心的感受着火苗的方向,並一點一點的在院子裡面改變着方位。
當走到廂房門口的時候,蕭笙指尖的一縷真氣,竟像是被什麼東西牽引一樣,朝着廂房偏轉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