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界王的加入,營救小隊頓時變得兵強馬壯,倘若蕭笙知道的話,一定會感動的。同時也會感覺十分的有面子。
這支營救小隊的搭配,簡直就是豪華啊!
一個是三祖之一的人祖,地位超然,自不在話下。他們三兄弟之間,人祖還是大師兄,法術修爲自然是厲害的。
接下來便是張道本了,雖然蕭笙和張道本有過一面之緣,當時張道本還是被樑通達發現的。只是礙於當時無法分辨此人是敵是友。也沒有過多的交往。
但是現在明擺着是救自己。姑且算是友軍吧,一個前天師堂的總天師,不管因爲什麼要幫着自己一方,修爲也絕不會太差。
還有一頭在真氣滋養領域之中修煉成真身,已經達到巔峰狀態的望天吼,一條紫麟飛龍後裔,還有敕勒山鬼和貔貅,也是隨叫隨到。
接下來便是杜弦月了,修爲得到了人祖的精心教導,自然也是很厲害的了。
最最重要的,便是這位界神了,蕭笙還真的見過這位界神。
當初在燭陰國出來的時候,髒心爛肺的趙細燭,給蕭笙指了一條路徑。便是去斷崖。
順着鳥篆的線索,蕭笙見到了這位界王,當時就覺得,這位界王和杜弦月長得有幾分相似,只是沒有太理會,再加上救弦月心切,建立一個陣法也是迫在眉睫,也就給忽略掉了。
但是事情聯繫到一起,蕭笙便可以恍然大悟了。
想要建立什麼真氣滋養領域,人祖也是可以做到的,但是他爲什麼還要給蕭笙一卷鳥篆的天書?
這天書,正是界神流傳下來的,正是人祖用來尋找隱居在人界的界神,算是一柄鑰匙了。人祖勢單力孤,要在茫茫人海找到這個人,何其難也。
但是蕭笙卻不一樣了,貴爲一地的領主。想要找一個人,認得鳥篆的傢伙,總是很方便的。
於是蕭笙便和界神相遇了,但是蕭笙卻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只道是一個很有故事的老前輩。
營救小隊的人,很快就越過了林海雪原,走過了茫茫冰原。眼前便是仙劍宗的所在地-玉柱峰了。
在此回到這裡的時候,杜弦月心情有一些沉重,望着已經傾頹了的玉柱峰,杜弦月又回想起了可怕的那一天。
那一天,驚天動地,威力十足的五雷咒鋼鞭一樣抽打着大地,將玉柱峰上面鑿山而建的朗臺樓閣擊的粉碎。一些門人弟子猝不及防,都被電光擊中,煙消雲散。
最後還是玄康這個傢伙,將自己喝酒的葫蘆祭在了空中,馱着受傷的弦月,遠遠的離開了仙劍宗。
想到了這裡,杜弦月不由自己的悲從中來,望着滿目瘡痍的仙劍宗舊址,黯然神傷。
人祖看見了杜弦月這般反應,也是長嘆一聲,道:“當年,將你寄養在仙劍宗,也是諸多無奈啊!原本想着仙劍宗是一個安全清淨的好去處,沒想到也有此大難,果真是世事無常啊!”
這個時候,界神瞥了一眼人祖,道:“哼,別的事情我姑且不管,你將這孩子放在一堆男人中,就是不對!你因何不把她帶在身邊?”
人祖只是微微的嘆了一口氣,道:“界神,你可能已經忘了,我是練氣士,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難免爲了我那頭疼的弟弟左右奔忙,身邊帶上一個女孩子,難免不方便。”
說着,便轉過頭去看界神的表情,好像是有什麼話不敢說一樣,但是還是一咬牙,道:“更何況,這孩子的身份.....倘若冥祖有一日神體合一,見到了這孩子,不知道還要生出什麼事端來。”
果然,人祖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只見界神不再向前飛了,豁然轉過身,瞪着眼睛望着人祖,道:“不要再在我的面前提到那個騙子!否則我立刻回到我的洞府!”
界神真的生氣了,老邁的伎倆顫顫巍巍,臉上也帶着一絲病態的紅暈,好像是情緒過於激動,險些在雲朵上跌落。
杜弦月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攙住了界神,就在這一瞬間,不知道因爲什麼,二人四目相對,竟然柔情瀰漫。
杜弦月從來就沒有過這種感覺,一個陌生的老婦人,雖然看上去尖酸刻薄,說話也是絲毫沒有人情味,可是就在這一瞬間,杜弦月卻感覺到了,老婦眼神之中的一片慈祥和溫柔。
這種感覺,很奇怪,也很奇妙,但是卻轉瞬即逝,老婦短暫的失神之後,眼神立刻變得冰冷起來,甩開了杜弦月的手。但是做完這個動作之後,老婦人又陷入到了深深的痛苦之中。臉上的肌肉都扭曲了。
一行人不再說話了,杜弦月卻陷入到了迷茫之中,他不止一次的去看老婦佝僂的背影,想問什麼,但是卻不知道在那裡開口。
這個時候,老婦只是微微的欠了欠身,道:“你有什麼想問的麼?我也知道早晚有今天,索性就都告訴你!”
杜弦月卻忽然沒有了勇氣。
確切來說,是杜弦月在害怕。
是的,她在害怕,自己心裡隱隱約約的猜想。
界神只是嘆了口氣,在雲朵上坐了下來,轉過身,對杜弦月道:“你來,坐在我的身邊。”
杜弦月不知所措,但是也不敢違拗,便坐在了界神的身邊,界神深處粗糙的手,撫摸着杜弦月的秀髮,道:“是我的錯,若不是我當年一意孤行,你也不必受到這般的苦楚了。”
杜弦月終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鼓足了勇氣,道:“看樣子你對我的身世很瞭解,那麼請界神告訴我,我究竟是誰?”
界神眯着眼睛,似乎看不清楚杜弦月的臉,片刻之後,才伸出了乾枯的手,摸了摸杜弦月的秀髮,道:“你?當然就是我嘍!”
杜弦月頓時覺得很荒謬,也很滑稽,要不是自己多年的修養,恐怕就能驚出聲音來。
說句不誇張的,倘若界神說:“你?你就是我的女兒嘍!”這句話都要可信的多了。
“我?我怎麼會是你呢?”杜弦月當真是摸不着頭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