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都安靜了,偌大的宮殿之中,又變得鴉雀無聲。
大家都把頭轉過去,去看向宋玉,知道這件事情上,宋玉是主心骨。
可是隗旭的話,卻是唄宋玉聽到了心裡。
不錯,陛下此刻不在,用什麼發號施令?這裡每一個人,都不是南疆之主。
此刻,隗旭卻表現出與往日小心翼翼截然相反的樣子,站直了身子,朝着各位一躬身,道:“諸位,眼下陛下是生是死,我們都不知道,國不可一日無君,我們........”
公孫運第一個跳出來反對,將桌案拍的山響,道:“隗相你什麼意思!陛下洪福齊天,定能夠化險爲夷!你卻在這裡說這樣的話!”
這若是放在平日裡,隗旭無論如何也不肯出頭,可是今日卻說出了此般語驚四座的話。
隗旭倒是沒有慌亂,自覺是堂堂正正,正大光明,於是朝着各位一一拱手,道:“這並非是老臣的私心,剛纔我說了,若想出兵,不可出師無名,即便是陛下正在閉關,也要出席誓師大會的,難道說明日出徵,只有你宋玉站在將臺之上,號令三軍麼?你我都是什麼檯面上的人,這還用我說嗎?”
樊雷是個粗性漢子,百般不喜歡隗旭這種老派作風,皺了皺眉頭,道:“隗相是想得太多,我知道你怎麼想的,怕擅自用兵,煮上生疑心,可是現在乃是非常時期,你這些老道理,也該改一下了!”
“軍兵們只道是爲陛下效死,可是臨陣拼命的時候,卻不見陛下的影子,信心必然受挫,戰力也頗爲損失啊!”隗旭不卑不亢的道。
在隗旭說話的時候。宋玉一直在盯視着這位老相,目光之中有掩蓋不掉的審視。
宋玉一開始懷疑,這隗旭已經和簫江虎等人串通一氣了,但是仔細去咂摸隗旭話裡的意思,卻是光明正大,一身的正氣,遂判斷,這隗旭果真沒有私心,而所慮之事,又恰好是字頭疼的。
即便是大權獨攬的宋玉,也不敢越俎代庖,動用蕭王的玉璽,下達主動出擊的命令。
簫江虎爲何能在廟堂之上漸漸的有了一席之地?也正是捉住了宋玉的這個命門。
這天下是我們蕭家的,不是你宋玉的,即便是陛下沒有閉關,也不得不認我這個叔叔,你也就是我蕭家的一個家臣,指手畫腳的,不要忘掉自己的身份。
宋玉眼角一跳一跳的,沒有直接表態,而是朝着隗旭深深的一躬身,語氣懇切的道:“隗相德高望重,可有破解之法?”
這便是隗旭德高望重的原因,該端架子就端架子,該懇切真誠,就懇切真誠。見宋玉如此,也深深一躬身,道:“以老臣看,發號施令的,一定是王室之人,即便不是陛下本人,后妃,世子皆可.....”說罷,長嘆了一口氣,道:“總強過你我這樣的外臣。”
公孫運皺了皺眉頭,道:“問題就在這裡,陛下和月兒姐姐都不在宮中,我們如何應對?總.......總不會是簫江虎吧!”
隗旭長長的嘆了口氣,道:“蕭氏宗親,也就只有這麼一個人了。”
公孫運第一個跳出來反對,將頭搖的像個撥浪鼓。道:“別人都行,唯獨此人不可!難道大家忘了,當年陛下隻身入燭陰國,簫江虎煽動樑郡叛變?這還算罷了,這些年,憑藉着宗親的身份,還有樑國一羣老不死的舊臣之中的聲望,在武陵城之中四處亂竄。雖然我們百般防備,可是依舊是有一些不明事理的糊塗官員買他的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