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義心腸,相助老小,別有心機,邱家老道。】
鍾雁冰、邱厲龍、袁乘玉一路飛行,重返鞘靈谷地界。
一路上邱厲龍非常興奮,視乎期待已久,袁乘玉沒有多想,倒是鍾雁冰大感奇怪。
雪山依舊,卻更加清冷,季節交替,雪峰山腳下也被厚厚的冰雪覆蓋。
袁乘玉一馬當先,直奔那一老一少住所,沒待鍾雁冰、邱厲龍趕到,袁乘玉反身出來了,一副苦臉,沮喪道:“不見了,都不在……”
鍾雁冰聽言,闖進老人居住房屋,釋放神識相探。
要論神識之強,一幫弟兄無人能及鍾雁冰。而平日遇事,鍾雁冰也很會利用,將其神識優勢發揮得淋漓盡致。
鍾雁冰早在年少時,便聽師父玄一言:“修道之人,隨修爲提升,神識感官亦發生變化,甚至可察百里物、聽千里音,感受大千世界一草一木的變化。”如今神識略有成就,也是鍾雁冰重要依仗。
神識相探,感受細微,鍾雁冰靜靜地站在窄小的屋子裡,袁乘玉與邱厲龍靜身以待。
鍾雁冰猛地睜開雙眼,轉身走出房門,面朝風雪飄渺的大地,說道:“這邊追,應是剛走了兩日。”
鵝毛大雪橫飛,寒風瑟瑟,三個修道者都有些無法忍受這方天地的孤冷嚴酷,不覺間,更加擔心那一對兒老小了。
三人雖然心急,卻不敢行得太快,以免錯過。三人一段一段地穿梭於冰雪之間,每到一處,便仔細搜索一翻。
袁乘玉更是急到不行,看見雪地裡的雪灌、雪兔都不放過,一一揪過來搜識。
邱厲龍嘴上叨咕着:“這對老小不老實待着,冰天雪地的瞎跑什麼呀?哎,若是自語兄在此就好了,他追命刺客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
“在這兒!”鍾雁冰大呼一聲,朝雪堆裡扒弄着。
袁乘玉與邱厲龍上前,見到了一角粗布,那粗布眼熟,乃是胖和尚劉殿緣背了一路的大包袱。
二人也跟着掘雪,積雪扒開,裡面是一個凍僵的老人,緊緊抱着一個蜷縮的孩子。
袁乘玉疾呼道:“鍾兄,快!火!”
“嗤啦”一聲,殷洪熾火現,溫暖着小小雪洞。袁乘玉將左右雙手分別搭在一老一少身上,緩緩輸入真氣。
那小孫子先行醒過來,見到三人,大眼睛立刻有了神采,忙推搡着老人,道:“爺爺,爺爺!神仙們來救我們了!”
老人醒來,仍是神智不輕,迷迷糊糊地說道:“娃子胡說,哪裡有什麼仙人,定是夢裡幻覺。”
“老人家,不是夢,是我們!”袁乘玉激動地應了一聲,又以手掌緊握了一下老人的手臂。
“不是夢……是你們?”老人瞳孔瞬間放大,精神抖擻,簡直重燃生的希望。
老人老淚縱橫,哭訴道:“那日我聽到雪山之巔大戰,哀嚎遍野,後來老遠看見,山頂崩裂,你們好像被什麼妖魔擊退,再就不知道後情了,我還以爲你們被哪個厲害的妖魔給……”
邱厲龍不愛聽,說道:“什麼妖魔,就是個倒黴催的冰火,已經被俺們鍾兄弟降服了,老人家不是和我們約好了麼,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老人悽然道:“我以爲沒有指望了,又見冬日來臨,冰封山谷,我這把老骨頭是死是活都無所謂,只是不能連累了娃兒,想着帶上你們給的食物,拼着老命走出山谷去,不料天氣惡劣,一時迷路,被困於此了。”
袁乘玉一擺手,道:“得了,閒話少說,我帶你們出去,不知老人家想去往何處?”
“哎,不敢有什麼奢望,只求一個僻壤小鎮,安度晚年,只希望我這孫兒,一世平安,也無需出人頭地,免招事端,平平淡淡,度過此生,纔是福啊。”老人感慨,對三人說道。
袁乘玉大喜,道:“既如此,小輩有一去處,正和你意,方纔您若不講,我還怕您不滿意呢。”
袁乘玉抱起那孫兒,鍾雁冰背起老人,邱厲龍前頭開路,一行人緩慢飛行,去往“馬尿鎮”。
一老一小,激動萬分,不僅感受到了如仙人般的飛行,還來到了一處有人照料的落腳之地。
袁乘玉找來了先確的三個守城官兵,又施了些好處,給一老一小買下了一套宅院,安置妥當,要離開了。
臨行時,自少不了叩謝恩人,大義蒼生,重賜新生的一番情景。
三人了結此事,袁乘玉心頭十分滿足,招呼着要請鍾雁冰、邱厲龍去喝“馬尿酒”。
“時間緊迫,‘馬尿酒’可回頭再喝。”邱厲龍說道。
“嗯?何事至於如此,邱老哥連這美酒都不嚐了麼?”鍾雁冰奇怪,問道。
邱厲龍見袁乘玉在旁,眼珠一轉,道:“呃……不是,是那老人家託我回鞘靈谷給他捎些東西回來。”
袁乘玉疑問道:“是麼?老人家怎麼沒與我說啊?再者說了,那破屋子裡簡陋窘困,哪有什麼東西值得去拿?”
邱厲龍道:“老人嘛,活得久了,自然有些難捨的物件,不一定是什麼值錢的東西,都是些情感的寄託,尤其你看,他們是再也不會回去那裡了,怎麼着也要留點念想吧。”
袁乘玉還想不通,鍾雁冰插嘴道:“得,老人家東西稍後去取,先喝了美酒再說。”
邱厲龍還要堅持,卻驚訝的發現鍾雁冰對他使了一個眼色。
澤泉居二樓,三個酒鬼狂飲,十分痛快。店家再現愁容,心道:“這幾個異類怎麼又來了,如此下去,小店怎麼吃得消啊。”
好在錢財給得充足,叫店家鬱悶的心得到了安慰。
酒過多巡,袁乘玉咪着醉眼,嘟囔道:“濟世救人,行俠仗義,真是痛快!哈哈……呵呵……”
邱厲龍沒喝多,看着醉酒的袁乘玉道:“這莊稼漢,沒救過人咋地?至於如此麼?”
鍾雁冰微微一笑,道:“想咱們袁兄,每次喝酒都是淺飲,在一旁照料他人,看來今日確實高興,喝了這麼多。”
邱厲龍不安道:“這樣喝法,一會兒不醉了纔怪,我還有事求你去辦呢……咦!對啊,醉了好,醉了好啊!哈哈。”
邱厲龍再開了一罈,給袁乘玉倒上敬酒。
袁乘玉不比這幾個酒鬼,不一會兒便不勝酒力,醉倒睡了。
邱厲龍放下酒罈,呵呵笑道:“鍾兄弟,要說還屬你高明啊,難道是看出了老哥苦於甩不掉袁兄的心思?看你慈眉善目的一副正派,不想玩起心眼來,老哥我也自嘆不如啊,佩服!佩服。”
鍾雁冰笑而不答。
邱厲龍又道:“不是老哥我不想帶着他,只是袁兄過於忠厚,回頭這件事情,他定然告之王家雷等,老哥我不是貪心,是怕王家雷、張自語兩個公子哥不用在正途,怕劉殿緣那貪吃和尚全去換了肥肉,才……”
鍾雁冰開口道:“邱老哥,你是爲了那谷中的靈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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