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勇闖天涯
【勇】悍果敢英雄氣
【闖】蕩江湖風雨急
【天】地孤舟飄四海
【涯】際無邊遙相期
第214章 辭翠清
【神仙眷侶,瀟灑怡然,感應再臨,告辭翠清。 】
鍾雁冰與章堯,在翠清谷一待就是三日。三日裡,章堯得牽山挽水妙方,傷勢大好,挽水牽山則是對鍾雁冰更爲關注,不僅問長問短,對鍾雁冰修行上的一些困惑也給予了指點,當挽水牽山對太虛“啓靈劍法、若水劍法、一元劍法”提出獨到的見解時,不僅鍾雁冰對其瞭如指掌、融會貫通的認識瞠目結舌,就連識海里的虛靈尊者也是連連罵道:“該死的老傢伙,偷學我太虛劍法,一點兒都不厚道!”
依着挽水牽山的意識,太虛三劍法雖爲劍法,但不應當拘泥於用劍的意境,挽水牽山的法寶兵刃乃是手中的翠山竹筆,他提出用劍如用筆,要揮灑自如,不拘泥於邊幅,才能使出符合心境的奧義,才能創造出更多的套路,這一點,尤其適合包羅萬象,變化萬千的一元劍法,而執劍者不應把手中的劍當做劍,更應該當做忠誠的朋友,當做自己的身體。當挽水牽山前輩拿着一根普普通通的樹枝使出一元劍法時,鍾雁冰徹底折服,震驚不已,那一招一式,宛如自然之韻,猶如天地之力,揮灑間,劍花如字,劍身如筆,天地無形,猶如一副長卷,挽水牽山瀟灑地在藝術與法術中徜徉。
當一套劍法舞畢,鍾雁冰依然看得癡迷,微風拂過,他才驚覺,正副衣袍,依然溼透了。
“好深刻的感悟,好奧義的劍法,好瀟灑的逸氣,好磅礴的偉力!”鍾雁冰在心中讚不絕口,引得虛靈尊者老大不滿,說道:“哎,怪只怪我這殘魂幻體,不然老夫當時用此劍法,更是驚天動地,強他三分,他這一元劍法使得,只是看過我用過之後的些許皮毛,而一元劍法之所以強悍無比,不單單是這包羅萬象、自然應生的劍勢,更有着戰力不可匹敵的一元劍陣!”
“劍陣?!”鍾雁冰一驚。
“沒錯,這便是滌塵劍的強悍之處,而我在鞘靈谷沒和你說完的話,也和此有關。”虛靈尊者要不是被挽水牽山這麼一激,還真不一定說出這劍陣一事來。
“那挽水牽山前輩知道你的劍陣麼?”鍾雁冰問道。
“當然知道,哼,他不在你面前顯擺,那是他使不出怕出醜,呵呵……”虛靈尊者提及此處,頗爲欣慰地笑了。
“那我問問。”鍾雁冰架起聲勢順着話茬道。
“打住!臭小子學鬼頭了啊,不是不叫你告訴他我在你識海中的事情麼?不然,他會生疑的,你且急什麼?!早晚教你劍陣,只是時機未到,多學無易。”
“喔……”鍾雁冰應着,那邊挽水牽山也靜立完畢,走了過來。
絕世高手都有另類的癖好,這挽水牽山每每練功施法之後,必當靜立良久,一來感受天地感應,二來回憶自己還有哪裡需要提高,據說這一癖好,在他修行初期便已經養成了,而最令人頭疼的是,隨着修爲的不斷提升,尤其越到如今,靜立的時間越久。
“沒什麼可奇怪的,他當年血洗灰木崖時,不過築仙中期,腳下是血流成河,橫屍遍地,他也不忘靜立一會兒,當時,不少不了解的人都以爲他殺人殺的太多了,眼紅了,癡傻了呢。”
鍾雁冰上前相迎,挽水牽山嘴角微翹,問道:“雁冰,思想什麼呢?我觀你神情有些恍惚,心緒沒有盡收,該不會你也如我一般,在看過我這套劍法後,靜靜思考一陣兒吧?”
鍾雁冰強擠出一點笑意,道:“呃……咳咳,晚輩的確是看得有些癡迷,一時半會兒還沒回過神來,呵呵。”
“呵呵,你小子啊,不同於虛靈那八個徒弟,更是比虛靈靠譜的多,將來的造化,不可限量。”
能得到挽水牽山如此評價,鍾雁冰心裡雖有些過意不去,卻也感覺得到一股暖流。
翠清谷湖面上,一方小亭飄然獨立,居於湖水中央,四人圍坐,牽山挽水揮手間,從湖岸上憑空飄移過來一道道菜餚。
午餐過後,鍾雁冰和章堯對牽山挽水前輩的手藝讚不絕口,從來都不喜愛多話的章堯道:“前輩妙手回春,爲我療傷,這烹飪技巧也是渾然天成,叫人流連忘返吶,晚輩識得一個妙人,那女子也是一雙巧手,釀酒烹菜也是一絕,她是極品通造師呢。”
“哦?何時有緣,許有一見。”牽山挽水舉手投足,一顰一語,都是完美的成熟女子姿色。
鍾雁冰卻沒有答話,他心緒順着湖面延伸而去,出了山谷,去了天邊,正是東方。
鍾雁冰聽聞章堯提及南宮川,再看山水仙侶兩位前輩飄然世外,眷守山水的生活,不免有些感懷,這“情”果然厲害,叫人心神不寧,更是感性了許多啊。
猛然間,鍾雁冰霍地起身,緊接着是章堯肅面站起,兩人同時望向山谷以南,神情明顯波動。
“何事?”牽山挽水柔柔地道。
“回兩位前輩,那種奇怪的感應,又回來了!不想多日消逝,今日重臨!”鍾雁冰道。
“沒錯,而且更爲猛烈了。”章堯也應道。
“事不宜遲,兩位前輩,我想我們兄弟二人,是時候要走了。”鍾雁冰回道。
“哦……如果有什麼事情,可以隨時回來找我們二人”
“多謝兩位前輩,這幾日叨擾了。”鍾雁冰轉身要走,復又回來,略頓了頓道:“如果師祖在天有知,一定會倍感欣慰,當年有兩位這樣的摯友,不隨時間流逝,不隨歲月磨滅,這一位老朋友,向兩位問好……”
虛靈尊者不叫鍾雁冰講,可他還是按捺不住,吐露了幾句心裡話。
湖面上,半空浮着兩道青色身影。
“哎,隱世久了,偶遇故人,卻還真有些情感波動,這種莫名的失落,已經許久沒有涌上我的心頭了。”挽水牽山說道。
“山哥不必如此,若不是有義人,怎會在當年交下虛靈道長這樣的朋友,若不是有情人,水妹怎麼會跟着山哥,廝守一生?”
“水妹……”挽水牽山攬過牽山挽水的細腰,兩人依偎着,不一會兒,挽水牽山又道:“該死的,要不是和虛靈那傢伙有干係,誰管他仙魔兩道爭鬥的閒事,可自從雁冰來了以後,我怎麼總隱隱覺得,修道界要有什麼大事發生?”
“山哥,我看你這一百年的字是白練了,即便如此,都難以叫你的心性磨練出來麼?繼續練去吧,練他個一千年!”
“呵呵呵……”
“咯咯咯……”
兩股悠揚陶醉的笑聲,無比令人羨慕,迴盪在翠山清湖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