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千百年來都受盡魔族欺壓.此次隨沐千雪舉兵攻打魔域.衆妖都抱着雪恥報仇之心.全力以赴.
闖入魔域後.八千妖兵在沐千雪的率領下幾乎可以用見鬼殺鬼.見魔除魔來形容.
金龍之身長達十丈.縱身一抖橫掃千軍.羅剎城中的十萬魔君毫無還手之力.
但衆妖翻遍了整個魔域都看不見鬩亂的人影.絃歌也不再城內.
“千雪大人.聽說他是魔君的心腹.”大聖一把將五花大綁的黑影扔在沐千雪面前.
睨着數萬被妖兵擒住的魔類.沐千雪化身成人.千妖裳已沾滿血漬.猩紅的色澤反射在七彩翎羽之上說不出的邪魅.“帶我去找鬩亂.”
碧水潭底.鬩亂身爲魔君.只要魔域之中出現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法眼.眼見他的鬼兵魔將落於下風.他一點都不爲所動.
鬩亂明白.成大事者必須不拘小節.死幾個手下算什麼.只要打開了無極鬼門.天上地下便是唯他獨尊.
經過一個多時辰.鬩亂已經將體內的十萬人魂八百妖魄凝成一體.他漸漸感覺到體內的鬼氣之強大似乎正在吞噬他體內原本的魔氣.
九尺高的青銅鬼門就在他面前.鬩亂已然能感受到體內的鬼氣和青銅鬼門之後的某物引起的共鳴.
“鬼王.本君這就來見你.”語畢.鬩亂生出雙手按在鬼門之上.縈繞在他周身的鬼氣一經接觸青銅鬼門.立刻點破了一層封閉已久的封印.
鬼門之上的一雙骷髏似之前兩道鬼門一樣發出“咯咯”的聲響.森白的頭骨從相對扭向正前.空洞眼眶中射出兩道猶如鬼火的瑩瑩綠茫.居高臨下的凝視鬼門前的人影.
吞下十萬人魂八百妖魄.鬩亂不再是魔而變成了一具行動的屍體.鬼王意志的繼承者.
骷髏審視完鬩亂.護在青銅鬼門之前的一雙骨手向兩旁展開.邀請着來人推門而入.
鬩亂剋制不住胸中激動.豔薄的嘴角裂着及其誇張的弧度.“你們等着.本君即將成爲世間最強之人.本君想要的通通都會得到.啊哈哈哈哈.”
青銅鬼門被推開時發出一串沉悶悠長的轟鳴.河水被攪動的一片渾濁.幽幽熒光從門縫中射出.將鬩亂的蒼白的臉龐映照的分外猙獰.
就在他即將走入第三道無極鬼門之際.沐千雪化身的金龍已經帶着黑影闖入碧水潭底.
潭中烏煙瘴氣.早就再無碧水.混沌中只有黑水折射出的水紋和青銅鬼門中冒出的鬼火熒光.
金龍衝入水中.龍鱗立刻光芒萬丈.驅散了水中的怨氣將潭水照的一片清明.
青銅鬼門感受到猛烈的龍氣.像是受驚的河蚌.兩扇青銅門豁然緊收.“哐當..”關了起來.
金龍對準鬩亂直撲.巨大的龍吻如一把鐵鉗.牢牢咬住鬩亂的身體.將他重壓在青銅鬼門之上.
“受死吧.”化身金龍後.沐千雪的聲音也發生了改變.多了一份不怒自威的氣勢.
鬩亂自知不敵.身體被金龍咬住動彈不得.情急之下迅速驅動體內的十萬陰魂攻向沐千雪雙眼.
龍全身都有堅不可摧的龍鱗保護.根本無懼刀劍.唯一的弱點就是沒有眼瞼的一雙銅鈴大眼.
黑氣從鬩亂的長袖冒出.化作無數黑影.生出雙手去摳挖金龍雙眼.
金龍吃痛.用力的搖頭甩尾.卻礙於陰魂數量實在龐大.無處可躲.只能化身人形.以靈氣驅散陰魂.
“今日你殺不了我.”鬩亂這才得以從龍吻下抽身.
青銅鬼門的關合令他大爲惱火.心底涌出的戾氣驅使他只想毀掉眼前所有的一切.
他命陰魂前仆後繼撲向沐千雪.自己則藏在陰魂之後.
待沐千雪左右出掌還來不及收回.化作一團黑煙直擊中沐千雪的胸口.
“噗..”沐千雪吐出一口黑血.鬩亂的掌心充滿屍毒.毒焰腐蝕了她身披的千妖裳.
後退了十餘步.沐千雪才穩住腳跟.一枚通體晶瑩的玉佩從她破損的衣服中落入揚起的淤泥中.
這枚玉佩正是她從玄音大長老拿出得來的那枚白玉玉鎖.此玉完美無瑕是上品不錯.但在寶物衆多的天靈山中卻並不出彩.玄音大長老對這塊玉鎖這般重視着實蹊蹺.沐千雪纔會好奇收了過來.
但這逼近是別人之物.找不出白玉鎖中的蹊蹺.還是要完璧歸趙.
“嗯.這是什麼.”鬩亂也發現了那枚白玉鎖.黑氣立刻捲住了白玉鎖.“莫非是凌聖天尊送你的定情信物.”
沐千雪沉住了氣.原地不動爭取逼出體內屍毒所需的時間.
“我說不是你會信嘛.”
“自然不信.”鬩亂顯出真心.單手捏着白玉鎖.黑色的指甲憤恨的劃過精緻的白玉.
他料定沐千雪中了屍毒.一時半刻動彈不得.這些時間就算說上兩句話再進入鬼門之內也不遲.
屍毒從沐千雪的指尖被逼出體外.散入混沌的河水.
“不信又如何.”若不是鬩亂和無名一體同生.沐千雪連半句話都不願和眼前的男人多說.
鬩亂裂開一絲冷笑.大拇指用力按上白玉鎖的中間.“本君要毀了你和凌聖的一切.你可知道過了今日.這世間的一切都將在本君的張控之中.”
說罷.他微微用力.就將白玉鎖捏成粉碎.
隨着玉佩捏碎的粉末順着河水飄散.周圍的一切都沉寂下來.似乎這一瞬間時間停止了流動.
鬩亂不可思議的發現從破碎的白玉鎖中冒出了一點藍色光亮.澄澈到能刺痛他血紅的雙目.
沐千雪也詫異極了.透過玉鎖.她看見了一段百年之前的記憶.
這段記憶陌生卻又刻骨銘心.她和鬩亂都被吸入了白玉鎖造成的時光漩渦.
碧水潭中的水消失了.一陣夾雜着青草香氣的微風撲面而來.再度張開眼.沐千雪正躺在一片蔚藍的天空下.一張縮小版的屬於鬩亂童年時候的臉孔擋住了天際.
眼前的鬩亂大約只有十七、八歲.細嫩的臉龐洋溢着年少不知愁的笑意.他的眼睛並不是血液的紅.而是和無名一樣不沾凡塵的銀色.
“清冉.別睡了.你的謙謙公子早就等候多時了.”鬩亂的聲音帶着少年特有的清脆.語調中流露出善意的催促和一絲絲不捨.
沐千雪進入了那個叫做清冉的女子的思想.透過她的眼睹物.透過她的雙手觸摸.
清冉並沒有說話.只是做了兩個手勢.拍拍襦裙上的草葉笑眯眯的向山坡下走去.
清冉這個名字.沐千雪記憶猶新.
當她還至死不渝的深愛着凌聖天尊的時候.她就知道在師父的心裡深藏着一個名喚清冉的女子.
她曾問過忍凝門主.清冉是誰.
忍凝說.清冉可能是師父前世的愛人.他在天靈上百年從未聽說過這一名字.
正想着.用山坡下迎面走上來的另一個身穿天青色道袍.面帶漢白玉面的少年又讓她豁然大驚.
“這人是師父.是少年時代的凌聖天尊.”沐千雪忍不出低呼.但她的聲音並沒有通過清冉的口發出聲.
她差點忘了.清冉是個啞巴.不會說話.
“跟我來.”凌聖微熱的掌心包裹住清冉略帶羞澀的小手.
清冉回過頭.似在看那個站在山坡上一身白衣的少年.
凌聖也向那少年看去.從袖袋中掏出一壺酒扔了過去.言語很是熟暱：“轉告沉海三長老.清冉隨我去白神殿了.”
“傳話可以.你不許欺負她.”鬩亂站在山坡上.夕陽落在他身後.將他的身體裁出一片黑色的剪影.看不見表情.
“欺負她.我可捨不得.”凌聖說話的口氣很是直率.和百年後沐千雪第一次見他時候的模樣判若兩人.
凌聖天尊對清冉的喜歡毫不遮掩.若非當時天靈的三大長老極力反對.凌聖極有可能會讓整個炎虛大陸的人都知道他對清冉的一片真心.
沐千雪那顆本以爲已經冰封的心.再度破裂了.從清冉的眼睛裡.她恍如看見昔日在麒麟關將臺上對着成千上萬的人們向她宣誓愛慕的那個男人.
眼前的男人就是凌聖.即使他模樣青澀.法術也不及之後強大.但他表達愛意的方法卻如出一轍.愛了便是愛了.誰反對也沒用.
視線顛轉.沐千雪已身處白神殿中.
這時的白神殿並非清冷神聖.從半空中垂下的輕紗將白神殿佈置成一片美輪美奐的夢幻仙境.
沐千雪從清冉激動又悸動的心情中可以感受到.白神殿中的一切都是凌聖按照清冉的喜好佈置安排的.
這個世間最強大的男人竟然爲了一個平凡無奇的啞巴女人做到了這一步.
天青色的紗幔隨着二人的前行主動退至兩側.凌聖天尊卸下了掩面的漢白玉面然後不容反抗的將清冉圈進他的臂彎.
一想到清冉那頭續了十八年的墨發就要爲他挽起.凌聖的心情就忍不住愉悅.他清了清嗓子.露出一副認真的模樣.
“今日本尊已經告訴三位長老必會取你爲妻.天后之位除了你清冉.不會再留給任何女子.”
清冉的內心是歡喜的.同時也盛滿憂愁.她不只是一介凡人.還是一個啞巴.怎麼配得上天靈山至高無上的總掌教.炎虛大路上最強大的男人.
她說不出話.只能搖頭苦笑.
凌聖讀懂了清冉眼中的含義.有些慍怒：“我說你配的上.你就配得上.銀狐一族終生只會愛上一個女子這是千萬年來不變的宿命.清冉若在拒絕.莫非是希望本君絕後不成.”
當凌聖將清冉溫柔的壓入柔然的大牀.沐千雪的淚水已然模糊了一切.
這一場景.她曾在師父的記憶中讀過.只是這一次在看見.卻有了不同感受.
清冉並非師父前世愛慕過的女子.清冉是師父此生第一個愛過的女人.
若銀狐的宿命一生只能愛上一個女子.那在師父眼中她又算什麼.
二百二十四章 百年前的陰謀1
“三長老.你喝的是什麼酒.氣味竟如此甘醇.老道從試心殿就聞到了着饞人的酒香.”百年前還未渡劫的二長老聞見了酒香.御劍而來.
與他並肩的還有無時無刻都板着一張冰山臉的玄音大長老.
沉海三長老長袖一揮.觀星軒的石桌上又出多兩隻小酒盅.“瓊漿酒.天尊送的.”
“瓊漿又名地乳.乃地龍衍生之精華.我好不容易尋來這一小瓶.特獻給天尊大人助他精進修爲.三長老怎麼不辨輕重.自己喝了這寶物.”玄音惱怒的坐入石椅.
“天尊大人現在哪還有心思精進修爲.我猜這瓊漿八成就是天尊大人買通三長老見清冉那丫頭的好處吧.”玄雲二長老乃是半路修道.對人情冷暖頗有領悟.並不反對修道者成婚.
實則.陰陽結合本就是天道.只是即使尋常百姓也要講究門當戶對.別說堂堂天靈山的宗掌教了.
“本長老法術低微根本攔不住天尊.故纔在此等候二位駕臨.共想對策.”沉海說着.又飲下一杯瓊漿.
“哼.我看三長老就是故意放縱你那養女糾纏天尊.你恨我等當年壞了你和前神女絃歌的姻緣.便唆使天尊大人也重蹈覆轍.”玄音怒氣衝衝的說着.一掌就將石桌拍的粉碎.
沒喝完的瓊漿和三隻酒盅在地上破碎成渣.沉海三張老沉默片刻.不怒反笑.卻是一種意義不明的冷笑.
“絃歌大人被關押在水牢中已有多年.舊事無須再提.當務之急.還是先解決天尊大人的事情吧.”二長老向來擔任和事老的角色.見玄音和玄海劍拔弩張.趕緊勸慰.
“此事.我已有對策.你們二人只需全力配合我便不會有所差池.沉海.你斷送了前神女絃歌的大好前程.萬不能再毀了我天靈最後的希望.”玄音大長老說着.如鷹隼般犀利的眼眸中折射出一抹冷厲的視線.
天靈後山水牢
凌聖天尊見過三位長老之後.一刻不曾停留來到了天靈後山上的水牢禁地.
此時的水牢前還沒有生出密集的藤蔓.擋在水牢之前的也不是層層的精鋼巖亦或是鐵柱.而是一道肉眼不可見的氣牆.
一墨發垂地的女子屈坐在水牢中間的一塊銀狐模樣的石雕背上.她的模樣和鬩亂生的有七分相似.眼神中桀驁不馴的傲氣卻又與凌聖截然相同.
“聖兒拜見母親.”凌聖笑的春風得意.將兩枚玄音大長老帶來的雨露漿果借花獻佛轉贈給絃歌.
原來.自那時起.絃歌就因犯下偷婚重罪被關押在暗無天日的水牢之中.
她的臉上絲毫看不出被囚禁者的絕望.只流露出無限母愛的關懷.“聖兒人未到.笑聲就先傳來入水牢了.有什麼好事.不妨說給母親聽聽.”
“兒子和清冉兩情相悅.此前三位長老一直視清冉爲眼中釘肉中刺.方纔兒子一再堅持.他們終於答應兒子與清冉的婚事.”凌聖說罷.忍不住嘴角上揚.
絃歌垂着頭思量片刻.美得不可方物的雙眸轉向凌聖.追問：“大長老會同意還真是讓人意想不到.聖兒的婚期定在何時.”
“這婚期.定在十年之後.”凌聖頓了頓.繼續說道：“三位長老自不會輕易答應這樁婚事.故定下約定.若我和清冉能忍耐十年光陰不想見面.屆時我還是非清冉不娶.清冉也非聖兒不嫁.那便讓我們成親.”
“好一個精誠所至.金石爲開.聖兒怎麼會相信玄音這個卑鄙道人的鬼話.”絃歌拔高了聲音.芊芊玉手緊握成拳.
“母親.此話何意.”凌聖聞言.疏朗的雙眉緊蹙.
絃歌輕笑.笑的悽美而又決絕.她撫摸着身下銀狐石雕揚起的頭部.苦口婆心的說：“聖兒.爲娘萬金之軀都被那玄音長老設計囚在水牢.更將你父親堂堂銀狐王變成一塊頑石.試問那玄音還有何卑鄙之事是做不出的.在玄音眼中.沒有任何人能打破傳承靈蠱的延續.當年母親逃不過與愛人訣別的命運.聖兒你也要自求多福.”
“母親的意思.大長老用的是緩兵之計.企圖疏離我和清冉.”凌聖聽到這裡.語氣已然沉了下來.
“緩兵之計倒也罷了.十年不想見.再見面只怕清冉已成他人婦.聖兒.你還是儘快去看看吧.”絃歌說着似想到自己所經歷的往事.聲淚俱下.
這時的凌聖只有18歲.正是血氣方剛.少不更事的年紀.
心裡一急.就施展騰雲術想要衝出天靈山.卻在凌空三十餘丈的距離和護山大陣撞了個滿懷.被彈回原地.
“怎麼辦.三位長老合力改變了護山大陣的陣眼.”凌聖又嘗試了幾次破陣皆是枉然.
“沉海這個懦夫.當年辜負本尊不算.現在還要毀掉我兒子的幸福.聖兒別擔心.沉海的玲瓏陣別人破不了.爲娘卻能破.今日.爲娘就算散盡修爲也要助聖兒一嘗所願.”絃歌的話說的半真半假.聽在凌聖耳中卻尤爲感動.
他只知.絃歌和父親銀狐私定終生.才被終生囚禁在水牢之中.卻不知.絃歌真心愛慕的男人並非銀狐而是天靈山三長老沉海.
而靈狐只是絃歌報復沉海和天靈的工具.當日沉海說過：若用你我的感情換來天靈千年基業不倒.我沉海寧願此生不再見神女大人.
此後.絃歌便謀劃着如何讓沉海失去他最爲看重的天靈山千年基業.
清冉是一個沒有靈根的啞巴.而因傳承靈蠱誕生的凌聖絕不可能和修爲不到紫階的女子.誕下子嗣.
所以.只要讓他們在一起.天靈基業必然毀之一旦.絃歌和沉海的恩怨也會隨着天靈的滅亡一同消散.
絃歌爆發出全部修爲.逐次攻擊着玲瓏陣法中七七四十九種變化衍生出的殺陣.終於在燈枯油盡之前破陣.
“聖兒快去.爲娘無礙.切莫辜負了清冉.”看着凌聖焦急遠去的身影.絃歌望着沉海所在的試心殿癲狂大笑.
而她坐下的銀狐石雕.眼角卻流出一滴化不開的血淚.
距離天靈山400裡開外的東海某座島嶼.孤單佇立着一棟杆欄式木屋.
木屋門樑上掛着一對大紅燈籠.說明這戶人家今日在辦喜事.
只是.門外既沒有敲鑼打鼓的喜樂.廳堂裡也沒有前來祝賀的親朋好友.
簡單裝飾着紅綾.供奉着喜餅的廳堂裡只站着五人.
以玄音爲首的天靈三大長老都面無表情.一對新人戰戰兢兢的站在正中.正是清冉和鬩亂.
“義父.清冉心繫天尊.這婚結不得.”鬩亂、清冉和凌聖三人.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雖說他也是真心喜歡清冉.然清冉和凌聖早就兩情相悅.他身爲清冉的義兄又是凌聖的摯友.除了成全從未生出過其他想法.
沉海三長老始終一言不發.忍受着內心的煎熬.玄音大長老說得對.他誤了前神女絃歌.萬萬不能在毀掉凌聖天尊的前程.
“清冉.配不配得上天尊你自己知道.吉時已到.拜堂.”玄音不由分說.按着兩人的脖子就讓他們拜天地.
“義父.二長老.不能強人所難啊.”鬩亂修爲平平.不是玄音的對手.只能大聲呼叫.
玄雲二長老一直啜着笑.此時笑的卻有些僵硬.“你喜不喜歡清冉.明眼人都看得出.婚姻大事向來都是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沉海三長老已將清冉託付與你.往後你要好好照顧她.”
“可是清冉不願意.我不會強迫她的.你們這般強迫我們.可曾想過如何向凌聖交代.”鬩亂想法設法的保護着心愛的女人.
每個人愛人的方式都不相同.鬩亂只想讓清冉得到幸福.即便陪在她身邊的是另一人.清冉快樂.他便知足.
可若今日他們成了婚.只怕清冉就再也不會對他笑了.
“等你們生米煮成熟飯.天尊那我自有交代.廢話少說.禮成.送入洞房.”玄音大長老說罷.將二人推入貼着大紅喜字的內室.
清冉哭花了妝容.搖頭弄散了髮髻.她用力張大着嘴.卻是哭不出.也喊不出.
“我和清冉清者自清.絕不會讓你這老道姑得逞.”鬩亂擋在清冉身前.目不斜視的睨着盛怒中的玄音一步步向他壓迫.
“既然如此.本長老就再幫你們一把.”說罷.玄音大袖一揮.袖中劍飛向清冉.瞬間就將她身穿的喜服撕碎成片.
清冉驚懼之下.已是衣不蔽體.只能躲入喜牀.用被子裹住身體.
靈劍再度迴轉.向鬩亂猛刺.饒是鬩亂稍有身法.卻也躲閃不及.被靈劍挑去了外衣.
“明日日上三竿.此門上的封印纔會解開.”玄音扔下一句話便領着玄雲.玄海離去.
徒留鬩亂和不着寸縷的清冉驚懼未消的留在房中.桌上的紅燭倒映出兩具憂愁的人影.
鬩亂想了想.放下了紅色牀幔.然後脫下乾淨的白色裡衣遞入牀幔.
“你先穿上.明天我去給你買身新衣服.”
時至仲夏.天氣燥熱.鬩亂只穿了裡衣和喜服.脫下里衣之後.他就只能光着膀子尷尬的坐在紗幔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