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快啊!”看着兩道劃空而去的青光,清巖輕聲叫道。不過現在的清巖對於這種飛行絕跡的人已經少了幾分羨慕之情,因爲他自己現在也可以御劍飛行了。剛纔清巖就想清楚自己是怎麼從鐵家莊來到了五泉山,自己昨晚不是做夢,是真的駕馭紫心劍在天空中飛翔了,只是他喝了不少酒,也是太高興了,只顧着飛了就沒注意自己究竟向哪飛,結果一下子就飛到了五泉山,而且還露天席地的睡着了。
既然來了就來了吧!反正現在回崆峒山也不是什麼難事,清巖現在倒是對剛纔那兩個道士的談話有了興趣,觀日峰自己肯定是聽誰說過,可就是想不起來,還有什麼水門主,好像也有點印象,這兩個道士修爲深厚,肯定也是哪個名門大派的弟子,他倆爲什麼來到這裡找同門?還有兩個道士所說的“他們”指的又是誰?這些事讓清巖挺好奇的,可好奇歸好奇,清巖更明白憑自己的本事還是少管閒事爲妙,看看現在都已經是快中午了,這肚子說餓就餓了,還是找地方吃飯是最要緊的事。
這時山上也有了不少人,清巖自然不能直接躍下山去,就只能老老實實的沿着山路往下走,來到蒙泉邊上時,清巖特意在泉邊看了一會,不能忘了老朋友三眼蟾蜍呀,泉水清澈,流水依舊,不知道三眼蟾蜍昨晚出來了沒有,想必是沒有吧!上次把它嚇得不輕,大師兄都說它恐怕二三百年不敢露面了,清巖仔細聆聽了一下,聽得泉下百丈之處有輕輕的叫聲,“呱呱呱”之聲細不可聞,但這就足夠了,它還在下面。清巖微微一笑,低聲對泉水說道“可別說我不夠朋友,來了五泉山不來看你,我可是給你打招呼了,你多保重!”說完後才離開蒙泉,向山下走去。
清巖記得自己和大師兄曾經在山下的一座小飯館吃過飯,當時還遇到了華山五劍之中的落影劍羅明,就在那個小飯館大師兄和羅明對了一掌,好像還是羅明吃了虧。自己吃飯還是去那裡吧,記得離這不遠,憑着記憶清巖摸索的去找那個小酒館,果然叫他找到了。
老遠看去,那個小飯館還是以前的樣子,這時正是中午吃飯的時間,炊煙陣陣從屋頂升起,清岩心道“哈!有飯吃了!”
清巖快步來到飯館前,他遠遠聽得裡面似乎有不少人,掀開門簾一看,果然坐了不少人,說話聲,叫喊聲,還有一個小孩的哭聲,亂糟糟的,讓本來不大的地方,看起來格外的擁擠和喧譁。
清巖一皺眉,心道“生意這麼好,恐怕沒地方坐了!”打眼一看,居然還有空位,心裡一喜,忙過去坐了下來。
坐在椅子上,清岩心中大定,這纔有功夫看了看飯館裡究竟有多少人。
飯館裡總共就有七張桌子,除了清巖這桌外,其餘六張真是坐滿了,有老有少,都是莊戶人家打扮,還有一家三口,女的抱着一個三四月大的孩子,恐怕孩子餓了,女的正在餵奶,鄉下女子又是個媳婦,也沒顧這裡老少爺們都有,就在那裡敞開懷餵奶,他家男人也沒覺得有何不妥,就在那低頭吃飯,倒是那嬰兒吃的津津有味,他媽也喂的專心致志,也沒注意這飯館了的幾個青年不時的拿眼睛向她懷裡掃掃,只是很快就移開了。
清巖這桌算上他正好坐滿,同桌的是三個莊稼漢子,顯然是剛乾完地裡活,渾身泥土,邊吃邊聊着,就是眼睛不大老實,老向那個正在餵奶的小媳婦看去,清巖這一來正好擋住了其中一個,那個人瞪了清巖一眼,然後低頭吃飯再就不擡頭了。
清巖當然明白那人瞪他一眼的意思,他雖然身材高大可是年紀還小,心道“給孩子餵奶有什麼好看的,那個大姐很白嗎?”他看了飯館裡的人,除了吃飯的卻是不見老闆,記得有個很健談的老頭是這裡的老闆,怎麼看不見。
清巖正想的時候,就看裡屋門簾一掀,有人出來了。
還是那個老頭,頭髮花白,身材高瘦,一身青布大褂,精神還是那麼好。老頭手裡託着個木盤,木盤裡放着四碗熱氣騰騰的麪條,原來他是在裡面幫忙,等面好後才端出來。
沒等清巖開口,老頭就已經看見了他,招呼了一聲後,先把面分別給了客人,纔來到清巖身前,問道“道長,打算吃點什麼?”
清巖聽他叫的客氣,就道“大爺,你這裡的麪條味道不錯,給我來碗吧!對了來個大碗!”
老頭一怔,打量了清巖一下,道“我看小道長眼生的很啊!在我這裡吃飯的幾乎都是熟客,我大都認識,聽你的口氣以前在小店吃過麪,但我怎麼就沒印象呢!”說時又搖搖頭,又道“真沒印象!這腦子不好使了!”
清巖笑道“這可不怪大爺的腦子,我是在您這裡吃過飯,可是那是大半年前的事了,再說當時我還不是道士,您當然沒印象了!”
老頭一聽也笑道“是這樣啊!我說我怎麼記不得了,我姓丁還沒老呀!”說完又是哈哈一陣大笑。
丁老頭顯然說的不假,來這裡吃飯的都是熟客,他笑的時候,旁邊的客人也笑道“你這個丁老頭,就是不服老,我就不信了,來你這吃飯的人你都能認得!”
丁老頭忙一臉正色的道“那是自然,你說那個我不記得!你要是不信,現在我就給你說說。”
那人也喜歡擡槓,就道“那你就說說,我看你這老頭有多厲害。”
丁老頭立刻來了精神,道“那就先說你吧,你是何家的老二,對不對!”
那人道“對,可是我不算,我一天來這吃一回,你肯定認識我,不說我,說別人!”
丁老頭笑道“知道你不服,看好了。這是張家的老三和老四還有老大。”他指的就是和清巖同桌的三個青年,那三個跟着點點頭。
丁老頭得意的一笑,看了何老二一眼接着指着清巖旁邊的那桌客人道“這是老王一家,今天老王沒來,來的是他兄弟和他的兒子侄子,對不對?”那桌上的四個人連連點頭,自然是說對了。
接下來丁老頭是越發來了精神,一桌一桌的指了過來,那幾桌人也是一個勁的點頭。果然是丁老頭厲害,十好幾個人他一個也沒說錯,個個叫得出名字來,說完最後一個人後,丁老頭看着愛擡槓的何老二,那樣子是說不出的得意。
何老二雖然愛擡槓可是也是個爽快人,見丁老頭說的都對,也就很乾脆的認輸服氣,說道“行啊!丁老頭,我何老二服你了。沒想到你來了這裡不過五六年的時間,就和我這個當地的一樣熟了,你行!”
丁老頭哈哈一笑,道“生意嘛!就是越做越熟,雖然我是個開飯館的,可是這人頭也要弄清楚的,萬一哪天各位賒了帳不還,我也好找上門去要啊!”說完大家齊聲大笑。
何老二笑罵道“你這個丁老頭,原來是這麼個打算,真是生意人啊!”
大家說笑了一陣,就聽裡屋有人喊道“老丁!你又開始貧嘴了,還不過來幫忙!”是個老婆婆的聲音。
丁老頭忙答應了一聲,趕緊的進了裡屋。何老二笑道“這個丁老頭就是怕老婆,老婆一叫屁都不敢放了!”
大家又是一陣大笑,清巖也跟着笑了,可是心裡卻是一動,似乎想到了什麼,只是還是模模糊糊的不清楚,清巖搖搖頭,心道“是什麼?怎麼老是想不起來!”
過了一會,丁老頭把清巖要的面端了出來,這次明顯的話少了,看樣子是被老婆訓了,送完面就回到了裡屋,大家又是一陣取笑,過了會客人就一個個走了,丁老頭出來收了錢就又回去,最後小飯館就剩下了清巖一個人。
清巖吃的香甜,這面的味道卻是不錯,等清巖把最後一口湯喝進肚子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了是誰曾經說過觀日峰,記得這些後清巖頓時想明白了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