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要救人,就非得加入那個修仙聯盟纔可以麼?”鄭先問道。
“是啊,隨便抓住低階修士,榨取對方身上的寶物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就算是在聯盟內部也是第一的秘密,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的,你要不潛伏進去,還怎麼把人救出來?”面具修士冷冷地道。
“既然是絕對機密,那你是怎麼知道的?”發現來到這裡之後,面具修士的脾氣見長啊。
“我當然是潛伏進去知道的,不過當時進入聯盟比較寬鬆,自從有了我那件事之後,他們不但把人轉移了,還加強了加入聯盟的控制,現在想潛伏進去可不太容易。”
說到這裡,面具修士突然傳音道:“要我說,咱們最好把這個宗門給奪了,再用它的名義加入聯盟。”
鄭先嘆了口氣:“二叔公,心裡火氣太重,會影響你的腦袋的,你以爲聯盟的人都是白癡麼,一大幫生面孔代表飛魚宗,不當場被揭穿纔有鬼呢。”
衆人飛了一陣,看見前面一座山谷,石壁上掛着一個寫着飛魚宗的牌子,看來就是這裡了。
果然見張昭和飛龍落了下來,鄭先指着那個牌子道:“你們這飛魚宗也太寒酸了,沒有山門也就算了,掛一個破木頭牌子就算是宗門了,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什麼小店鋪呢。”
飛龍臉現慚色,道:“前輩,你有所不知。我們這飛魚宗以前可是超級大派,別說虛空境,連飛昇境的修士都有。後來這些長輩全都飛昇上界之後,後繼無力,難以維持,這才把能賣的都賣了,能當的也都當了,才變成這副樣子。”
鄭先點了點頭,像這種事情在修仙界稀鬆平常。就算是海西大陸,只靠着門派中一個老古董支撐的門派也不少。
往裡走,可以看出剛纔飛魚宗的修士說得的確不假。因爲這山谷很大,就算比起一般的城池也不小,不過就是缺乏那些裝飾,山壁上都是光禿禿的。看着頗有些淒涼之意。
再往裡進一點。前面是一個相對狹窄的路口,兩邊放着兩塊大石,中間橫着一塊木頭,當作阻擋人前進的障礙。
剛一走近那段橫木,從旁邊嗖的一聲竄出一名道童,叫道:“往裡是飛魚宗的地界,還請來人止步!”
飛龍看了看那段橫木,道:“怎麼回事。我們出去的時候還不是這個木頭,難道這段時間又有人闖進谷裡來了麼?”
道童見是二人。道:“是啊,兩位師兄,剛纔藍家來了幾名修士,說家裡有人做壽,所以來抓走幾名師兄,要帶回去舞劍助興。”
“舞劍助興?”鄭先以爲自己聽錯了,問道:“這位道友,你剛纔說的是幾位師兄?不是幾位師姐?”
道童不高興地白了一眼鄭先,對飛龍道:“這些人是什麼來歷,也是來找人的麼?”
飛龍急忙將他制止,道:“師弟不要胡說,這幾位都是前輩,以後會在這裡暫住幾日。”
道童這時候才發現衆人的氣息不凡,急忙撤去障礙木,請衆人進去。
不過讓人奇怪的是,當衆人走過的時候,這位道童一直是一張笑臉,但一看到綠香就立刻臉色慘白,還現出要休克的跡象。
綠香道:“自從到了海東,我的自信心全都崩潰了,怎麼這幫人都是一副見到鬼的樣子?”
這山谷很大,但宗門弟子卻是很少,走很長一段才能見到幾名修士,但這些人見到綠香,都無一例外地尖叫着逃走,有的直接鑽到地洞裡,有的從地上挖些臭泥抹到臉上,生怕綠香會對他們做出什麼一樣。
大概是到了山谷的中心位置,衆人見這裡有幾間茅草房,每個草房上都掛着木牌,有的寫着執法堂,有的寫着議事殿,還有丹藥房,掌門殿之類。
”這裡就是你們宗門的各個設施麼?”鄭先忍住笑問道。
飛龍走到掌門殿的外面,朝裡頭喊道:“掌門大人,有客人來了!”
叫了幾聲,從裡面走出來一個老頭子,顫顫巍巍地走了過來。
衆人一看這位什麼掌門實在是太老了,滿頭白髮,鬍子眉毛都是白的,臉上的皺紋一個挨着一個,牙都沒了,雙眼無神,看起來馬上就要死掉的樣子,十分可怕。
鄭先抱拳拱手道:“掌門,我們這幾個人剛到此地,想找貴宗門斬時存身,不知道掌門。”
但是掌門顯然根本就沒聽他的,眼睛看向綠香,道:“這位前輩,本宗門這些男弟子都還是煉氣中期,初期的修士,實在承受不起前輩的採補,在下雖然年歲已高,但卻是本宗唯一的一位煉氣後期修士,在這一方面也有不少經驗,如果前輩需要,晚輩隨叫隨到。”
綠香雖然沒經歷過這些事情,但她博覽羣書,對掌門的意思還是明白的,羞得臉上通紅,道:“師尊,你看他說什麼。”
鄭先心裡也很不高興,他這徒弟不但長得美,性格也是溫柔可愛,不知道有多少修士對她都是仰慕非常,現在連這麼一個老頭子也想來參上一腳,而且說得好像是綠香強迫他的,這實在是有些過分。
他的眼睛在四周飛魚宗修士們的身上掃過一遍,道:“老傢伙,我敬你是一派掌門,你可不能胡說八道啊,別說你已經半隻腳踏進棺材裡了,就你的這些弟子,一個個都是未老先衰,縱慾過度的模樣,有哪個能配得上我的寶貝徒弟,我警告你,你要是再跟我們說這種不三不四,荒謬的言語,別說我燒了你的宗門,將你們全都打死。”
聽了這話,老頭子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臉現喜色,道:“噢,這麼說各位並不是爲了搶奪我飛魚宗的這些弟子們而來了,那太好了,我剛纔還擔心,若是真的被這位前輩採補一番的話,恐怕我這把老骨頭就都採沒了,我都已經叫他們準備好棺材了。”
“你還敢說!”鄭先聽得有點忍無可忍了,一把將老頭子打翻在地,一頓毒打,打得老頭子哇哇怪叫。
打完之後,飛魚宗掌門就把他們領到了議事大殿,其實就是一間草房,把其他人都打發出去,笑眯眯地道:“幾位前輩願意到我們這裡來住下,肯定是從外面來的吧?”
“你怎麼知道?”雖然有些吃驚,但鄭先卻沒怎麼驚慌,看這老頭的樣子,對他們應該是沒什麼惡意的。
老頭子嘆了口氣:“唉,凡是海東修仙界的人都把這裡叫做谷,避之唯恐不及,又怎麼會到這裡來住呢。”
“噢,在下真的不明白,爲什麼你們這裡會是這個樣子,看見女修就怕得要死。”鄭先問出了大家都疑惑的事情。
老頭子道:“前輩,我們飛魚宗有不少戒律,但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色戒,如果有哪個弟子犯了色戒,不管他是什麼原因,都要當場處死,你知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鄭先道:“應該不會是要潔身自好,一塵不染吧?”
老頭子道:“當然不可能了,原因是因爲我們的功法極爲特殊,人一旦修煉了之後,自身的修爲進展極慢,但如果與人發生苟且之事,那苦苦修煉出來的靈力就會完全被對方吸收進去,而且如果是跟修仙之人發生那種事,不但可以讓對方的修爲大大提升,甚至還會大大增加對方突破境界的成功率,你想想,這樣的門派會遭遇什麼事情。”
大家都不說話,以修仙者爲了提高修爲殺人放火都在所不惜的品行,如果知道這件事情,後果用屁股想也能猜得出來。
老頭子長長嘆了口氣,接着道:“是啊,這件事情我們一直很保密,但不知怎的,居然還是泄露了出去,從此,本派就遭到了空前的災難,只要有宗門弟子出谷執行任務,十有就會被那些老古董抓走,甚至於當場遭到堅強,被折磨得慘不忍睹,最後搞得我們宗門整天縮在宗門裡,就算有萬不得憶的事情要出去,都要高介修士陪同,纔可以出谷。”
面具修士搖了搖頭,道:“這樣的情況,恐怕就算是賊也難已忍受啊。”
的確,就算是自己最喜歡做的事情,如果是被迫而爲,那誰也不會高興的。
“你們要是以爲這就是全部就錯了,跟以後發生的事情相比較,前面的這些事情就不算什麼了。”老頭子又嘆了口氣。
“怎麼,難道還有比這更可怕的事情?”綠香道。
“是啊,當時宗門的前輩都在,那些女修雖然過分,也只是在宗門外,但過了幾年,這裡出了一次獸潮,海中的妖獸們居然爬上岸來,攻城掠地,肆意殺害平民和修仙者,我們這裡離海邊最近,首先遭到攻擊,宗門前輩們全體出動,與這些妖獸和妖修們拼死戰鬥。”
說到宗門前輩們的英雄事蹟,這位掌門的眼中也閃爍起了光彩,臉色潮紅,越說越激動:“結果,唉,結果實在慘烈,宗門中的高階修士被殺的被殺,坐化的坐化,還有幾位飛昇上界,搞得我們只剩下一幫低階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