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這才明白過來草上飛的意圖,紛紛跳上毛驢,鄭先用力拍打毛驢的屁股:“快跑,快跑!”
毛驢子趴在地上,道“我是驢子,不是飛行法器,你們這麼多人全都坐上來,是不是想要我的命啊。”
衆人又紛紛跳下,鄭先抓起毛驢子,一幫人朝着坊市出口狂奔。
坊市裡的修仙者們見四個人在坊市裡狂奔,一個手裡還提着毛驢,驚奇地紛紛避讓。
“現在去哪裡?”等出了坊市,玄鷹問道。
鄭先指了指一個方向:“這邊,小草在這邊,咱們得去支援他,不然他肯定會被他們抓住的。”
衆人又朝那個方向飛逃,前面是一個小山坡,鄭先道:“小草正往這邊過來,大家在這裡打個埋伏。”
玄鷹看了看鄭先等三個:“就憑你們幾個要伏擊一個執法隊,別開玩笑了。”
鄭先道:“不行也要試一試,總不能放着小草不管啊。”
鄭先堅持,另外兩個又肯定是站在鄭先這一邊的,沒辦法,玄鷹只能同意。
等人都藏好了,鄭先神識進入仙界,衆人只覺眼前一花,面前的景緻爲之一變。
高大的岩石和樹木都不見了,眼前出現了一座農田,田裡都是玉米,小麥,幾名農民正在地裡悠閒地割着麥子,幾隻黃牛在旁邊吃着青草,一幅美麗安閒的田園景色。
玄鷹第一次見到如此神通,問道:“小子,這是什麼法術,你怎麼弄的?”
鄭先道:“小朋友,你少問兩句行不行?”
“來了。”旁邊紅梅說道。
只見遠處有無數道光芒朝他們這邊疾飛而至,前面是草上飛,後面是幾十名執法隊的修士,全都踩着飛劍,高空飛行。
本來修士是有神識的,不管你藏在哪裡,只要用神識一掃,那就無所遁形了,只是此時所有執法隊修士的神識全都集中在前面的草上飛身上,居然真的沒有發現鄭先他們的存在。
“沒有我的話,你們誰也不要出去。”鄭先囑咐完了,一縷神識伸出去。
正在前面高空飛行的草上飛一進到農田範圍之內,突然之間朝下降落,緊貼着地面飛行。
後面的執法隊修士們不明他的用意,並沒有繼續跟着下落,而是更快地向前,打算從前面包抄過來。
“兄弟們,這裡正好一馬平川,這小子跑不了的。”一名修士速度最快,一下就超過了草上飛,準備撲擊而下。
不過突然之間,那名修士的聲音戛然而止,身體好像是撞到一個無形的牆壁一樣,在空中陡然停住,然後啊的一聲,從空中跌落。
“你這是擺的陣法麼,那裡明明什麼都沒有啊,他怎麼飛着飛着就自己掉下來了?”玄鷹奇怪地神識傳音道。
“老趙,你怎麼回事,是不是喝多了?”後面的修士哈哈大笑,也跟着飛了過來。
砰!
又是一聲撞擊的聲音,那名修士也跟前面的老趙一樣,從空中跌落,躺在地上不動了。
本來修士的身體是受過靈氣粹煉過的,比普通人要結實得多,被打一下撞一下是不可能暈過去的,不過這些修士可是飛過來的,飛行速度加大了撞擊的力量,速度越快,撞得更狠,這幫人不被打暈才叫怪呢。
“前面有埋伏!”一名修士明白過來,轉換方向,想避開剛纔兩名修士被打落的位置。
只是他不知道這其實就是仙界投影,原來這邊可都是高大粗壯的樹木和山石,他避開了這個,卻避不開那個,砰的一聲,這名看上去精明的修士也沒能倖免,狠狠地撞在虛空上,掉到了地上。
“上面有埋伏,大家往下飛!”又一名修士叫道,衆位修士也全都降落下來,貼地飛行。
這下可就更要命了,上面是高大的樹木,只是木頭,下面可都是山石,比木頭堅硬數倍,轉眼之間,轟隆隆數聲,又有幾名修士從飛劍上掉下來,而且這次這幫人更加嚴重,一個個頭破血流,手上的法器都脫手了。
“下面更厲害,不能在下面飛!”木隊長在後面叫道。
此言一出,所有執法隊修士全都停住法器,看向木隊長,上面也不行,下面也不行,那到底要怎麼辦才行?
木隊長指了指前面正在漂亮地甩尾的草上飛:“咱們只能跟在他的後面。”
只見草上飛飛行速度一點也沒減慢,忽左忽右,忽高忽低,姿勢美觀,動作瀟灑,卻是什麼都沒有碰到。
“他怎麼會一點事都沒有,難道他事先知道哪裡有埋伏?”這幾乎是所有執法隊修士的疑問。
“這不可能,先不說他不可能想到自己會跑到這裡,就算真的能想到,如此崎嶇反覆,毫無路標的路線,他根本不可能記得住。”一名修士反駁道。
他們當然不可能想到這仙界投影是鄭先擺下的,裡面是怎麼回事全都看得一清二楚,有他用神識給草上飛傳音,草上飛能撞到東西纔怪呢。
“不管他是怎麼選擇路線的,咱們只要跟在他的後面就行了。”木隊長說道。
商量已定,執法隊修士們繼續追趕,這次他們可不敢越雷池一步,草上飛怎麼飛,他們也怎麼飛,一點點位置也不敢出錯。
這樣謹小慎微,瞻前顧後,速度當然就慢了很多,幾個呼吸的時間,草上飛和後面修士的距離可就拉開了不小。
玄鷹道:“這下完了,他們學乖了,不上當了,看你怎麼辦,他們還剩下十幾個呢,力量還是比咱們強了好多。”
鄭先笑道:“如果以爲投影只是如此而已,那就大錯而特錯了。”
只見此時,那幾個農夫和黃牛全都動了起來,農夫們拿起鐮刀,黃牛晃動牛角,朝低空飛行的修士們攻擊過去。
受到攻擊,這些修士們當然就不能束手待斃,全都拿出法器反擊,但這樣一來,飛行路線就偏了,砰砰砰砰,又有五六個修士撞到巨石,受傷落地。
在鄭先的仙界之中,好幾名仙民正在揮動手中的農具,攻擊在眼前飛行的修士。
既然是投影,那仙界中當然也形成了同樣的景緻,唯一不同的,執法隊修士們和仙界仙民的位置對掉了,也就是說,執法隊修士們看到的是變化了的仙民,而仙民看到的是飛行中的執法隊修士。
既然是不同的世界,那仙民們的攻擊就只是個形象而已,根本就傷不到執法隊的,而不管是修仙者還是普通人,受到攻擊就會反擊,這是自然反應,根本就不是短期內可以改變的。
不過任何東西都不可能是完美的,投影攻擊計劃本來是進行得很順利的,沒想到其中一名修士動作遲緩了一些,仙民揮起的鐮刀居然從那名修士的身上穿了過去。
那名修士發現鐮刀穿身,本來以爲必死無疑,但等了一會兒,覺得不痛也不癢,低頭一看,沒有血,而且連傷口也沒有。
這位修士哈哈大笑,道:“衆位道友,那些人和牛的攻擊都是幻影,根本就傷不到人的,咱們只要不去理會就可以了。”
執法隊的修士們一聽都是一愣,但這麼一愣,又有好幾名修士被牛角穿了身,但卻沒有傷,也不流血。
這一下這幫執法隊修士們也都明白過來,哈哈大笑着,完全不顧及兩邊的攻擊,只是跟着草上飛飛行。
玄鷹也覺有趣,剛要說兩句諷刺一下鄭先,忽聽鄭先道:“好了,該咱們上了。”
四人一驢走入農田,拿出法器準備攻擊,執法隊修士們一路飛來,爲首的修士哈哈大笑:“哈哈哈,又來這一套,這次可修想騙我們!”
嗖,草上飛從衆人眼前飛過,衆人沒有動。
嗖,嗖,嗖,嗖!
執法隊修士們飛過,鄭先等人揮舞着法器攻擊,這些執法修士們仍然無動於衷。
砰砰砰砰!
每一次法器攻擊都正確命中目標,又有數位執法修士被打飛出去,剩下的修士們仍然沒有人防守或反擊,反而哈哈大笑,說這幻影製作得很像。
砰砰砰砰!
又有幾名修士被打飛出去,被打得頭破血流,口吐鮮血,聞到血腥味,剩下的修士才清醒起來,剛纔的攻擊似乎不是假的,好像是真的。
雖然有點明白過來,但執法隊也已經無力還擊了,因爲整個執法隊只剩下木隊長一個人了,,而且此時鄭先的飛虹劍已經削斷了他的一條胳膊。
木隊長躺在地上,眼睛睜得大大的,他實在是不明白,號稱無敵的乾坤商會執法隊怎麼會在一羣不正經的修士面前全軍覆沒,連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在殺死我之前,能不能告訴我剛纔那是什麼法陣,這樣我就算死也能瞑目了。”
鄭先道:“看來你短時間內是不能瞑目了,因爲我還沒想過要殺掉你,你還有點正義感,我這次放你一馬。”
木隊長道:“你這次沒殺我,一定會後悔的,因爲下次你再落到我手上,五十塊靈石一塊也不會少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