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依一開始是存着要氣氣徐若琳的心思,也是要借夜瀾的勢,所以才她眼皮底下邀夜瀾少君出去。
但兩人一路走一路聊,想到什麼就隨意說,意外的發現竟然挺談得來。
一不小心就看着那月亮高了。
白依依擡頭一看,“唉喲”一聲,“怎麼這麼晚了,我得趕緊回去了,雖然只是想氣氣徐若琳,但把她氣過頭了就慘了。”
“……”夜瀾少君一怔,“只是想氣氣她?什麼意思?”
“就是她剛說我不配跟你做朋友,我就非要做給她瞧瞧。”
白依依心直口快的說:“其實她那是過慮了,我這人就是貴有自知之明,怎麼會想着高攀你這種貴人呢。”
“白依依,你心裡怎麼就那麼多彎彎拐拐呢!”夜瀾的臉色都變了。
白依依愣住了,“少君大人,你幫了我的忙什麼的,我很感激,以後有機會我會報答你的。哎,我認真的,你別走啊!”
話沒說完,夜瀾少君黑着臉,化成霞光飛走了。
“誒,好像說了什麼讓他不高興了,可那都是大實話啊。”白依依有點失落,莫名其妙嘆了口氣。
這位少君大人也許心底不錯,但到底不是一個世界的生物,或者就是對她這種凡人有種好奇,見她這麼慘,發了善心。
但那大概就跟照顧流浪貓似的,看心情的,怎麼能夠依賴呢。這不,一言不合,他就甩下她跑了。
她搖搖頭,走回徐若琳的房子去。
徐若琳竟然還沒有休息,手裡拿着本書,卻沒有在看樣子,一直望着門口,不知道是不是在等她。
見她出現,涼涼問道:“月光下散步,還愉快嗎?”
白依依這時有點心情低落,誠實的回答,“想想跟這樣身份懸殊的人交朋友,壓力很大,不是很愉快。”
得到這樣的回答,徐若琳很意外。
“哦,我還以爲你高興得尾巴要翹上天呢。”
白依依笑笑,沒有說話。
收拾好剛擦好的燈盞,“這裡的工作完成了,我可以回去了嗎?”
“白依依,你一直跟我作對,難道你不怕死嗎?”徐若琳這話問得有點重。
白依依想了想,“我猜你不會的,因爲夜瀾少君告訴我,我們這些下人雖然命賤,但只要當上了侍女,身上都下了法咒,是不能被隨意打殺的。”
她放好燈盞,“沒事我就先回去了,已經挺晚了,尊上早點休息吧。”
臥房內,徐若琳的手把錦被捏得皺成一團。
好一個不能隨意打殺。
呵呵,如果上位者都沒有能打殺的特權,那當這個貴人來做什麼!
白依依,你不要得意,我雖然不能親手打殺你,但是我還有很多機會可以讓你去送死!
這日之後,徐若琳一反常態的,沒有特別爲難白依依,甚至對她和顏悅色起來。
兩個人的關係變得微妙,其他下人怎麼都猜不透主子的心思,順便也對白依依客氣起來。
夜瀾後來來過幾趟,見到白依依沒有再受欺負,來的次數就減少了。
後來被他爹逮住說要他鞏固虛丹境界,來的次數就更少了。
冬去春來,夏去秋來,不知不覺中,已過了一年。
從下界來的凡人已經漸漸適應了在靈山的生活。
白依依的頭髮自從上山後就再也沒有剪過,現在已經及腰,每天都要挽起兩個丫髻。
這日徐若琳忽然找白依依來,說要她跟着進內門一趟。
這靈山內門不是閒雜人等可以隨便進入的,白依依好久沒有見到方芳,聞言很是雀躍。
徐若琳帶着白依依進了內門,說爲免旁人有疑問,特意給她找了一套內門弟子服,暫時先穿着。
白依依就換上了那套紅白內門弟子服,站在樹下,等她辦事,她還說會喊方芳出來。
她等了半天,然後竟然見到了肖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