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面巨門屹立,仙光四射,嗡嗡隆隆的。
既是通往靈界的域門,在這片星空,自能嗅到靈界的氣息,至於靈域的生靈,無論修士亦或凡人,皆已在洪荒開戰前,便已遷到了諸天,此刻的靈域,乃一片空曠的大世界。
“各位道友,上路吧!”曦辰看了一眼饕餮族。
“上路,吾等上路。”饕餮族皇第一個擡腳,聲音沙啞不少,他的笑和說話的語氣,載着一抹悲涼、無奈和憤怒。
族的皇都動了,饕餮族人哪敢不動,一個個的皆步伐踉蹌,背影蕭瑟哀涼,他們臉龐上,皆刻着與族皇一樣的神情。
敗了,他饕餮一族敗了,在今日,一敗塗地,什麼洪荒大族,啥個帝道傳承,都將伴隨着這次發配,而煙消雲散。
值得一說的是,每一尊饕餮走時,都會驀的駐足。
而後,回首望一眼,望一眼自家祖地,望一眼這浩瀚星空,只因這一走,或許便是永遠,再不能回來,帝荒也不可能讓他們回來,縱是能回來,也無濟於事,還有帝道禁咒束縛,他饕餮一族,已敗的徹徹底底,終生都再無翻身的機會。
不知爲何,這副悲涼畫面,竟蒙着可憐色彩。
正應了那句老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諸天修士靜靜佇立,亦靜靜望着,神色平靜,眸子更平靜,不會有人憐憫,想想饕餮族的惡行,想想被無情屠戮的生靈,便提不起那份憐憫了,造下了血債,沒給踏平你饕餮族,已是無上的仁慈,爾等的悲涼,有臉去見蒼生的鮮血?
世人矚目下,饕餮一族皆進了通道,而這浩瀚的諸天星空,再不會有饕餮的族人,那遙遠的靈域,纔是他們的歸宿。
驀然間,帝荒轉了身,踏着虛無,直奔下一家。
諸天修士皆跟隨,卻有不少人化出了分身,進了饕餮族祖地,饕餮族被髮配了,可祖地中的寶貝,是要收走的。
“別搶,都別搶。”
“你妹的,給老子留點兒,不要臉了是吧!”
“他.媽的,誰踩老子腳。”
這等嘈雜聲,響滿饕餮祖地,雖都是分身,可都傳承了本尊的尿性,諸天人皆有活力,罵架生性,搶東西也很尿性。
遙望而去,一道道分身聚成的人潮,便如一片漆黑的汪.洋,人潮汪.洋所過之處,無論靈花異草、仙池靈泉、法器碎片、青磚瓦礫,啥都要,啥都沒拉下,掃蕩的真乾乾淨淨。
對此,帝荒並未阻止,也未強行分配。
戰利品嘛!誰搶到是誰的,至於能搶多少,看個人本事。
不久後,另一片星空,他又駐足。
比起饕餮所在的死寂星空,這片星域,生靈氣息甚是磅礴,多有生命古星閃爍着光暈,但每一顆古星,卻都是空曠的,因這場席捲諸天的戰火,星辰的生靈,早已遷徙了出去。
“這...這是我們的家鄉啊!”
“那顆紫色星辰,乃我族古星,這片星域也有洪荒族?”
“真讓人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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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修士驚異,皆是這片星域的土著修士,見帝荒在此駐足,不難猜出這片星域,藏有洪荒族,這就有點兒嚇人了。
試想,自家古星周圍,有洪荒種族盯着,能睡好覺纔怪了,以前不知,如今知道了,只覺渾身上下,都涼颼颼的。
“只有你們想不到,沒有洪荒做不到。”還是赤陽子那貨,拎着酒壺,悠悠喝着,洪荒族藏匿的本事,他早已見怪不怪,而說起洪荒所藏的地方,通常也會讓人,措手不及。
說話間,帝荒已拂手,撥開了冥冥中的遮掩。
旋即,便見一片大世界,不比饕餮祖地笑,亦是山河相間,一座座宮殿懸浮,靈力極爲充沛,整個都籠暮在氤氳之中,朦朦朧朧,難掩的還是洪荒之氣,融着暴虐和嗜血氣息。
“金烏族,藏得夠隱秘。”巫皇冷笑,眸中冰冷寒芒四射,巫族與金烏族的恩怨,可上溯至洪荒時期,後世亦紛亂不斷,每隔一段歲月,都會掀起大戰,竟不知藏在這片星域。
“當年躲過了,今日補上。”大楚的準帝們,亦殺機冰冷,昔日大楚迴歸,怒滅四族,偏偏那時的金烏等族已自封祖地,饒是他們也尋不到,着實的遺憾,洪荒開戰後,金烏所屬乃洪荒那方,不知屠了多少諸天的生靈,這也是血債。
“寧死不降。”未等帝荒開口,便聞金烏族祖地傳出嘶嚎,各個都硬漢,一張張臉龐,皆刻滿了決然,不準備屈服。
“這話,聽着真噁心。”天老深吸了一口氣。
“怎麼,還想給後世留一個美名?想讓後世傳頌你金烏族,是何等的大義凜然?”聖尊的冷笑,載着一抹冰冷的諷刺,“這般硬氣,天魔入侵時何在,吾真不知,爾等有何顏面,去見汝族先帝,他之威名,已早被爾等,辱的乾乾淨淨。”
“你....。”金烏族皇語塞,被一番話頂的臉色猩紅。
不等他反應,帝荒便動了,一腳踩塌了金烏護天結界。
而後,殺戮開始了。
世人只聞轟隆和哀嚎,僅在模糊間,隱約望見金烏祖地崩裂,一座座大山,一座座的傾塌,一座座宮殿,一座座炸裂,上至巔峰準帝,下至凝氣小輩,皆成片成片的被屠滅。
“吾族投降,吾族投降。”
金烏族皇嘶吼,再無半分硬氣,在哀嚎中求饒,他失算了,小看了帝荒的冰冷,本以爲帝荒,會給金烏帝幾分薄面。
誰曾想,他竟這般鐵血,說殺便殺,一點兒都不帶含糊。
對於他的求饒,帝荒置若未聞,只無情的殺戮,並非吾殘忍,是給了汝族機會,爾等卻不珍惜,這是明擺着找滅。
啊.....!
金烏族人哀嚎,咆哮中載滿怨恨,並非對帝荒,而是對族皇,投降就投降,非要死皮賴臉的浪一把,你這一浪不要緊,會讓金烏一族,徹底覆滅,帝的傳承,也因此徹底斷絕。
啊.....!
金烏族族皇嘶嚎,聽着族人的怨懟,望着那一幅幅血色畫面,心神轟然崩潰了,在生死的那一瞬間,才明白何爲後悔,一個寧死不降,嚎的酣暢淋漓,卻招來了滅族的大禍。
諸天人神色依舊平靜,自無憐憫。
對金烏族,也不會有憐憫,該硬時不硬,不該硬時非要找刺激,被滅實屬活該,若金烏大帝還在世,也必會無地自容,自家的後輩,太特麼不爭氣了,腦袋瓜也不怎麼好使。
那是帝荒,大成聖體帝荒,哪來的自信說寧死不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