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九玄臉上浮現出赫然之色,連忙低頭,拱手道:“是我太心急了,可是不殺那小子,我實在難消心頭之恨,司徒長老,你可知道自我進階元神後期之後,可從沒吃過這麼大的虧,我就不信那小子還有太乙雷丹這樣的寶物,這次我一定要將他手刃,讓他永世不得超生!”
司徒非微微皺眉道:“陳長老,若不是你大意輕敵太乙雷丹雖然厲害,也絕對不會將你傷成這樣,以後對敵千萬記得搏兔亦用全力,再也不可心存輕敵的念頭!”
別看陳九玄臉上,手上的傷勢痊癒,其實他身上皮膚依舊仍在恢復,若是脫去身上衣袍,就能夠發現他身軀還是焦黑一片,隱約可見新生的肌膚,想要完全復原,恐怕還需要一年半載才行。
“司徒長老儘管放心,這次若再被我找到那小子,我絕對不會輕敵!”陳九玄雖然是元神後期修士,不過他還沒資格知道家族秘密,所以根本不清楚司徒非究竟做的什麼打算,還在想着等找到凌天之後,要將他的靈魂抓住,然後一直折磨到自己恨意消散爲止。
司徒非搖頭輕笑,靜靜坐在黑色石椅上,任由這艘金色飛舟自由飛行,以這艘飛舟的速度,哪怕凌天出現在百萬裡之外,他都能夠以最短的時間趕去,絕對不用擔心會被凌天跑掉,因爲根據陳九玄所說,凌天的飛舟,不過元神下品罷了,根本無法與他這艘飛舟相提並論。
凌天飛到那坐筆直如劍的山峰旁邊千丈之外,就停了下來,然後朝着四周看了過去,只見這裡的山川河嶽,隱隱都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這種感覺如此之強烈,讓他心中驚喜萬分,難道說,劍獄洞府所在之處,就是眼前這座山峰不成?
他咬了咬牙,還是將劍獄密鑰從納戒裡取出,接着分出神念,投入到納戒之中,然後那幅畫卷,再度從他的識海里浮現出來,徐徐展開。
“果然,就是這坐山峰!”對照了一番識海中那幅畫卷與眼前形勝之後,凌天的臉上泛起一抹喜色,然後他將神念收回,握緊劍獄密鑰,朝着前方那座筆直如劍的山峰頂端極速飛掠而去,穿過層層雲霧,片刻之後,就落在了山峰之巔。
凌天舉目四顧,只見山巔一片平坦,御魔有百丈方圓,空蕩蕩的沒有任何東西,根本找不出洞府存在的痕跡。
然後他手中的劍獄密鑰上突然綻放出一道銀色光芒,筆直落在了山巔上方的虛空這種,接着銀芒如同流水般由虛空裡涌出,瞬間將山巔籠罩,緊接着一座高達七丈,閃耀着金芒的石碑憑空出現在凌天面前。
這座石碑上只有劍獄兩個筆力蒼勁的銀色大字,一筆一劃之間,都彷彿有劍意涌動,蘊含無窮變化。
凌天心中一驚,慌忙移開視線,不敢再看這劍獄兩字,若非他神魂堅固,剛纔可能就會被這兩字之中劍意的變化所吸引,再也移不開眼睛,一直到神魂枯竭
,最後身死道消。
石碑下方,有一個怪異的凹痕,若是沒有這塊劍獄密鑰,恐怕不管是誰,都極難將凹痕上的紋路與山川形勝聯想起來。
“莫非,這裡就是開啓洞府的機關?”凌天心中微微一動,試着將劍獄密鑰移到凹痕旁邊比劃了一番,發覺大小完全吻合。
到底要不要現在進入這座洞府?
凌天原本想和暮雪一起前來探索,但是自從被陳九玄追殺之後,他心中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緊迫感,彷彿身後有猛獸窺視一般,若是再不抓緊時間提升自己的實力,就很可能會陷入到巨大的危險之中。
雖然他並不清楚這種莫名其妙的緊迫感究竟是從何而來,但是單單隻憑陳九玄這個元神後期修士,就足以讓他身死道消,若是陳九玄再追上來,他可沒有第二枚太乙雷丹可以使用。
猶豫片刻之後,凌天咬着牙將劍獄密鑰朝着那處凹痕印了過去,劍獄密鑰纔剛剛碰觸到那處凹痕,突然間就彷彿有一股無形力量牽引使得,密鑰直接從凌天手中飛出,啪的一聲,與凹痕完全重合,然後緩緩旋轉起來。
等到劍獄密鑰旋轉一圈之後,凌天面前的石碑突然從左右分開,露出了一重門戶,但是不管凌天如何朝裡面張望,都只能夠看見一團柔和的白色光芒,至於門戶之後究竟有什麼東西,卻是根本看不清楚。
既然劍獄洞府的大門都已經開啓,凌天自然不可能再臨陣退縮,他伸手將劍獄密鑰從那處凹痕上取下,然後昂首闊步的走進了門戶之中,身形立刻被那柔和的白色光芒吞噬。
凌天的身影消失在那重門戶裡面之後,石碑轟然合攏,然後化成一道金光,消失在山巔,緊接着籠罩山巔的銀色光芒,也如同潮水般,倒流回虛空之中,徹底消失,若是此刻再有人來,則會發覺山頂一切如常,根本沒有半點變化,任誰都不可能猜到,這裡曾經出現過一座通往神秘洞府的門戶。
金色飛舟之中,司徒非與陳九玄兩人同時神色微微變化,然後陳九玄臉上泛起喜色,高聲道:“司徒長老,我感應到劍獄密鑰出現了,那小子就在咱們南側,咱們現在就追過去幹掉那小子!”
司徒非點頭道:“我也感覺到了,不過從劍獄密鑰中的禁制所散發的波動來看,那小子距離我們極遠,想追上他,恐怕還要再多耗費一番力氣才行!”
“哼!只要他肯拿出劍獄密鑰,咱們就有辦法感應到他的位置,怕的,就是他對這劍獄洞府不動心,只要他對這座洞府感興趣,咱們就絕對能夠追上他!”陳九玄冷哼一聲,眼中涌動着怨毒之色,現在只要想到凌天,他就有一種渾身發癢的感覺,簡直難受到極點。
“走,咱們這就追上去!”司徒非伸手在黑色石椅的扶手上輕輕一拍,金色飛舟上的陣法猛然加速運轉,靈髓被迅速煉化,使得飛舟化成一
道金紅,朝着凌天所在的位置極速飛去。
片刻之後,端坐黑色石椅上的司徒非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起來,然後沉聲道:“那小子似乎又將劍獄密鑰收了起來,也罷!咱們就循着感應消失的位置飛過去看看再說!”
陳九玄厲聲道:“那小子絕對跑不遠,他的飛舟,可沒法與咱們的金虹樓船相比,要不了多長時間,咱們肯定能夠追上他,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那小子肯定還會忍不住將密鑰拿出來研究的!”
司徒非聽到陳九玄的話,也深以爲是,兩人駕馭飛舟,穿行在茫茫雲海之中,朝着凌天最後消失的這片山脈飛來。
只是從那天劍獄密鑰驚鴻一瞥般的出現在他們感應之中以後,劍獄密鑰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這讓司徒非與陳九玄都心中暗暗納悶,換做是他們,若是不知道密鑰之中有追蹤禁制的話,絕對會忍不住拿出來經常研究,不會如此沉得住性子。
凌天走進那團柔和的白光之中,朝着邁出一步,霎那間眼前白色光芒朝着後方飛退,然後他發覺自己站在了一處方圓數千丈,以雲紋白石鋪地,極爲遼闊的廣場上。
廣場中央,有兩座石碑傲然矗立,石碑之間,相隔百丈。
兩座石碑高達十丈,通體黝黑,形如劍刃,就彷彿兩柄長劍,插到地面之中,形狀幾乎完全相同,凌天左手邊的石碑上有兩個如同火焰般的大字,焚天。
而他右手邊的石碑上,同樣有火焰凝成的兩個大字,名爲煮海。
“兩座石碑,分別蘊含一招劍式,只有將這兩招劍式學會,方纔能夠入我門楣,進我洞府!”
突然間,一個氣勢恢宏,威嚴無比的聲音在廣場上方響起,如同悶雷般不停迴盪起來,隱隱充滿一種震懾人心的恐怖力量。
凌天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兩座石碑,居然蘊含着劍招,只是該怎樣才能夠學會石碑中的劍式呢?
彷彿能夠感應到凌天心中所想似的,虛空中那個聲音再度響起:“靜心凝神,將神念投入到石碑之中,自可窺見修煉之法,若修煉有成,只需在廣場中施展出來,便算你過關!”
凌天輕輕點頭,舉目四顧,這座廣場就如同懸浮在虛空之中,廣場之外全都被黑暗籠罩。
他試着走到廣場邊界,然後發覺籠罩廣場的是一個黑色光幕,如同屏障,哪怕他施展大自在庚辛劍氣,都無法將這層黑色屏障破開。
銀白色的大自在庚辛劍氣落在黑色屏障上,立刻濺起無數漣漪,最後漣漪平復,黑色屏障卻是毫無損傷。
凌天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想要進入到真正的洞府之中,還是得從那兩座石碑上入手,也不知道石碑中蘊含的兩式劍招究竟是何等神通,絕學,不過依照這位洞府主人的大能,恐怕它們的威力絕對不會簡單,想要修煉成功,絕非易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