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古傳俠都像一個小沙彌一樣,每日做早課,做一些力所能及的雜活,偶爾也會有羅漢院的大和尚過來教小沙彌們練武,教的多是一些尋常的基礎功夫,古傳俠自然是看不上眼的。
直到半個月以後,那玉蝴蝶重新變成了綠色,古傳俠握住它,用孤獨劍意凝聚體內稀薄的內力,刺出一道薄薄的劍氣打在這玉蝴蝶上。
下一刻古傳俠便感覺到自己的意識被轉移到了這玉蝴蝶上,他真的變成了一隻蝴蝶,然後扇動着翅膀,穿越了時空。
精神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體,古傳俠發現自己還保持着之前的姿勢,似乎正觸摸着一個星點。那星點中,虛竹小和尚正在和一羣小和尚嬉鬧,無憂無慮。
懷裡的玉蝴蝶再次變成了黑色,似乎耗盡了能量,正在緩慢恢復。
“難道我真的意識穿越了時空,變成了虛竹,回到了過去?”
“還是這只是一場夢境?”
“昔者莊周夢爲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適志與!不知周也。俄然覺,則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夢爲蝴蝶與?蝴蝶之夢爲周與?周與蝴蝶則必有分矣。此之謂物化。”
“傳俠!你剛纔意識離體,進入了混冥之中,或許是你是真的穿越了時空,見證了一段不爲人知的過去。這是道的力量,也是莊子的力量。”龍三開口說道。
“真的穿越了時空?但是這真的可能嗎?”古傳俠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獨孤九敗可以斬斷時空。那麼莊子的力量能夠帶領意志穿越時空,又有什麼不可能的?”龍二也說道。
“你懷裡的那個玉蝴蝶,我想應該是當年莊子夢到蝴蝶之後,以夢爲現實,製作出來的分身之一。它似乎有着引導靈魂穿越時空的能力。”
“只是你意識回到過去,卻成爲了虛竹,這的確有些奇怪。你要小心一些,或許這其中還有某些沒有看透的究竟。”龍三說道。
古傳俠點點頭,他原本還想看能不能穿越到虛竹得傳北冥之時,經過龍三提醒,卻醒悟過來。這或許本身就是一個陷阱。
無崖子捨棄了殘軀,奪舍了虛竹,卻似乎沒有破命而出。或許這玉蝴蝶還有這些化爲星點的泡沫,都是他留下的另一個伏手,就是要等有人穿越到那個時候,他重新奪舍,然後跟着返回到現在來,重新再活一次,多一次選擇。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逍遙派的幾個老怪物,只看李秋水和天山童姥就知道,這無崖子也定然不是什麼良善之輩,這樣的事情他絕對做得出來。
就在這星點之下,古傳俠忽然聽到了有人對話的聲音。
“岳父!這些星點就是老仙讓我們用吸星石帶回去的東西嗎?”
古傳俠心中一動,卻是聽出這是令狐沖的聲音。
古傳俠悄悄的避入黑暗之中。
“哼!丁春秋那個老賊,竟然那盈盈威脅你我,老夫定要殺他。這一次雖然危險,但是成功的將北宋武林中人引進了這萬仙墓,卻是爲我們減了不少麻煩。我們也不用事事按照那老東西的要求行事,此處黑暗至深,那老東西只怕也看不到這裡來。我們卻是可以尋找那北冥神功,找到剋制吸星大法漏洞的辦法。”聽聲音說話的是任我行。
果然兩個人影走到了星點之下,卻不是任我行和令狐沖又是誰?
古傳俠躲在暗處,心道:“原來七寶指環現世一說,是他們布的局,爲的是要引動北宋武林中人入萬仙墓,幫他們打通萬仙墓,降低危險。”
“只是那瘋和尚手裡拿出的印有七寶指環印記的手臂又是怎麼回事?難道七寶指環在任我行的手中?”
令狐沖和任我行二人在星點之下尋找着,忽然令狐沖道:“岳父!我找到了!這裡應該就是老仙說的那個節點。就是在此處,虛竹得傳了北冥神功,得到了無崖子前輩的千年功力。”
古傳俠聽的一愣:“千年?不是百年?無崖子還沒破命,他是怎麼活過千年的?或許是因爲北冥神功特殊,吸收的功力累積達到千年吧。”
任我行看着那一顆星點道:“衝兒!我老了,這千年的功力我未必消化的了。我們只有一盞從靈空寺找來的幻心燈,就由你前往當時,承受無崖子的千年功力,將北冥神功帶回來吧。”
說着任我行拿出一盞青色的油燈,燈上有豆點大的藍色燈火,照耀人心,穿透虛幻與真實。
令狐沖點頭接過油燈,手指就要觸碰那星點。
“大師兄!住手!”古傳俠不再隱藏,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任我行臉色一變,看見古傳俠,語氣森冷:“古傳俠!原來是你這個小畜生!沒想到你竟然還沒死。”
接着冷笑幾聲道:“不過也好,老夫等落到今日這般地步,可謂是你一手造成的,今日正好撞見,老夫卻要殺了你,以泄心頭之恨。”
令狐沖搶步上前,擋在古傳俠和任我行中間,對任我行道:“岳父休要動怒!古師弟當初應該也是被東方不敗迷惑,未必是真的要和岳父您作對。何況我們現在勢單力孤對抗星宿老仙,古師弟實力不凡,或許可以幫我們。”
“古師弟!再次見到你真的是太好了。”令狐沖看着古傳俠,真心笑道。雖然古傳俠在黑木崖也算是坑了他一把,他卻並未放在心上。
古傳俠對令狐沖道:“我也很高興再次見到大師兄!事實上我來這萬仙墓的目的就是找大師兄你。當日黑木崖一事,說是有心也罷,無心也罷,我都無法辯解。不過這北冥傳承有問題,你最好還是謹慎些。根據我的猜測,虛竹當初就是被無崖子奪舍。”
任我行在一旁聽了怒道:“一派胡言,衝兒!他的話你豈可相信。無崖子的千年功力和北冥神功,是我們對抗丁春秋的唯一砝碼,怎可憑他三言兩語便放棄?”
古傳俠聞言冷笑道:“既然如此,那丁春秋又不是傻子,爲何要將這樣的機會拱手讓給你們?他即便是破命高手,對於無崖子的千年功力不在意,那對於北冥神功也沒想法嗎?”
“只怕你任教主是早就想到了這一點,這才故作大方,讓令狐師兄去送死,趁機讓無崖子在令狐師兄身上奪舍重生,你們好聯手對付丁春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