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是···蕭鯉!?”古傳俠一臉懵逼的看着正在大殿門口,拿着掃帚掃地的沙彌,雖然剃光了頭髮,但是古傳俠一眼便認出,那人正是蕭鯉。
只是蕭鯉卻彷彿沒有認出古傳俠一般,他專心的清掃着地面,讓青石地板變得一塵不染,嘴裡還唸唸有詞,靠近了古傳俠才能聽到,他背誦的正是《心經》。
“看來你是認識他了!”虛竹說道。
“一年前,我在玉龍山,正好碰到他忘恩負義,將救了他的一個隱世家族盡數殺絕,只爲了那家族中世代相傳的一件寶物。”
很快的和蕭鯉擦身而過,古傳俠一直仔細的感應着蕭鯉,但是蕭鯉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穿過佛堂,後面是一片宿舍,宿舍的摸樣,十分熟悉。古傳俠曾經在虛竹的記憶裡見過。
忽然整個天空開始晃動,就像是一個圓球在翻滾。而天空外面,似乎還有尖叫聲和唳吼聲傳來。
虛竹面色微變對古傳俠道:“你先在這裡休息,我有事去處理一下。”
說罷身體逐漸虛化,消失在古傳俠眼前。
古傳俠找了間沒人的屋子住了進去,有沙彌送來僧衣、鞋帽以及被褥。之後便再無人來打攪。
古傳俠在房間內悶了三天,每天都會有沙彌定時送來三餐。而古傳俠則是苦修《焚天訣》,漸漸的九陽真氣能夠調動一些,只是不能太多,否則九陽魔氣就會氾濫,瞬間撲上去,想要吞噬九陽神功練成的真氣。
第四天夜裡,古傳俠房間的門被推開了,一個黑影悄悄的摸了進來。
啪!
古傳俠點燃蠟燭,掌風吹過,蠟燭卻又熄滅。
“我還以爲你會來的更早些。”古傳俠看着來人說道。
“盯着我的人不少,若不是那虛竹老和尚已經四天沒有回來,不少人都起了異樣的心思,我只怕還是不會來。”聽說話的聲音,此人正是蕭鯉。
“那你來找我,是爲了報仇?還是求助?”古傳俠慢悠悠的問道。
蕭鯉一愣,反問道:“你已經知道了?”
“本來不知道,不過四天時間足夠我想明白了。沒有什麼佛法,可以同時讓這麼多的窮兇極惡之徒改邪歸正。虛竹唯一能讓這麼多人乖乖聽話,乖乖當和尚的手段,就只有生死符了。”古傳俠說道。
蕭鯉道:“好!果然不愧是你!你若是不知道這一點,我將會更加後悔,當初爲何會敗給了你。”
“你找我是想讓我幫你解除生死符?”古傳俠問道。
蕭鯉道:“是!你的九陽神功本身就有天山六陽掌的影子,應該也有解除生死符的作用。也因爲你身懷九陽神功,所以纔是唯一不曾被種下生死符的人。”
古傳俠自然也知道這一點。
“但是我爲什麼要幫你?你我都知道,我很想你死,而你也很想我死。我雖然不是太聰明,但是卻絕不會幫一個整天想要殺我的人。”古傳俠說道。
蕭鯉道:“你自然不傻!正是因爲你不傻,你才更應該幫我。因爲只有我才知道怎麼離開這裡,不要告訴我你不想要離開。虛竹老和尚單獨將你抓來,然後讓苦山那幫人每天盯着你,定然是要用你做大文章。無論這目的是什麼,我想你都不會甘心乖乖聽話。”
古傳俠點頭道:“你說的自然不錯!不過我還是覺得,看你在這裡受罪我比較開心。所以···。”古傳俠打開門。
“走吧!”
“你!你這個瘋子!”蕭鯉詫異的盯着古傳俠,這分明是合則兩利的事情,他卻沒有想到古傳俠竟然不答應。
“是啊!我是瘋子!所以趁我現在看你遭罪,所以心情還不錯的份上,快些離開。否則只要喊一聲,叫破你的行蹤,你只怕會有苦頭要吃。”古傳俠笑眯眯的看着氣急敗壞的蕭鯉說道。
蕭鯉冷哼一聲,一跺腳整個人忽然消失原地,就像是隱形了一般。
古傳俠感應氣息,卻沒有發現蕭鯉的蹤跡。
“應該是有什麼特殊的隱藏行跡的寶物,難道這就是虛竹說的,蕭鯉不惜恩將仇報,殺了一族人奪來的寶物?”古傳俠摸着下巴想着。
“目前看來,離開這裡是有辦法的,而這辦法未必像蕭鯉說的,只有他一人知曉。要不要將我會九陽神功的消息散發出去?”
“不行!再等等!我現在《焚天訣》還不熟練,能夠動用的真氣太少,一身手段十不存一。而且虛竹雖然不在,但是也不能大意,他隨時有可能回來。”
古傳俠仔細的思考着得失,一夜悄然過去。
第六天,虛竹回來了,看不出神情有什麼異樣,只是古傳俠可以敏銳的感覺到,他似乎有些浮躁,身上的氣息更加傾向於魔的一面。
第七天和第八天,虛竹又分別抓回來了四個威震一方的兇徒,以生死符將他們控制,強行渡化,爲他們剃度出家。
一個月後,古傳俠的《焚天訣》已經修煉熟練,不僅可以正常動用九陽神功的真氣,九陽魔功練出來的真氣,他同樣可以調動。
相比起九陽神功的真氣更加註重於防守,九陽魔功的真氣攻擊性極強,同樣一掌打出,以九陽魔功真氣驅動,威力是九陽神功真氣驅動的三倍。
就這一點看,似乎練了九陽魔功也沒什麼不好。
但是古傳俠胎息訣有成,心有百竅,可以更加細緻的感覺到,在自己的精神之中,逐漸孕育着一股異樣的精神,它與古傳俠現在的精神意志同出一源,卻彷彿來自於另外一個世界,充滿了殺戮與毀滅的慾望。
古傳俠想要以孤獨和無敵劍意將它毀滅,但是卻毀滅不了,當它被斬碎的同時,就會在精神體的而更深處重生。
想要毀滅這道精神,就必須將整個精神體都一起毀滅。而這是古傳俠絕不會去做的事情,因爲毀滅自己的全部精神,無異於自殺。當精神泯滅,殘餘下來的軀殼,也不過是行屍走肉。
當古傳俠熟悉了兩種九陽功,然後走出宿舍,熟悉了整個淨土寺院範圍之後,這才發現這裡的格局不小。自虛竹往下,還有八位院主。
而這八位院主中,就有苦山。
對於苦山,古傳俠記憶很深刻,他看起來真的像是一位有德高僧,已經沒了昔日川北刀王的影子。他像是真正的放下了手中的屠刀,皈依了佛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