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土重臨,林蕭再次站在紫欒山脈的土地上,聞着熟悉的味道,有種飽含熱淚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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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上一次回到故土呆的時間不過幾個月,但發生的事情卻比想象的多。一個個名字從記憶之中劃過。
林有道、林虛龍、林風致、源史煒、林嘯天……
這些人無一例外全部直接或者間接的死在了林蕭的手上。
林蕭在的時候,無人敢說他什麼。但是他走之後,便有了個大魔王的稱號。
來到昔日的林家堡,林蕭並沒有進去,只是遠遠的站着觀望了一會兒。
今日的林家堡已經沒有林家的人在其中了,自從林遠當上了林家族長之後,親自修改了族規,讓散居各地的林家旁支全部遷徙到了定波郡。
眼下的定波郡已經成爲了林家的大本營,幾乎所有林家人都被集中在那裡,修煉或者是生活。
而如今的林家堡也沒有被林遠忘記,不曾讓它荒廢,畢竟這裡承載了衆人的記憶以及他們曾經的生活。
林蕭一步步朝着林家堡的大門走去,卻也只是在堡外轉悠,回憶往昔罷了。
就在這時,一道中氣十足的衝着他高喊,“小子,趕快離去,這裡是林家堡屬地。”
哨塔上一名守衛不留情面,手中弓箭已經對準了林蕭。
看見這一幕,林蕭破天荒一笑,好熟悉的感覺,讓他不禁想起了昔日重回林家堡的一幕。
所不同的是,物是人已非啊。
那守衛見林蕭不但沒有被嚇退,反而笑了出來,愣了愣,勃然大怒,“小子,你笑什麼笑?好大的膽子,我再說一遍,這裡是林家堡屬地,趕快離去。”
“林家堡又如何?我又沒進你堡內,只是在外面轉轉,你就如此仗勢欺人?”林蕭有些不悅。
他雖然希望看見林家強盛,卻不希望看見在父親帶領下的林家重回昔日的老路,那不是他想要的。當然,林蕭也知道,林家手下之人如此的趾高氣昂、不可一世,父親必然是不知道的,只是這些人藉着林家的名頭唬人罷了。
畢竟林家可是定波郡的第一大世家,就連郡守都要恭敬林家三分。
“喲呵!小子,我說你是外地來的吧?連定波郡林家的名頭都沒聽說過?真是孤陋寡聞!”哨塔上的守衛輕蔑冷笑,彷彿找到了談資,繼而口若懸河起來,“告訴你吧。我們林家是方圓千里範圍之內最大的世家,更是定波郡第一世家。當然了,這些在我看來其實不算什麼。但你知道麼?我們林家曾經出過一名絕世天才,是我們族長的二公子。二公子今天連二十都不到,卻已經是絕世強者,昔日爲打抱不平,誅殺了一衆奸佞。‘大魔王’的名頭就是這麼打下來的。我可告訴你了,趕緊走,不然被我家二公子看見了,一定會生吞活剝你的,到時候你哭都來不及。”說着說着,那守衛一臉得瑟。
林蕭聽的啞然失笑,自己什麼時候如此讓人聞風喪膽了,真是三人成虎啊。
不過他對着傳言也談不上多反感,至少自己不在,也能讓震懾不少人,讓他們不敢蠢蠢欲動。
шшш ▪тtkan ▪C 〇 “原來如此,那我還是趕緊離去吧。”林蕭笑了笑。
“這纔對嘛!”守衛哼了哼,臉上的得意又多了一分。
“張二狗,老子叫你好好站崗守衛,你跟人在放屁呢?”這時,一道聲音從林家堡內衝着哨塔上的守衛狂喝。
張二狗嚇得臉都變了色,連連吐了吐舌頭,“啊,隊長。沒……沒什麼!”
“你給我老實點,今日咱們林家所有的大人物全部都到齊了,是祭祖之日。你要是出了岔子,別怪老子第一個宰了你。”
“是,是!”此時,這張二狗已經面如土色。
林蕭在堡外聽的耳廓一動,臉上大喜,“父親他們都回林家堡了?”
說完也不再多想,身影一閃,下一刻已經翻閱了三四人高的柵欄,進了林家堡。
那張二狗被訓了一頓之後,有些惱怒,想要將火氣撒到林蕭的頭上,可再回頭時,卻看不到林蕭人了,“古了個怪了。人呢,怎麼一下子就沒了?”
進入林家堡內部,熟悉的感覺再次涌上心頭,尤爲的強烈。
林蕭的身法意境妙到巔峰,區區一羣先天守衛怎麼可能發現他的蹤跡,雖說守衛森嚴,可對他來說不亞於如履平地。
站在了林家那老宅子外面,看着煥然一新的宅子,林蕭心情更加的激動。
當日,他和林有道一戰後,整個宅子都被徹底的毀去。而後林遠在老宅子邊上重新建了一座宅子。可林蕭沒想到,今日這老宅子原址上,一座和昔日宅子模樣相同分好不差的宅子重新被豎立。
“父親!大哥!”
林蕭不在剋制內心的激動,身影一晃,已經進入了宅子內。
院中,林遠正帶着一衆林家後背對着黃天厚土祭拜,邊上一羣手持利刃的守衛們個個站的筆直,雙眼瞪的如球一般不敢鬆懈。
就在這時,衆人感覺眼前一花,一道黑影猶如鬼魅一般朝着林遠閃去。
有反應快的守衛已經驚慌的叫嚷了起來,“誰!快抓!”
剩下的守衛執行命令的同時,心裡還砰砰直跳,“這還了得,這賊子的膽子也太大了,居然敢趁着林家族長祭祀的時候偷襲,不要命了嗎?可再怎麼不要命也別害我們啊!”
林遠的反應乃是衆人之中最快的,如今他的修爲已經達到天元大圓滿的境界,一隻腳踏入逆命,只可惜由於瓶頸,遲遲無法突破。
身上氣息散發出去,道道湛藍色玄氣更是直接透體而出,化爲一隻藍色豹子,衝着黑色身影襲去,“擅闖我林家祖宅,不知道閣下意欲何爲?”
林遠雖然試探的攻擊了一下,但心中的機警不曾稍退半分。對方的身法太過精妙,他根本連對方的人影都看不見,只是知道有一人在剛纔呼吸之間從宅子外衝了過來。
“人呢?”
“不見了?”
然而下一刻,讓衆人愣住的是,那道黑影消失了。
林遠眉頭皺緊,意識到不妙,可當他再回頭的時候,赫然看見一名身穿黑色長袍的男子站在他面前。更讓他動容的是,對方居然在無聲無息之間來到了自己三尺處,而自己卻壓根沒有發現,甚至只要對方想,一個伸手就能捏斷他的脖子。
“好強!”一瞬間,林遠背後滲出了密密麻麻的細汗。
“父親!”林蕭笑着,激動的喊道。
這讓本來已經全神戒備,做好惡戰的林遠先是一愣,繼而神情一鬆,最後大喜。
此刻,他終於看清楚眼前人的樣貌。
劍眉、隆鼻、彷彿刀削般堅毅的臉頰。
是他的兒子,林蕭!
“啊,蕭兒!”林遠激動的摟住林蕭的雙肩,“你怎麼回來了?而且都不說一聲。”
看着父親鬢角又多了幾根白髮,林蕭有些不忍。大概是族中事物太多,纔會如此讓他勞心分神吧。
“孩兒要去一趟海之國,咱們紫欒山脈離邊境較近,我就回來看看,順便要替大哥將傷勢治療好。”回想起大哥的傷勢,林蕭就有一股迫不及待。
林遠一喜,頓時老淚縱橫。大兒子是他的一塊心病,他一直希望給兒子一個完整健康的身體。所以一直以來也想努力修煉,爭取早日達到逆命境界。可惜的是,族中大大小小的事物太多,他根本沒有多少時間去修煉,又因爲天賦如此,遲遲打不開瓶頸。是以,林遠這個做父親的很自責,每次看到臥牀的林無量都會心情不佳。
他也不是沒有想過請外面的逆命高手來爲林無量治療傷勢,可請了幾個逆命強者,人家看了一眼就說,下半身筋脈斷的比折碎的麪條似的,根本治不了。
那一瞬間,林遠感覺整個世界都昏暗了下來。而林無量聽到這個消息後,更是有重蹈昔日萎靡不振的跡象。
他當初可是聽林蕭說,只要有逆命修爲便可救治無量的傷勢啊。爲何現在又不行了?
林蕭騙他了嗎?一想到這種可能,林遠就直接搖頭否決。
在林遠心中,二兒子林蕭絕對不會騙他,那一定是請的那些逆命強者都太低端了。
然而,林遠又琢磨着派人去天武城探望林蕭,看看林蕭的修爲是否已經突破。但派去的人都找不到人,猶如石沉大海。
畢竟定波郡對於天武城來說,真的猶如鄉村一般。派去的人根本不知道林蕭拜入了哪個門派,如何去找。
“你的修爲?”
“已然逆命!”林蕭笑着回答,林遠也笑。
林蕭的出現使得院中出現了短暫的安靜,之後衆人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林蕭的名字就像是烙印一般,死死的印在他們心頭。
那些曾經跟林蕭一起打拼過的林家堡熟人,記憶之中一直存在着那一日源家入侵時,林蕭一人浴血奮戰的畫面。
是林蕭給他們的生活帶去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讓他們有了生活的希望,對他們而言,林蕭就是他們的大恩人。
而那些其他旁支的人雖然不曾見過林蕭,但是林蕭的名字簡直太響亮了,簡直有被神化的跡象。
是他,讓這些旁支的人不再受到主族的欺壓。
推翻主族,滅盡源家。
一樁樁一件件都在林家內部,在定波郡不斷的流傳着。
而今,故事裡的那個人物居然活生生的站在了自己等人的面前,衆人如何不激動!
“啊,是二少爺!我看過二少爺的畫像,真人可比畫像上要英俊許多啊!”
“廢話,你也不看看咱們二少爺是一般人嗎?要我說那畫師就該被拉出去殺了,咱們二少爺如此英俊神武,他根本畫不出其中三味。”
在場的人之中年長者有之,年輕者居多,年少者不少。
年長者看見林蕭後的反應大多是欣慰欣喜,年輕着看到林蕭是敬畏,而年少者的心情則是羨慕嚮往。
由此可見,林蕭在林家堡乃是定波郡是何等的存在。
“好,好,好!這下你大哥的身體便可以康復了,咱們一家三口要把酒言歡,這是大喜事啊。”
林遠欣慰的拍着林蕭的手背,眼神之中卻有一些複雜的神情。
他看的出來,林蕭雖然依舊精神,但他的眼神之中多了一絲凝重還有半點疲憊。
雖然林遠不知道這一年多來,林蕭經歷了什麼,但想來絕對不會輕鬆,怕是很艱難吧。
一個鄉下的小子,懷揣着夢想和希望,來到了天武最大的都市,拜師求藝,費盡波折。要說沒有壓力是不可能的,只怕其中的驚險能想到的也不過十分之一。
“我們完成祭拜之後,這就回定波郡!”
林遠眼中含淚的笑着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