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太子妃,她問過,可秋兒卻怎麼也不願說。她雖是心下疑惑,可也不好強人所難。想來是歐陽慎囑託她們不要在自己面前談及太子妃的事罷。
這些日子她只是一個人住在這小院子中,也不曾出去,着實有些悶了起來。不如趁着此次身體不適,向歐陽慎請求出去遊玩一番,也好散散心,只是不知歐陽慎能不能同意,想到此,紫晴的眉頭不由微蹙。
歐陽慎擡首恰好望見她正皺着眉頭不知在思考什麼的樣子,當下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撫平她皺起的眉頭,頗爲心疼地開口:“好端端的,怎麼又皺眉了?”頓了頓,方纔又接着說道,“你可是,有什麼事煩心,但說無妨,若是本太子能解決的,必然爲你解決了!……”
他本是看她皺眉,心中不忍。這纔開口應諾,這剛一說完,心下便是忍不住一陣後悔。倘若紫晴是想要見歐陽凌天,他又當如何?
想到這個可能,歐陽慎臉色不由變了又變,顯然是擔心紫晴提出這個要求來,到時他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了。
正擔心間,卻見紫晴的眸子在聽到這句話時瞬間亮了起來。歐陽慎望着她眼裡閃動的光芒,一時之間竟有些不敢直視起來。生怕她提出要去見歐陽凌天。
紫晴卻是不知道他心裡這般千迴百轉的。只是見他答應,心裡一喜斟酌着開口:“我是想着能不能出去走走,總也困在這府中,也忒煩悶了些,待得久了覺得這身子都是懶散了些。”
這般說着,紫晴也不忘觀察歐陽慎的表情,卻見他在聽到自己的請求時明顯鬆了口氣。
歐陽慎聽得那般要求,心下不由微微鬆了口氣。也是點頭答應。
這般表情,落到紫晴眼中,不覺有些詫異。不過既然歐陽慎答應了,她也沒有多問,心裡也是欣喜,想着被困在這府中多日,難得出去她總是得好好打扮一番。這多日不出去,也不知外面變成什麼樣的情景。
歐陽慎見她笑了,嘴角也是露出些許笑意。這些日子以來,紫晴多是一個人愣愣地發呆,現在這般開心的模樣,他倒
是不曾見過了。只是想起前些日子太子妃的死在這京城傳的沸沸揚揚。
若是讓紫晴聽到了,不知要如何受傷了。想了想,歐陽慎也是開口道:“出去自是可以,可你剛剛病好,身子弱,還是讓秋兒陪着你一起出去爲好!……”
聽得歐陽慎的話,紫晴微微一愣,隨即便是點了點頭,她不過是想出去走走,帶着秋兒,倘若有什麼事情,兩個人還能照應一番。如此也便沒有多想。只是心裡卻是對歐陽慎多了些許隔閡,到底是她多想了,怎麼地,就能將這眼前的人當成普通朋友來相處。
他找秋兒來陪着,自然一方面是像她說的,是爲了自己的身子,另一方面,怕也是爲了讓秋兒看着自己,以防自己趁着出去的機會悄悄逃掉。
只是歐陽慎這麼做法,倒也沒什麼。畢竟她曾經也是存着這般心思的,只是一直找不到機會出去罷了。
見紫晴點頭,歐陽慎心裡也是放心了下來。秋兒自小便在他身邊服侍,也學了一些功夫,到時若真是出了什麼事,想來以秋兒的身手也足以保紫晴平安了。如此想着,歐陽慎也不再多說,起身往屋外走去。
望着屋外的天色,灰濛濛的。歐陽慎不由擡手扶了扶額頭。昨日他便是聽到消息,孟千正身子已是恢復過來,今日便是會來上早朝。想來今天的朝堂上必然不會平靜了。孟千正一貫是太子黨,在朝堂之上也一向是向着自己的,可經過太子妃的事情,孟千正的態度也是不明朗了起來。
想到這些,歐陽慎不由更加頭疼起來。上次歐陽凌天來找他,信誓旦旦地說能幫他找到殺害太子妃的兇手,那般肯定,太子妃是被他人殺害,這事,估摸着,八九不離十就是歐陽凌天做的,回頭又替自己在父皇那裡求情,給父皇留下個好映象,當真是好算計。這些年,他當真是小看自己這個弟弟了。
歐陽慎出了府門時,管家早已是備好了轎子,歐陽慎直接坐進轎子中,因着這兩日照顧紫晴,他晚上也是沒有怎麼睡好。轎子裡倒也軟乎,竟是不知不覺睡着了。
待得轎停時,那
轎伕前來喊,歐陽纔是醒了過來。迷迷糊糊地下了轎便是往宮門走去,竟是連官帽都忘了帶。
直走到正宮門口,歐陽慎才清醒過來,下意識地想整理下儀容,這一整理,不由慌了,纔是發現自己的官帽竟是落在轎子中了。
這一下,歐陽慎也顧不得什麼禮儀了。轉過身便往回跑好在那轎伕是王府的專用轎伕,這會兒也並未離開,仍是在那兒等着。
歐陽慎心下鬆了口氣,直接取了官帽離開了去,好在他趕去時,歐陽霸權尚還未到,因而歐陽慎也是暗自慶幸。他現在可謂是水中浮萍,一點小錯,說不得他這太子之位就是不保了。
哪知歐陽慎剛站好,便是感覺到一抹帶着恨意的目光投了過來。歐陽慎身子不由一僵,隨後,嘴角不由爬上些許苦澀,順着那目光望過去,也是見孟千正正一臉怒火地望着自己。
這般模樣,是真真將他給恨上了。對於如此結果,歐陽慎也只能苦笑一聲,誰能知道他當初那一巴掌會讓孟芊柔想不開尋了短見呢。
他自是知道,孟千正一直無所出,只有孟芊柔這麼一個女兒,又是老來得女,索性也就絕了要兒子的心,對這一個女兒可謂是捧在手裡怕凍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如今就這麼去了,孟千正怎麼能不恨。
雖然傳聞中孟千正對於自己的正妻並不算喜歡,可對孟千柔可是,真心寵得厲害,要不然孟芊柔也不能養成那般囂張跋扈的性格。
如今,孟芊柔去了。又不曾留下一兒半女,孟千正可算是真正的斷子絕孫了。他焉能不恨歐陽慎?
正思索間,已是聽見那李公公的聲音,朝堂之上衆人見皇上來了,也是迅速站好,不敢再喧譁。這些老成精的大臣可是,知道的,隨着皇上年紀大了,近來疑心也是越來越重了。要不然也不會這般獨斷專行,放任着北方的旱災不管,反而要修什麼皇陵。
如此行徑,到真是昏君所爲了。只是歐陽霸權脾氣暴躁,這一衆大臣也不敢去勸。能在歐陽霸權面前說上話的,除了宰相,鎮西將軍也沒有什麼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