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霄拼命的狂奔着。
在他的身後,一股可怕的危險正在不斷朝着他襲來。
他這一輩子,算上當年被廉頗、李牧派人追殺的那一次,都從來都沒有這麼害怕過。
現在,恐懼已經填充了他的心靈,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逃命!
縱使他早就知道,這個石墳勢必蘊含着莫大的危險,但還是想不到,那幫子王八蛋,居然是這麼的狠毒!
居然打算用這三萬人的性命,來抵消這石墳上的煞氣。
作爲一個戰士,他現在已經認出來,自己身後的這玩意到底是什麼了!
這玩意是煞氣!
聽起來和殺氣非常的像,但實際上比起殺氣來說要恐怖何時十倍百倍的煞氣!
據古霄所知,這煞氣只有在一些死過很多人的地方纔有可能誕生。這種煞氣往往蘊含着莫大的冤屈存在。比如說,在長平那一塊地方,他就根本不敢去。
因爲在長平那個地方,死傷的四十多萬趙軍的冤魂一直都沒有得到解脫,始終都在那裡盤桓,如果他這個白起的血脈踏入那個地方的話,很可能會被萬鬼咬死。還好如今他已經不再是白起的血脈了,以後只要注意點就沒有這方面的顧慮了。
可即便是長平那個地方,雖然煞氣密佈,卻也沒有達到這種噬人血肉的地步,最多也不過是讓人大病一場罷了。
但現在他身後的這股煞氣居然是這麼的恐怖,饒是早就已經看淡了生死,古霄也不禁感覺到手腳發涼,汗如雨下。
胯下的戰馬在他發瘋般的鞭打之下,不斷的朝着遠處奔去,如今爲了逃命,他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只有拼命的逃命了。
只是,古霄沒有看到的是,就在不遠處的一個山丘之上,以玉鳳公主爲首的一幫人正在對他指指點點。
“丫頭,那個人我這麼看着有些眼熟?”鎮山王指着在瘋狂逃竄的人羣之中,一馬當先,慌不擇路的帶頭逃命的古霄,饒有興趣的對身後的玉鳳公主問道。
玉鳳公主看了古霄一眼,答道:“皇叔,那是古霄。”
“古霄?”鎮山王聞言,立刻就覺得更加的有趣了,這些年來,關於玉鳳公主和古霄之間的傳言,傳得整個殷國都是沸沸揚揚的,他也有所耳聞,“就是你的那個死對頭?”
玉鳳公主聞言,玉容上閃現出一絲不自然,對於當初的那件事情,她本人一直都是諱之莫深。她和古霄之間的恩怨也是由這件事情而起的,現在鎮山王如是說,無異於是觸到了她的傷疤。
鎮山王注意到玉鳳公主的不自然,暗罵自己多嘴的同時,對着玉鳳公主歉意的笑了笑,沒有再繼續說什麼了。
畢竟,當年的那件事情,對於玉鳳公主的傷害到底有多大,他這個看着玉鳳公主長大的皇叔,可謂是心知肚明,親眼所見。
“張揚,你看這些人有活命的機會嗎?”有人好奇的對着張揚問道。
張揚冷酷的回答道:“必死無疑!”
張揚回答的非常冷酷,沒有一丁點的感情存在。
對於他來說,他自己的確沒有必要擔上什麼負罪的心理。因爲他面前的這些人的死,他雖然能夠負擔上那麼一點責任,卻責任不大。
畢竟,他只是提出了那麼一個意見,而最終將這個意見付諸實踐的,卻是眼前的這些人,這三萬兵馬也是被他們給送上了絕路的。更何況,即使自己不說,也難保這些人不會採用血祭這種殘忍的辦法。
因此,對於張揚來說,他認爲自己根本就用不着爲眼前的這殘忍冷酷的一幕,擔上什麼負罪心理。
“啊!”“啊!”“啊!”“啊!”······
慘叫聲不斷的從古霄的身後傳來,他的心中越發的心急如焚了。
作爲對煞氣有所瞭解的人,他實在是太明白這股煞氣要幹什麼了。
正所謂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剛剛他們的激戰,已經引動了這股煞氣最爲可怕的憤怒。
這股煞氣現在想要做的事情,便是將這三萬兵馬給盡數吞噬掉,從而化解煞氣之中的冤孽。如果自己不能在這股煞氣徹底盯上自己之前逃走的話,那自己就勢必將淪爲這股煞氣的祭品。
“啊!”“啊!”“啊!”“啊!”
慘叫聲不斷的在古霄的身後響起,古霄甚至已經可以猜得到在自己身後的那些人臨死時候的慘狀了。
只是,他現在逃命要緊,只能不斷的策動戰馬,朝着前方逃竄。
只可惜,任憑他如何逃竄,在他身後的慘叫聲還是變得越來的越少。
古霄不用回頭,就知道自己身後現在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
自己身後的那些戰士們,已經死的快要差不多了!
“啊!”就在古霄拼命的逃竄的時候,就在他的身前,一股鮮紅色的氣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這使得他不禁發出一聲慘叫,最終他還是沒有能夠從險境之中脫身。
在外界那些一手策劃這一幕的大人物的眼中,他們只看到煞氣已經徹底的籠罩了整個戰場,留在戰場之上的那些士兵們,如今已經盡數被籠罩在了其中。遠遠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血紅色罩子一樣。
只是,這個血紅色的罩子,卻沒有絲毫的美感。
因爲此刻,在這個罩子之中,正不斷的傳出一聲聲的慘叫聲。
這些慘叫中滿是絕望和不甘,就像是一名名垂死的人發出的慘叫一般。
事實上,這也的確就是一些垂死的人的最後的呼救聲。
只是,在場的這些人誰也沒有興趣去嘗試一下,看能不能將裡面的人給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