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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寂靜!
鄧九公刀法如神,但在這神仙的戰場之上,武藝卻沒有太大的用處了。比如說,黃飛虎武藝之高,放眼天下也沒有幾個人能招架得住,但面對這神仙之間的交鋒,卻是三天兩頭就淪爲階下囚。
而鄧九公的大軍可以說是完全依仗着土行孫,方纔能在這西岐城下耀武揚威。否則的話,單憑鄧九公父女,是萬萬都無法在這裡放肆的。眼看着自己的先鋒大將只是一個照面就被人家給生擒活捉,鄧九公心中不禁暗罵:真是一點用處都沒有的矮子!
古霄輕描淡寫就將土行孫拿下,額頭天眼睜開,天眼之中釋放出了璀璨神光,看着鄧九公身邊的鄧嬋玉,道:“嬋玉丫頭,見到長輩,怎麼都不知道行禮了!”
嬋玉丫頭!聽到古霄用這種語氣稱呼鄧嬋玉,在場的諸人都是神色一變。怎麼?難道鄧嬋玉與白陽道人還有什麼淵源不成?而鄧嬋玉被古霄的天眼神光看着,點破行蹤,心中暗暗叫苦,上前來,拱手道:“嬋玉拜見師伯!”
嗖!西岐陣中,再現身影,原本一直處於陣中的龍吉公主隨之現身,出現在了古霄的身邊,美眸灼灼的看着鄧嬋玉,而看到龍吉公主的出現,殷商陣中的鄧九公以及幾個親信部將,全都是神色一變。
“拜見老師!”龍吉公主現身,鄧嬋玉心中叫苦,但還是恭敬的行禮道。
龍吉公主打量着面前的鄧嬋玉,美眸一轉,道:“嬋玉,殷商氣數已盡,周朝即將興起,連聞太師都戰死沙場,你父女二人就算是有通天本事,也無力迴天。不如就此歸降西岐,討伐紂王這暴君!”
鄧嬋玉聽得老師之言,神情變幻,道:“老師,大王待我鄧家不薄,我鄧家豈能就此背叛大王?”
龍吉公主道:“可現在,就算是你父女二人,全都戰死在了這西岐城下,難道就有意義嗎?連聞太師戰死,都未能挽回紂王,讓他振作起來,更何況是你父女二人?”
西岐陣中的姜子牙想不到鄧嬋玉與白陽道人二人居然有如此源源,但如此一來更好。當下策動四不像,上前來,道:“鄧將軍,還有鄧姑娘,正如龍吉公主所言,汝父女二人,就算是戰死在西岐城下,也不過就是爲紂王殉葬而已!”
“根本就無濟於事,不如歸順我西岐,爲武王效力,豈不美哉?”
鄧九公面色凝重,沉聲道:“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我鄧九公一生忠於大商,深受王恩,豈能歸降爾等這幫叛賊!”
鄧嬋玉急道:“父親!”
啪!姜子牙亮出了打神鞭,在打神鞭之上縈繞着強大的氣勢,一旦這打神鞭落下,必將宣告着西岐大軍的進攻,而見此情景,鄧九公以下諸多戰將,都是神色大變,一旦西岐大軍再次進攻,他們是萬萬都擋不住的!
唰!所有人都將目光放在了鄧九公的身上,等待着他的決定。
被所有人注目着,鄧九公神情掙扎,神態閃爍,他一個人,自然願意爲紂王盡忠,但如果要拉着自己所有的部下戰死,那他如何開得了這個口?一時間,左右爲難,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決定!
良久,鄧九公方沉聲道:“諸位,還望能給老夫一些時間,讓老夫考慮一下!”
姜子牙心中一笑,知道鄧九公已經動搖了,道:“好,老夫就給將軍一天時間,明日希望將軍能給我答覆!”
“嗯。”鄧九公沉聲點頭。
嘩啦啦!既然已經談妥了,那兩家就都分別收兵。鄧九公帶着自己的十萬大軍返回大營之中,而姜子牙也帶着自家兵馬,返回西岐城內。但姜子牙還是留了一手,暗命南宮适等衆將,率領兵馬將鄧九公的大營給團團圍住。
只要鄧九公想跑,那等待他的,必將是死無葬身之地!
………………
深夜,殷商大營。
微風偏短未得歸,紋簟朝晴臘候濃。雛雁夢中終日客,玉燭潤物望巴東。
漆黑的夜幕宛如是一幅潑墨畫卷,其上點綴着一顆顆星辰,籠罩着整個大營。這一夜,殷商軍中,沒有多少人可以睡得着,只因一旦過了今夜,那一個不好,他們就要一起下黃泉了,帥帳之內,更是燈火通明。
鄧九公坐在自己的帥椅之上,神態凝重,身邊還擺放着一壺熱茶,眼眸流轉,不知道在思考着一些什麼,一壺熱茶苦澀不已,卻已經快要被他喝完了。而在帥帳之內,還有鄧嬋玉,以及幾名鄧九公的心腹愛將。
衆人看着鄧九公,全都一言不發,等待着他的決定。
自從返回大營之後,鄧九公一直都坐在那裡,一句話都不說。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當黑夜已經完全統治了一切,太陰更是讓天地間都化作銀白之後,鄧九公喝完了第三壺茶,放下空空如也的茶杯茶盞,看着自己眼前的衆人,沉聲道:“諸位,我們到底該如何選擇?”
“是歸降,還是死戰?”
歸降,死戰,一條生路,一條死路!生路者,現在要是歸順了西岐,未來未必就不是周朝的開國功臣;死路者,一旦拒絕了西岐的招降,那以他們現在的實力,對上勢力龐大的西岐大軍,必敗無疑!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不知道該如何說。
良久,鄧嬋玉第一個開口道:“父親,女兒以爲,我們應該投降。這些年來,紂王倒行逆施,不知道有多少大臣死在了他的刀下。四大諸侯如今盡數造反,你我父女就算是消滅了西岐,也無濟於事!”
“殷商氣數已盡,我們何必螳臂當車!”
“是啊!小姐說的對!”“就算是我們打了勝仗又如何?那昏君難道就會對我們褒賞有加嗎?我看,不見得!”“可不是,現在昏君最信任的人,就是妲己那妖妃,對她言聽計從,百依百順!”………………
鄧嬋玉開口,頓時就引動了衆將的情緒,衆將議論紛紛,大部分人都贊同歸順,鄧九公露出了幾分意動,但還是說道:“可大王待我們不薄,我們要是歸順了西岐,豈不就是貳臣,未必就有什麼好下場!”
這纔是鄧九公最爲擔心的事情!
降將,哪裡有什麼好待遇!只怕歸順了西岐之後,非但是成不了周朝的開國功臣,反而還會被頂在前面當炮灰。到時候,還不是死路一條?而且,還是死的更慘,揹着貳臣忘恩負義的名聲去死!
鄧嬋玉寬慰道:“父親,就算終究一死,也好過爲昏君而死,更何況女兒乃是龍吉公主的弟子,而龍吉公主則是天界天帝——昊天玉皇上帝之女,即使我等戰死沙場,相信老師也不會對我們置之不理!”
“大不了,還可以去天上,爲昊天玉皇上帝效力!”
“對啊,小姐還有這麼一層關係在!”聽得這句話,衆將全都反應過來,點頭認可鄧嬋玉的話。
鄧九公放下心來,掃視着一臉希冀的看着自己的衆將和女兒,沉聲道:“好,那我們就歸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