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殤來到了關押靈猴所在的地方,給看守的人送了一枚白玉錢並且一再保證不會做出什麼事情之後終於見到了被抓的靈猴。
一羣靈猴大概有着上百隻,被關押在三個囚車之中。
所有的靈猴都是面露慘淡,似乎是知道自己接下來會遭遇到什麼事情一般。尋常的人類害怕在山野之中的兇獸靈族,那些兇獸靈族又怎麼不會害怕人類?
要知道人類自從成爲了永恆之主以來那些修行之人便是時常的出沒于山野之中,尋找這些生靈屠殺。
以其血畫符,其骨入藥,其肉爲食。
他們對人類的恐懼是根植在心中最深處的,這個世間的妖物也許真的只有在最爲北方的妖蠻之地纔會真正的感覺到大自在。
李墨殤靠在囚車邊上惹來了一些靈猴的窺探,這個族羣之中的靈猴大概有一半的數量是熟悉李墨殤的,畢竟他們總是輪流去撿拾李墨殤釀酒所剩下的渣子。
所窺探李墨殤的靈猴之中又有兩隻最爲醒目,不顧周圍靈猴的異樣站起了身子對着李墨殤手舞足蹈,吱吱亂叫。
原本被李墨殤支開的看守感覺到動靜之後匆忙趕來,李墨殤對其歉然一笑,表示並沒有發生什麼,但是看守卻是不願意在離開這裡。
告訴李墨殤,你想要觀看靈猴可以,但是我必須得看着你。
李墨殤毫無異議,直接靠在了囚車的邊上,那看守看見李墨殤這個樣子有心想要提醒一番,畢竟靈猴雖然溫順,一般不會攻擊人類。
但是現在這個樣子可就說不定了。
這也是這個看守之前是留守在車隊之中的原因,纔會如此做想,要是知道李墨殤和靈猴之間的關係之後就不會這樣了。
可惜的是這個看守並不知道,否則的話也不會讓李墨殤和這些靈猴獨處。
“我知道你們兩個能夠大概的聽的懂我說的話,現在呢我有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告訴你們。”
李墨殤斜靠着囚車邊上,對着那兩隻最爲興奮的靈猴說道。
“第一件事是一件壞事,那就是我並不能就你們,第一是我打不過這裡的這些傢伙,第二嘛就是救你們的代價有些太大我不想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李墨殤說完,原本還是極爲興奮的兩隻靈猴變的有些頹然,但是很快又將腦袋擡了起來看着眼前的李墨殤,雙眼之中還是帶着欣喜。
它們是在慶幸李墨殤並沒有什麼事情,畢竟之前它們兩個去向李墨殤求助的時候李墨殤是直接暈倒在了地上的。
而現在李墨殤什麼事情都沒有的出現在了它們的眼前。
李墨殤看着眼前兩隻靈猴的雙眼不禁愣了愣,也許這就是世界之中所有具有靈性生物所存在的必要吧。
不光光是人類...
“第二件事算是一件好事,這些人並不會對你們做什麼,你們只不過是換了一個地方生活罷了,到了那裡你們會有充足的食物,也不用在去擔心那些兇狠的掠食者,而你們要付出的只是每年你們所釀造的一部分猴兒酒。”
李墨殤的話語剛落,眼前的兩隻靈猴顯得有些不敢置信。
或許這次自己族羣被這些人類抓捕了並非是壞事 ?
李墨殤沒在管這些靈猴,一些事自己做了便是做了,不用太去在乎別人的反應,無關善惡,總之自己問心無愧便好。
在李墨殤離開的背後兩隻靈猴總算是冷靜了下來,然後學着外面的那些人類所使用的禮儀對着李墨殤拜了三拜。
一股奇特的力量從他們的身上降臨到了李墨殤的身上。
做完了這些之後兩隻靈猴對着周圍的其他的靈猴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片刻之後整個靈猴羣便像是重新復活了一般。
而早已經離開了靈猴羣的李墨殤也感覺到了一股極其微弱的力量從虛空之中降臨到了自己的身上。
這股力量很強大,很純粹。
但是這股力量卻和他自己所修煉的靈力起了衝突導致他原本精純無比的力量開始出現了雜亂。略一思索之後李墨殤便直接將這股力量給煉化掉了。
一些事情也想明白了,比如當初的那個山神爲什麼會有那麼一個雕像,它的力量爲什麼又比自己所預測的強大那麼多。
還有那些人族聖人、天地神仙爲什麼都會有什麼雕像祠廟。
這一切都是爲了其他生靈的信仰之力,這些信仰之力也能算是他們實力的一部分,但是這股力量卻是會和體內所修煉的力量產生反應,讓體內的力量不再那麼的精純。
所以纔有了這些金身雕像。
回到了火麒麟炎易所在的地方,李墨殤感覺到之前被自己隔離開的那股力量變的愈加的強大,雖然現在依舊是弱小無比,但是這樣下去這股力量遲早都會變的更加的強大。
將自己在山神哪裡得到的那截木頭拿了出來,然後李墨殤習慣性的想要喝上一口美酒卻發現身後的白茫和腰間的酒葫蘆都沒在自己的身上。
“還你。”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一個酒葫蘆和一把名叫白茫的長劍從車隊前面飛了過來。
一直在暗中觀察着二人的姜玉姬呆在自己的帳篷裡面,不禁嘴巴癟了癟,“一把凡劍和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酒葫蘆有什麼稀奇的?”
就在這個念頭剛剛放下之後,車隊之中頓時升起了一道精純無比的劍氣。
姜玉姬原本收回的神念再度蔓延而去,直覺告訴她這股劍意可能和那兩個陌生人有很大的關係。
果不其然,在姜玉姬神唸的感知之下李墨殤正將那把叫做白茫的長劍拔出了三分,便出現了漫天的劍氣。
“如果我進去很吃力。”姜玉姬的鬢角不禁流下了滴滴冷汗,想之前自己還看不起這兩個人,但是現在卻發現自己遠遠不是這兩個人的對手。
那名叫做李墨殤的男子能夠發出如此的劍氣,而另外一個人確實若無其事的站在這劍氣之中,不管是那個都是自己難以辦到的。
毫無察覺的幾名老者的身影出現在了姜玉姬的身邊,都是神情凝重。
“這方天地之間怎麼還會有如此的劍修而我們姜家卻毫無消息?”一名老者看着不遠處正在使用劍氣不斷雕刻一塊木頭的李墨殤說道。
另一名老者則是開口說道,”也並非一定便是劍修,也可能是...”
老者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也許是一位學院授予了稱號的讀書人。”
幾名老者久久無語,不管是劍修還是稱號讀書人都是他們所不願意招惹的,不過讓他們二選一的話倒是希望李墨殤是個擁有稱號的讀書人。
讀書人溫良恭順,只要自己等人講理便也沒什麼大事。
但是若是劍修的話那就麻煩了,劍修歷來殺力極大,並且喜怒無常,一生所追求的都是自己所謂的大自在。
也許前一刻還在和你談笑風生,而下一刻手中長劍便取了你的項上人頭。
“夠了,各位退去吧,應當是沒事的。”姜玉姬沉聲說道,身後的那幾名老者也是身形消散。
總之到現在爲止李墨殤給姜玉姬的感覺很奇怪,既不像是冷峻無比的劍修,也不像是溫良恭順的讀書人。
但是無可否認,李墨殤很強而且很可能他的身份就是這二者之一。
劍氣迸濺,不斷的在這塊奇怪的木頭之上切割大磨,木頭逐漸的出現了李墨殤的樣子,到了最後時刻,李墨殤將劍出三寸的白茫劍塞了回去。
漫天的劍氣也是消散一空。
李墨殤從戒指之中拿出了一支筆,然後研磨了些許龍血墨汁再加入了兩滴自己的鮮血,然後沾染筆墨對着那雕像的雙眼便點了下去。
一時之間原本還有些奇異的雕像便是徹底的化爲了凡物,但是李墨殤卻能夠感覺到這雕像此刻是真的有了自己的生命。
它在不斷的侵吞着自己身上的那股不知道從哪裡而來的信仰之力。
“真的是奇特的感覺。”李墨殤摸着自己雕刻出來的雕像說道,他對這雕像有着一種十分奇怪的感覺似乎這雕像就是自己的身體一樣,自己完全可以意識進入其中沒操控這具雕像,它就好像是自己的另外一個身體一樣。
“這個雕像很奇怪。”李墨殤身後的炎易說道,然後補充道,“這雕像還真的不是一般的醜。”
李墨殤聽後直咧咧,然後忽然想起了什麼東西,扭頭看向炎易。
“你沒什麼感覺嗎?”
“我應該有什麼感覺嗎?”炎易不解的看向李墨殤,不知道李墨殤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李墨殤今天真的好奇怪,先是回來之後就開始雕刻這個雕像,雕完了問自己有沒有什麼感覺。
這個雕像雕刻的又不是自己,自己爲什麼要有感覺?
“真的沒有?”李墨殤將自己感知到的信仰之力講給了炎易,但是後者卻是聽的雲裡霧裡的,完全不知道李墨殤說的到底是什麼。
不過李墨殤卻是在大概的思考了一番之後知道了問題的所在,這一切或許和自己是儒家聖人、人族聖人有關。
也許聖人才能感知到這股信任之力,畢竟他可沒看見儒家未成聖賢的人擁有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