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聽到這位校尉的稟報,宋仁宗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如果說之前還對林遠的身份有所懷疑的話,那麼這一次逍遙派弟子的出現則是徹底證實。
除了逍遙派的掌教,還有誰能夠調動大批的弟子?
“報!報!城南十五里處發現三千名左右的逍遙派弟子,此刻他們正在引流百姓….”
然而這個消息尚未消化完,又有一個傳令校尉匆匆忙忙的來到了大殿。
“報!報!城西十里處發現三千名左右的逍遙派弟子,此刻他們正在…..”
“報!報!城北十里出發現三千名左右的逍遙派弟子……”
短短的功夫,大殿裡多了四名傳令校尉,
他們稟報的消息機會一模一樣,只不過是方向不同罷了。
“怎麼辦?”
突如其來的消息讓滿殿文武頓時安靜了下來。
他們再一次的看向了方纔立下豪言壯語的龐太師。
眼神中的意思很明顯,“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說此林遠非彼林遠嗎?那這件事怎麼解釋?”
“啓稟陛下,這逍遙派膽大妄爲,竟敢私自聚衆圍城,臣以爲應該即刻派出禁衛軍剿滅,以正朝綱!”
然而,令衆臣無語的事情的發生了,
這龐太師竟是避重就輕,絲毫不提林遠的事情,更不談引起這件事的原因。
“回稟陛下,臣覺得逍遙派突然圍城必有原因,不妨先….”
這邊,宰相王延齡終於看不下去了。
有些事是誰引起的就讓誰去解決。
林遠的事完全是龐太師一人所作所爲,只要和逍遙派解釋清楚,一切都不是問題。
“王大人,都到了這個份上搞清事情的原因必要?現在逍遙派此舉就是赤裸裸的威脅,如果我們無所作爲,其他王朝怎麼看?更何況陛下做事需要理由?”
然而,王延齡的話尚未說完,龐太師就直接打斷了他。
“你………”
雖然被打斷,王延齡還是看滿懷希望的看向了宋仁宗。
他知道仁宗心裡應該分得了孰輕孰重!
此刻逍遙派掌門這般惱怒,無非就是因爲李存孝和甄宓的事情,
只要放了李存孝同時把甄宓送出宮,再或者把龐太師交出去,或許一切還有的談。
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也沒必要遮遮掩掩的。
可惜,當王延齡看向宋仁宗的時候,宋仁宗竟然躲開了他的眼神。
“唉,完了,完了…..怪不得包拯會在這個時候辭官…..”
瞬間,王延齡就理解了包拯的做法,甚至在此時他也萌生了告老還鄉的想法。
“臣懇請陛下出兵!”
這邊龐太師剛剛斥責完王延齡,再次對着宋仁宗開口。
“這…..愛卿覺得此事交給誰比較合適?”
思考良久,宋仁宗終於開口。
這句話一開口,大殿之中很多良臣均是不解的看向仁宗。
可惜,宋仁宗依舊裝作了不知道,忽視了這些臣子的目光。
沒辦法,方纔龐太師的說到了他的心坎上。
第一,天子做事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給任何人去解釋,他做的事情就是無比正確的。
第二,面子!現在京城四門已被畫上了屠城的字樣,就算清洗掉,這件事也會淪爲笑柄,所以他不能就這麼輕易放過逍遙派。
第三,甄宓,自從見了甄宓之後,宋仁宗的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女子,現在讓他把甄宓送出城,豈能甘心?
“臣覺得此事交給微臣就行,此番定能解決此事!”
再次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龐太師再次把此事攬承了下來。
“你能帶兵?”宋仁宗面露懷疑。
“陛下放心,臣自有把握!”
龐太師言之鑿鑿的回到,眼中除了自信還是自信,
“好,既然如此,剿滅逍遙派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看了看大殿裡的那些武將,仁宗最後還是覺得龐太師靠譜一些。
“多謝陛下!臣這就去安排!”
說罷後,龐太師躬身繼而出了金鑾殿。
結果纔出金鑾殿沒多久,龐太師的臉色忽然一變,他急忙喚來了一位自己的親信。
“去,趕緊通知府內所有人,務必在一個時辰之後喬裝出城…..”
“老爺….您不是?”聞言,親信的眼睛瞪得很大很大。
“哼,京城滿打滿算也就十萬禁衛軍,短短的功夫,逍遙派這邊已經到了一萬多弟子,你說我們拿什麼和人家打?與其這樣還不如帶着十萬禁衛軍去其他小國做一個國主,遠比做臣子強!”
看了看遠處的金鑾殿,龐太師終於說出了自己真實的想法。
其實,今天清晨的時候龐太師就已經知道了逍遙派要屠城的事情,
別看他在大殿上面不改色,其實早就慌得一批。
之前表現出的種種,都是爲了拿下禁衛軍的軍權而已。
“老爺,那我去了!”
這親信聽完,眼前頓時一亮。
“去吧,給,這是兵符,讓我們的人即刻去調兵!”
龐太師揮了揮手。
殊不知就在龐太師打算帶着趙宋王朝的十萬禁衛軍自立爲王的時候,
金鑾殿,宋仁宗像是失去了全身力氣那般癱坐在了龍椅上。
“王卿,你說龐太師能不能拿下這逍遙派?若是拿不下,我們又該如何?”
隨後他擠出一絲力氣,看向了宰相王延齡。
“咳咳咳,咳咳咳,回稟陛下,老臣身體實在有恙,還請陛下恩准我提前退朝修養……”
令宋仁宗沒想到的是,一向忠心耿耿的王延齡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王延齡,朕知道你和龐太師政見不合,但此刻正是朕用人之際,你這般推諉,莫不是大宋的宰相不想做了?既然不想做那就現在告老還鄉!”
隨後他仁宗次大怒。
“多謝陛下恩准,臣這就告老還鄉…..”
這邊,王延齡不怒不喜,
對着宋仁宗三叩九拜之後,在一衆朝臣詫異的眼神中緩緩的走出了大殿。
本來之前還有點希望,結果當宋仁宗把軍權交給了龐太師的時候,王延齡的心在那一刻已經徹底死掉。
“你……..”
不知爲何,宋仁宗在這個時候竟是有種衆叛親離的感覺。
明明沒有輸,一切都還在掌握之中,爲何他們……
“陛下,臣寇準亦是感到身體不適,希望陛下能夠恩准臣告老還鄉…”
然而事情遠遠沒有結束,宋仁宗的另一個肱骨之臣寇準,也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