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劍伐出鞘,對陣法以劍尖相抵,逼出陣陣狂風。
陣法上的繚亂白光好似快要沸騰的水一般,咕嚕嚕地翻滾不停。
在陣法之後緊抓劍柄的葉天此時已是滿頭大汗,嘴裡喘息不已了。
和破開淑女峰的聖地之門時候不同,這次劍伐爲了破開而掠奪他體內的靈力顯然增多了不少。
噹啷。
突然一聲脆響傳入耳邊,他不禁低喝出聲本能地往後退了幾步。
劍伐脫手,掉在一旁,劍身上的光芒也瞬間消失。
而面前那眼看着就要破開的陣法也漸漸恢復平靜,變回了原本模樣。
破開陣法,失敗了。
跌坐在地上喘着大氣的葉天苦笑不已。
難道說這次就當真要入寶庫卻空手而歸麼?
“什麼東西啊,硌得人心煩!”
他一探手便往屁股底下摸去,抓了那硌人玩意便朝陣法丟了出去。
東西一出手,他便差點把腸子都悔青了。
罪過罪過,他居然把剛纔撿到手裡的頭蓋骨給丟了出去,天知道那玩意是怎麼掉地上去了。
嗡!
頭蓋骨砸在那陣法上竟然沒有被彈開,反而嵌了進去。
數道綠光轉眼間便從頭蓋骨裡散出,往四周瀰漫開去。
“這頭蓋骨,難道是鑰匙?”
這一幕看得葉天是瞪目結舌,忙撿回劍伐站了起來。
在頭蓋骨瀰漫出的綠光下,很快整個陣法便都成了柔和的深綠色。
咔嚓,忽地脆響傳入耳邊。
那被陣法籠罩住的巖壁竟然緩緩往後倒去,讓出了一條遍佈塵埃蛛網的過道來。
這下還是瞎貓碰着死耗子,他竟當真破開了那陣法。
誰會想到頭蓋骨居然會是鑰匙啊。
再者說了,把鑰匙就丟在陣法外面,不是缺心眼的人都不會這麼幹。
但不管怎麼說,這陣法終究是打開了,他也沒理由不進去看看。
在撿回掉落一旁的頭蓋骨,他便謹慎地踏入了過道當中。
這地方一眼看去便知道絕非是淑女峰的人所造。
過道里用來照明的並非是牆壁上的燭火,而是一個個刻畫上去的小型陣法。
只是這地方不知道荒廢多少歲月了,絕大部分照明陣法都已失效,僅剩屈指可數的幾個在散發着螢火蟲般的微光罷了。
很快他便走到了過道的盡頭,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大廳。
和過道牆壁上的陣法不同,葉天剛一跨入大廳當即便見得眼前光芒大綻,四周響起嗡嗡風聲來。
這異樣聲響把他嚇了一跳,忙扭頭觀察四周。
光亮和聲音都是因爲葉天踩在腳底下的陣法緣故。這陣法似乎在無人時候不會開啓,因此這是還能順利運轉。
這下可把這地方的所有東西都看了個遍。
四周皆是書櫃,唯有一張座椅和環形木桌在中間。
緩緩走近那凳子,等見得凳子正面他忽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因爲在這凳子上竟然躺着一具泛黃的骨架。
這骨架看上去比常人要大上不少,若還原成血肉之軀,身高恐怕在兩米半以上。
看了幾眼,他頓時覺得這骨架有些眼熟。
這骨架上散發的氣息,和他在門口撿到的頭蓋骨有幾分相似……
但不管怎麼說,這人都已經化爲飛灰了,自然對他也沒什麼威脅。
恭恭敬敬地上前把枯骨挪開,葉天便自個坐在了那椅子上。
眼前疑惑簡直是猶如天上繁星,數也數不清。而每個疑惑都無從下手解決,着實讓人難辦。
但剛一坐下,他眼前忽地光芒再現。
“歡迎回家,從遠方歸來的戰士。”
一個柔和的女聲傳入耳邊,讓他險些一個激靈從椅子上跳起來。
“前線戰況如何了?”
女聲猶如微風拂面,但似乎對此很是在意。
戰況……
他臉色微變下忙站了起來朝四周喝聲道:“我並無惡意,誤入此處只是巧合。不知是何方神聖,還望出來相會。”
話剛說完四周光芒頓時黯淡了下來,可好一陣沉默之後這地方纔有了變化。
噠噠……
腳步聲由遠及近從左到右,似乎繞着圈在逼近站在中間的葉天。
而隨着腳步聲,腳下陣法的光芒也跟着躍動,讓人感覺幾近窒息。
颯。
忽地狂風捲到面前,他看見個光腳女生側身站在了自己面前。
她側目望來,眼中兇狠顯露無疑,哪有方纔溫聲細語的溫柔。
“汝是何人?闖我重地是何緣由?”
她說話雖說慢條斯理,卻有一種駭人威壓。
“都說了是你們大門的鑰匙就放在外面。那,人總有好奇心的不是?”
吞了口唾沫,葉天哭笑不得地回答。
他眼下是不敢亂動了,生怕這女人發飆。
這地方也不知道存在了多久,連原本坐在這凳子上的人都已經變成白骨了。
那,眼前這看似十五六歲的少女真正的年紀恐怕極爲駭人聽聞。
她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
而聽見葉天的解釋,少女眼中竟燃起熊熊怒火。
“什麼鑰匙!”
怒喝下,葉天身上竟爲狂風鼓動,藏在懷裡得頭頂骨便嗡地飛了出去到了她手上。
“原來如此……”
撫着頭頂骨,少女臉上顯露出掩飾不住的憂傷。
“距離割據之戰,已經過去億萬年了麼。”
嘆了口氣,她扭過頭來望向葉天,眼中殺意已經消失殆盡。
“過去了億萬年之久,想必你也非我巫妖一族之敵。”
葉天皺着眉頭剛整理好衣衫,便忙拱手告辭:“前輩,在下無意冒犯。我這就走了,前輩留步,不用送了。”
這地方就算是個寶庫,那也是有惡龍看守的寶庫啊,而且是他現在絕不可能抗衡的惡龍。
若是能夠讓葉天選,他寧願選出去直面三頭狼,也不願意留在這裡和這女人面對面。
三頭狼還能給他個痛快,而這個女人誰知道會想出什麼折磨人的法子來?
從剛纔他和她視線對視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這女人絕對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話說完了,他忙起身要往外走。
但剛走了兩步,他忽地聽見身後傳來一個冰冷聲音:“回來,誰讓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