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您說笑了。”‘慕容’搖了搖頭,有些惶恐的說道:“我怎敢對夫君動手?”說着,她低下了頭,好像是以爲楚浩歌在責怪她,不敢去看楚浩歌的眼睛。
楚浩歌無奈的撓了撓頭,臉上擰出了包子褶,他很難想象慕容會這麼和她說話,平常的時候他要是這樣子多半是等於作死的,怕是話還沒說完就得被她一頓胖揍,可現在……
楚浩歌伸手在‘慕容’的頭上點了兩下,問道:“你真不打我?”
‘慕容’依然低着頭不說話,聽到楚浩歌的問話,他只是微微的搖了搖頭。
楚浩歌從牀上坐起來,在‘慕容’的身邊,伸手在她的臉上捏捏,戳一戳,說道:“哎我說慕容,你還真能忍呀,我都這麼欺負你了你還不動手打我?”
‘慕容’被楚浩歌鼓搗了半天,總算是忍不住了,竟是一下子眼淚流了出來,楚楚可憐的看着楚浩歌,說:“夫君,如果我做錯了,什麼請您明示。”
“啊?”聽到這話,楚浩歌的手便是一僵,眼睛瞪得老大,看着長相與慕容一模一樣的公主。
‘慕容’說:“您三年前不辭而別,現在又這樣……如果真的是我哪裡做得不對,請您懲罰我。”
“我……”楚浩歌這回可是慌了,不可能吧,這演戲也不至於這樣吧,“不是,你別哭,我不是……”
一時間楚浩歌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再看一旁的皇叔父,臉色有些不好看,說起來這玉平公主怎麼說也是他的女兒,看着她這個樣子,自己這當父親的心裡也有些不好受,可畢竟楚浩歌現在是混亂的,他也不好說什麼。
楚浩歌十分慌亂的用手去爲哭泣的‘慕容’擦去眼淚,說道:“別別……別哭了,是我的錯,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楚浩歌哄了好半天這才讓‘慕容’不再哭泣,之後楚浩歌問她說:“這麼說……你真的不是慕容。”
“夫君,我是您的妻子,玉平呀。”她說着,眼睛裡又出現了淚光,這可讓楚浩歌心頭一緊,她說:“以前您不都是叫我玉兒的麼?”
“我……”他好像還真這麼叫過,可不知道怎麼回事,總覺得她現在這個溫柔的樣子讓他覺得渾身難受,之前雖然欺負她很爽,感覺好像替之前的自己報仇了似得,可看起來這根本就是兩個人啊。
楚浩歌突然想起了什麼,轉頭問向皇叔父,說道:“皇叔父,我問您一件事。”
“嗯。”玄皇點了點頭,說道:“你說。”
“您知不知道玄鰲神教?”楚浩歌問。
“……”玄皇上下打量了他一陣,說道:“這都是四年前的事情了,不是早就給辦了麼?”
“早就給……辦了?”楚浩歌一愣,沒明白皇叔父說的是什麼意思。
玄皇,說道:“之前那個玄鰲神教還是國教的時候……”
“對對對。”楚浩歌點了點頭,十分激動的說道:“就是那個國教……”他剛說完就發現三個人十分奇怪的看着他。
楚浩歌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玄皇這才說道:“唉,也怪朕被人矇蔽雙眼,差點釀成大禍,要不是你提醒,如今的江山危矣。”
“我?”楚浩歌指着自己的鼻尖,一臉懵逼的狀態,看了看爹爹楚建義,又看了看那個溫柔版的慕容。
‘慕容’見楚浩歌疑惑,連忙說道:“是呀夫君,您可是當今天下的大功臣呢。”
“這麼說……是已經沒了?”楚浩歌看着皇叔父,又看了看自己的父親,直到他們都點頭,他這才相信。
再此之後楚浩歌的記憶就又變得混亂了些,之前的一些事情就更加記不起來了,所能記起來也只有始於長安的旅行。
看着衆人,楚浩歌想着,或許之前的那些真的只是個夢,三人都在問楚浩歌究竟怎麼了,他說:“我好像是做了個夢……”
“夢?什麼夢?能與我們說說麼。”玄皇說道。
楚浩歌看了看周圍的三人,這三個人都是他最爲親近的三人,楚浩歌點了點頭,就把之前自長安開始的一路旅行說給了三人聽。
這一說就是將近兩天的時間,楚浩歌沉浸在回憶之中,甚至想要將每一個細節都說出來,說到慕容的時候,楚浩歌提起了慕容與玉平長相簡直是一模一樣,但卻一點兒都不溫柔……
玉平聽了倒是很高興,說道:“沒想到我在夫君的夢裡會有着一席之地。”說着,她感動的又要哭了。
他的訴說十分細膩,甚至細膩到的那章魚怪觸手的樣子,那帝江黃囊一般的身體上有着一個針眼兒大小的小孔,那應龍有一片鱗片與其他的鱗片顏色有些不一樣,千年雪蓮穿着肚兜上的花紋,甚至是冥界那鼻毛向外捲曲一些的冥王,哪怕一點兒的細節他都不想落下。
難得這麼久的時間,三個人都在他身邊聽着,很少有離去的時候,有的到新奇的地方還要問一問。
他們還真覺得楚浩歌有做說書先生的潛質,如此在他們看來虛無縹緲的事情竟是讓他說的無匹真實,甚至讓他們都相信這是真的了。
幾次日出日落,他們一家人在一起用餐,直到楚浩歌將整個的一切都說完了,他猛地感覺自己鬆了口氣。
好似一切都過去了一樣,這時楚浩歌突然看向了玉平,問道:“對了,你知不知道墨非明這個人?”
“墨非明?”‘慕容’一愣,之後點了點頭,說道:“知道。”
“誒,你果然知道,我之前說的和我們在一起的那個青雲首席的弟子就是他。”楚浩歌十分興奮的說。
事實上,如果他不這麼說,衆人恐怕都是信了他說的一切,可這般一說,他們可是真的不信了,看着楚浩歌,玄皇說道:“上次社稷大典的時候我們不就是請的青雲仙派的首席弟子墨非明麼?”按照這麼說,他們都以爲楚浩歌只聽說過一位青雲弟子,就給按上去了。
“……”楚浩歌一臉無奈,看着三人,說道:“別這麼看着我呀,我說的都是真的,我還見過青雲宗的掌門,長老,還有其他的精英弟子呢。”
見他們不信,楚浩歌趕緊又說道:“之前我們第二次去江陵的時候就是和那幾位弟子一起去的……一個叫做譚千尺,一個叫做樑晨,剩下兩個叫陶永和陸秋晴。”
“青雲宗有位長老叫天機子,很精通卜卦,我們第一次去青雲仙派就是他帶上去的。”楚浩歌一邊說着一邊比劃:“比起我們要御劍飛行,用法器飛行,他可以直接憑虛御風,厲害極了。”
一聽他這麼說,衆人就更不信了,因爲這些名字他們連聽都沒聽過,看起來是楚浩歌瞎編的。
見他們還是不信,楚浩歌可算忍不住了,伸手把身後的青雲寶劍拿了出來,給他們看道:“你們看,這就是青雲宗的寶劍,墨兄放在我這裡的。”
衆人一看還真是,這個寶劍他們從青雲弟子身上看見過,楚浩歌怎麼會有?難道說他出去的這三年真的是見過青雲仙派的弟子了?
楚浩歌見他們有些相信了,便說道:“我的御劍術還是青雲宗掌門親自教的,我一天就學會了呢。”沒想到之前痛罵那不靠譜老頭的理由,到了今天竟是成爲了他炫耀的資本。
“怎麼可能。”三人誰也不信楚浩歌會御劍飛行,楚浩歌是個要面子的人,爲了證明,楚浩歌將三人連同一大堆太監宮女都拉到了外面,搞出了好大的架勢。
接着楚浩歌就捏了個法訣,按照之前的方式運行御劍術,可半天,那青雲寶劍都沒有絲毫的動靜。
一時間他尷尬極了,圍着的那些太監宮女們是不敢笑的,但心裡怕是早就已經開始鄙視了。
楚浩歌有些奇怪,皺着眉頭嘟囔道:“我的真氣呢?我的修爲呢?怎麼可能沒有了?”
他不相信,這次則是閉上了眼睛,在他身體中尋找着真氣,可許久都沒找到,楚浩歌有些慌了,難道之前的那些真的都是假的?自己杜撰的?
不相信,他根本不相信,那也太真實了,絕對不可能,他突然想道:“對了,領悟,即便真氣會消失,但已經領悟了的東西是不會消失的,不久前我可是剛剛入道,悟出了自己的道,古!”
“……”突然間,他感覺到一股久遠的氣息,亙古、磅礴的感覺流轉在他的奇經八脈,猛然間,楚浩歌就好像一個遠古留下的雕像一般,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股來自遠古的氣息。
暮然間,楚浩歌睜開了雙眼,也就在這時,他發現自己的真氣回來了,自己的實力也回來了,現在他又與之前一般,充滿了力量,這種久違了的感覺就好似那時終於破掉左清明的招數一般。
他睜開眼睛的瞬間,眼睛仿若射出了兩道精光,微微翹起嘴角,輕喝一聲:“出。”
也就在話音落下,他的手訣迅速的變換着,甚至出現了幻影,僅僅在不到一息的時間,法術便形成了,這就是御劍術。
青雲寶劍“嗡”的震動了一聲,整個劍身被古銅色的光芒包裹着,靜靜的漂浮於他的身前。
楚浩歌輕輕一躍便上去了。
在場的人都傻了,包括楚建義、玄皇和玉平公主,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楚浩歌飛上了天空,半晌後幾乎所言都是差不多的:“他居然成仙師了?”
沒想到,在這皇宮之中,竟是能夠出現一位仙師,而且這仙師還是小王爺,那個兒時無比頑劣的小王爺。
在之前,楚浩歌感覺不到自身的真氣時,他幾乎已經相信自己之前的經歷或許只是個夢,可現在他不信了,因爲自己確確實實的還有修爲,自己的修爲還在,怎麼可能之前那些都是做夢?
如果做夢就可以有着這般修爲,而且還能夠“入道”,那麼想必青雲宗的弟子一天到晚也就不用修煉了,天天睡覺該多好。
可他覺得,現在纔是個夢,是個很真實很真實的夢。
楚浩歌看向了衆人,御劍術使得他越來越高,面無表情的與衆人說了一句:“父親……皇叔父……慕……玉兒,我有件事必須要證實,容我去一趟青雲宗。”
“等一下……”沒等他們叫住楚浩歌,楚浩歌就已經化作一道流光,向着遠方飛掠而去。
這一去便是將近一天的時間,他出發之時已經是夜晚,到達青雲山頂的時候則是第二天清晨了,楚浩歌收了御劍術,降落而下。
看着面前的景色,熟悉無比,這裡的高臺他還記得清清楚楚。
楚浩歌想着,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還得和那虛影衛士戰鬥,這次是不是也得……
果然不出所料,楚浩歌剛想到這裡,就看見前方青雲宗的山門陣法猛地一亮,此後慌忙大盛,一個虛影金甲衛士便出現在了那裡。
金甲衛士口吐人言說道:“來者何人。”
“楚浩歌,來尋故人。”楚浩歌說道。
“故人,請問您尋哪位?”那金甲衛士又說。
楚浩歌說道:“我找墨非明。”
“您是來找墨師兄的?”一聽楚浩歌是說來找墨非明的,連忙就說道:“我這就去給您稟報。”
說着,金甲衛士就不動了,過了不久,那金甲衛士突然做出了戰鬥的準備,說道:“你究竟是何人,我們墨師兄說楚浩歌是當今朝廷的小王爺,但師兄從未與他有過交情。”這金甲衛士想必是認爲這個小王爺怕都是冒充的了。
楚浩歌皺了皺眉頭,說道:“連墨兄都不記得了麼……”
“速速離去,否則休怪我不客氣了。”那金甲衛士低頭俯視着楚浩歌說道。
“有些事我需要進去問一問……”楚浩歌說着,看這金甲衛士好似沒有放他進去的意思,便說道:“我知道你們的規矩,把這山門陣法破了我纔可以進去。”
“知道就好,還請速速離去吧。”那金甲衛士不知道楚浩歌是不是假冒的小王爺,也不好輕易動手,畢竟青雲宗與朝廷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傷了他是不好交代的。
“……”楚浩歌許久沒說話,竟是將星芒劍拔了出來,在胸前橫着,猛然間一股強悍的氣息凝聚而來,一股久遠古老的古銅色氣息在星芒劍上凝結,幾乎都要沸騰了,這才說道:“那我就只好破了這山門陣法。”
“一劍蕩千秋。”楚浩歌竟是直接拿出在從左清明那裡學來的招式,也是他迄今爲止第二強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