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旋谷】
一大隊人總算回去了七旋谷,慕容曉煙將楚浩歌帶回了他的房間,把他弄到了牀上,這讓辰龍可是一臉怒意。
他徒弟可是未曾婚配,怎麼能和楚浩歌一個大男人共處一室?於是辰龍便也厚顏無恥的跟了進去。
不光辰龍進去搗亂,就連谷主以及其他長老也都跟了進來,還美其名曰是楚公子是這次戰役中的大功臣,他們關心楚公子的安危。
知道是辰龍在搗亂,楚浩歌氣的牙根都癢癢,心說我那一劍怎麼沒砍死你呢?那個脈輪王也是腦子有病,沒事擋什麼刀子呀。
見慕容曉煙無微不至的照顧着楚浩歌,辰龍一臉黑線,心中不由得酸溜溜的想道:“我都沒受過這種待遇。”是呀,他身爲慕容曉煙的師傅,都沒享受過這種待遇,這可讓他氣急。
看着楚浩歌那安逸的表情,嘴角還略微上揚,辰龍實在是忍不住了,他走上前去,直接走到了楚浩歌的跟前。
慕容曉煙一愣,問道:“師傅,您要幹什麼。”說着,他十分緊張的看着辰龍,生怕會對楚浩歌不利。
辰龍擺了擺手,大義凜然的說道:“楚公子是我們七旋谷的功臣,這一戰能夠取勝,全賴楚公子,我來看看吧。”
見辰龍這麼說,慕容曉煙微微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不過她也沒離開,警惕的看着辰龍。
辰龍擺了擺手,像模像樣的在楚浩歌手腕上摸了摸,又看了看他的傷口,面露奇怪的說道:“楚公子應該受的只是皮外傷,可怎麼會昏迷不醒呢?”
看着辰龍的動作,慕容曉煙一臉無疑,師傅怎麼還會醫術?這她可是真不知道呀,不過聽他說楚浩歌只是皮外傷卻昏迷不醒,連忙問道:“楚浩歌他怎麼了?是不是受了什麼內傷。”
“沒有。”辰龍搖了搖頭,說道:“這樣,我出手試試吧。”
“您……”慕容曉煙有些不敢置信的樣子,考慮了半天,這才點了點頭說道:“好吧。”
楚浩歌眼縫中看見了辰龍,看見他一點一點的接近,楚浩歌心裡“咯噔”一聲,自己這不是落到人家手裡了麼?
他真是恨極了這個辰龍,怎麼老和自己過不去?可他現在也不能直接醒來呀,那不是證明他裝昏麼?
這下楚浩歌可是騎虎難下了,只好繼續裝下去了。
辰龍靠近了楚浩歌,心中暗道:“小子,你可算是栽在我手裡了吧。”想着,辰龍手中運起了一股無形的氣息,那是他體內修爲彙集的。
無形的氣息在他手中流轉着,漸漸的化作一根無形的針,不過辰龍掩飾的很好,沒人能夠看清他真正的施爲,只能看清他手中出現了個透明的球體,是由那股強勢的氣息匯成的。
辰龍毫不猶豫,手中的透明長針狠狠的照着楚浩歌的屁股就紮了下去,心中還暗道:“讓你小子打曉煙的主意,我扎死你。”
“嗷!”這可是疼得楚浩歌一下子從牀上跳了起來,發出瞭如同殺豬一般的慘叫,嚇得周圍衆人都齊齊向後退了好幾步。
楚浩歌疼得捂着屁股在牀上翻滾着,慕容曉煙見此臉色大變,問辰龍道:“師傅您……”
誰知辰龍淡定自若的搖了搖頭,做了個收功的架勢,說道:“行了,他已經醒了,只是之前的皮肉傷讓他感覺有些疼痛罷了。”
慕容曉煙一聽,臉色大喜,連忙說道:“謝謝師傅。”
辰龍露出了個慈祥的表情,摸了摸慕容曉煙的頭,說道:“沒事,沒事,你看你跟師傅還客氣什麼。”
說着他一臉得意,看向了楚浩歌,楚浩歌氣的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把他臉給撕碎,他又看着慕容曉煙,心中氣的都快吐血了,心說你師傅拿錐子扎我,疼得我直蹦達,你居然還感謝他。
“這個老奸巨猾的傢伙。”楚浩歌暗罵辰龍,可嘴上卻是不能這麼說,他咬着牙,恨不得咬他兩口才解氣的說道:“多謝辰龍前輩出手相救。”
“誒。”辰龍擺了擺手,走到了楚浩歌的身前,拍了拍楚浩歌的肩膀說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呀,杜掌門說的果然沒錯。”
他這兩下給楚浩歌拍的生疼,頭頂都滲出了白毛汗,可是他聽到辰龍說什麼杜掌門,杜掌門應該說的就是青雲掌門吧,他有些奇怪的看向辰龍問道:“辰龍前輩,您說掌門前輩沒說錯什麼?”
“哎呀。”辰龍裝着一副慌亂的表情,連忙訕笑道:“咳咳,楚公子,你方纔聽錯了,我可沒說什麼。”
楚浩歌一愣,看向一旁的慕容,問道:“慕容,你剛纔也聽見了吧,辰龍前輩提到掌門前輩了吧。”
慕容曉煙也點了點頭,看向了辰龍,說道:“師傅,掌門前輩究竟說了什麼?”
“這……”辰龍看了看楚浩歌和慕容,又看了看谷主,嘆氣道:“唉,既然如此,我就和你們說了吧。”
辰龍的話落下,楚浩歌便也坐直了身子,與一旁的慕容曉煙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他們是真好奇掌門前輩究竟說了什麼。
“曉煙,你不是一直埋怨爲師爲什麼下套算計楚公子,讓他潛入敵營,冒這麼大的風險麼?”辰龍說着嘆了口氣,說道:“你說的沒錯,這的確不是我七旋穀人該爲之事。”
“那你爲什麼?!”一聽辰龍這麼說,楚浩歌當場就不幹了,辰龍這傢伙,事兒過去了就想着馬後炮?之前怎麼不說不該這麼做?現在搞的你倒是很有苦衷似得。
辰龍一把事情說破,楚浩歌便也沒了好脾氣。
“楚公子,稍安勿躁,聽我把話說完。”打斷了楚浩歌的質問,說道:“這一切都是杜掌門的吩咐。”
“得。”楚浩歌一聽辰龍這傢伙來了個踢皮球,豈能願意,這他就更加瞧不起辰龍了,說道:“辰龍前輩,您好歹也是鼎鼎大名的強者,怎麼能這般推卸責任呢?”
青雲掌門雖然喜歡坑楚浩歌,但楚浩歌知道,哪一次都並沒有真正的涉及到生命危險,否則,若是掌門前輩真想害死他,他早就被弄死了。
“知道你不信。”辰龍搖了搖頭,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楚浩歌說道:“楚公子,你自己看看吧。”
楚浩歌接過信紙,本是毫不在意的看了兩眼,可是這兩眼卻讓他的臉色大變,他看着信上的內容,眼睛越瞪越大,簡直是不可思議,他回頭看了一眼辰龍說道:“這……這怎麼可能?”
見楚浩歌看完了,慕容曉煙便也拿過他手中的信紙,仔細看了看,越看慕容是越生氣,到最後臉都憋得通紅,這會兒要是掌門在她面前,她怕是要拼命了。
“噢對了。”辰龍說着,拿過了慕容曉煙手中的信紙,疊了幾折就又放回了自己的胸口,說道:“裡面原本還有兩張隱匿術法的符錄,不過你已經用掉了。”
原來這紙上寫着的部署與楚浩歌被算計的是一模一樣,從另一個角度上來說,青雲掌門的計謀真可謂是天衣無縫,但卻唯獨沒有在意楚浩歌的性命。
辰龍嘆了口氣,說道:“原本這件事我們是不同意的,沒想到杜掌門可真是料事如神,不但打傷了脈輪王,而且楚公子也完好無損的回來了。”
“……”楚浩歌聽着辰龍這句話,心中是無比氣憤,這一次怎麼可能沒有代價呢?只是代價是他們看不見的,如果只是單純的化險爲夷他倒是不計較,但星芒劍靈爲了保護他而消失了。
楚浩歌和慕容倆人臉色都是氣的通紅,許久後他們才平復下心情,準備等回去見到青雲掌門在和他算賬,楚浩歌看着辰龍與七旋谷谷主等人,也不再糾結之前的問題了,他說道:“對了,各位前輩,那個王印……”
“王印?”是呀,楚浩歌這次去可就是以盜王印爲名頭的。
“被他打碎了。”楚浩歌一指辰龍,十分鎮定的說道。
“啊?”辰龍一聽這話,氣就上來了,心說你這傢伙居然血口噴人,竟然賴我身上了?他說道:“怎麼可能,我根本沒看見王印。”
“你還不承認?”楚浩歌一提這個,火氣就又上來了,自己廢了那麼大勁弄來的王印,合計給辰龍扔過去,沒想到在空中就被打碎了,他說道:“在要塞外面,我扔給你的,被你一掌打碎了。”
“什麼?”一聽楚浩歌這麼說,辰龍臉色一變,他總算想起來了,驚道:“你那時候扔過來的是王印?”
“當然了,不然你以爲呢?”楚浩歌氣氛的說道,好嘛,不知道什麼東西你就一掌給打稀碎?
“你……你丟過來的時候,上面都是黑火,我以爲是……”辰龍苦着臉說,這事還真怨他了,可是他也是無心之失。
“你以爲什麼?”楚浩歌又問了句。
“行行行,此事怪我。”辰龍揮了揮手,他總不能說之前以爲那東西是暗器吧,要是真這樣說的話,他可就沒臉混下去了。
“既然這樣,慕容的面壁是不是就免了?”楚浩歌連忙問道。
“嗯……”辰龍沒辦法只好點頭應了。
“那我是不是可以把慕容帶走?”楚浩歌又說道,這也是辰龍之前承諾的。
“行!”辰龍咬着牙說道。
谷主見辰龍憋着氣,連忙說道:“沒有拿回王印也沒關係,現在王印被毀壞,脈輪王又受了重傷,北方異族必定大亂,這一勝可保數百年太平。”辰龍在回來的時候說過,脈輪王被傷了根基,怕是連異族的將軍都能與之匹敵了。
而就在此時他丟了王印,北方異族一定會捲入權力之爭內,雖然脈輪王沒有死在辰龍手中,但難保不會死在權力之爭裡。
“嗯……”辰龍點頭說道:“等楚公子痊癒了之後,我便帶一些七旋谷精英一同去青雲宗支援。”
這次谷主不再阻攔了,說道:“那就讓楚公子在這裡靜養吧,我們就不打擾了。”說着,谷主便拉着辰龍和其他長老出去了。
見自己被拉出來,辰龍第一個反映就是要回去,谷主一把拉住了他,谷主問道:“辰龍兄,你幹什麼?”
“我得回去呀。”辰龍一臉鬱悶的說道:“曉煙還在那小子房間裡呢,她也是個大姑娘了,怎麼能和男子共處一室呢?”
“唉,我說辰龍兄,你還知道小慕容是大姑娘了,那她還能一輩子不嫁人咯?”谷主說道:“年輕人的事你就別操心了。”
“嘿,感情不是你徒弟是吧。”辰龍雖然很鬱悶,但還是沒有再回去,看着谷主不滿的說道。
不過谷主糾結的可不是這個,他問辰龍說道:“不過,你這次把杜掌門給賣了,他那邊你怎麼交代?”
“交代?”辰龍冷哼一聲說道:“我爲什麼要交代,那小子和曉煙把他青雲宗房蓋給掀了纔好呢。”
“額……”谷主沒想到辰龍這麼大的怨念,問道:“我記得杜掌門可是你的好友呀。”
“切,他坑的我徒弟都被人拐跑了,我還替他背鍋?”辰龍擺了擺手說道。
她徒弟自己可是知道的,再加上個楚浩歌,可真夠杜掌門喝一壺的了。
而在辰龍谷主等人走後,慕容曉煙便讓楚浩歌躺了下,自己坐在牀邊和他閒聊着,這幾天楚浩歌可是很鬱悶的,再次見到慕容,感覺心裡歡快了不少,大抵慕容也是這樣的。
許久,慕容起身就要出去,楚浩歌下意識的叫住了她:“慕容。”
“啊?”慕容曉煙一愣,回頭問道:“怎麼了?”
“額……你,你幹什麼去?”楚浩歌很尷尬的把眼神轉向別處。
“我去給師傅道歉。”慕容曉煙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之前誤會師傅了。”
“噢……”楚浩歌點了點頭。
“我一會兒就回來。”慕容曉煙說着便離開了。
等到慕容曉煙走後,楚浩歌還在想着掌門老頭究竟爲什麼這麼做?可想了半天,終究是想不明白。
他百思不得其解,來回跳動的眼神看見了牀邊的星芒劍,楚浩歌皺了皺眉頭,從牀上又坐了起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