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慕容曉煙回想了一番,之後將杜掌門與他們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這可聽的九黎芊芋與墨非明二人目瞪口呆,沒想到楚浩歌居然是要被用來獻祭,是啓動煉天大陣的關鍵。
“這麼說的話……送來這張紙的人就是鞋教的人了……”九黎芊芋的猜測是很準的,她雖然不知道楚浩歌爲什麼一定要自投羅網,但已經猜到大概了。
“鞋教的人?”墨非明一愣,說道:“可楚兄弟爲何聽鞋教的調派。”
“糟了。”九黎芊芋突然想到了之前楚浩歌來找自己的時候,她好像還給楚浩歌看了自己最新研製出來的毒藥,想到這裡,她趕緊向着自己的屋子跑了去。
墨非明與慕容曉煙二人見此也趕緊跟了上去。
二人進了屋之後,便看見九黎芊芋在那藥架子上來回的翻找了起來,樣子是十分焦急的,可找了半天,卻是根本沒找到她需要的東西。
慕容見九黎芊芋把整個要架子翻了個底朝天,便問道:“芊芋,你在找什麼呢?”
聽到慕容曉煙的問話,九黎芊芋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向了慕容曉煙,說道:“這下麻煩了。”
“九黎姑娘,到底怎麼了,你快說呀倒是。”墨非明一聽九黎芊芋這麼說,也是十分着急,問道:“是不是楚兄弟出什麼事了?”
“嗯。”九黎芊芋點頭說道:“他臨走前把我打暈,然後給我灌下了迷藥。”
“什麼?”慕容曉煙聽的臉色一變:“芊芋,你說的是真的?楚浩歌他怎麼會……”
“他沒對我做什麼。”九黎芊芋一見慕容曉煙想歪了,便說道:“只是睡的比之前沉了而已。”
“可楚兄弟爲什麼要對九黎姑娘動手?”墨非明就更不明白了,既然不是貪圖她的美色,那究竟爲什麼要打暈九黎芊芋呢?
“他爲了噬心。”九黎芊芋面色很不好看,說道:“楚公子拿走了噬心。”說着,她無力的做到了凳子上。
“噬心,那是什麼?”慕容曉煙與墨非明二人問道。
“那是我配置的一種毒藥……準確的說也不能算是毒藥。”九黎芊芋給他們解釋道:“這種藥物可以讓人體內全部的生之力在一瞬間爆發,這種力量遠超過人體能承受的極限,在十息之內就會使得心脈爆裂而死,所以我叫它噬心。”
“可楚兄弟拿了這個東西要幹什麼?”墨非明臉色一變,自語道:“他不會是……”
“嗯。”九黎芊芋點了點頭,說道:“之前慕容姑娘也說了,楚公子會被用做獻祭,開啓封天大陣,楚公子大概是想在被獻祭之前用毒藥自殺,這樣就不怕落在鞋教的手上了……”
“什麼?”一聽這話,慕容曉煙眼前便是一片漆黑,差點一頭暈了過去,她驚道:“你是說楚浩歌是拿你的毒藥去自殺?”
“……”九黎芊芋沒有迴應,她低着頭,畢竟這件事兒多少也要怪她,她如果不研製出那個噬心,怕是也不會有這些事了。
“芊芋呀芊芋,你沒事做那個毒藥幹什麼唉。”慕容曉煙嘀咕着,她急的腦袋都快冒煙了。
九黎芊芋無奈的搖了搖頭,解釋道:“我本想研製一種激發潛能的藥物,但藥材的藥力過強,所以就出了些差錯,變成了這種毒藥。”
說來可不是麼,九黎芊芋在很早以前就在研製這種激發潛能的藥物,這種藥物中原本是有一味雪蓮,雪蓮本便是輔助,用普通的便可,但上次去了天山,拿回來的是遠超過數百年藥力的雪蓮,方言用剩下了後還有一大半,便被九黎芊芋煉入了“噬心”中。
差之絲毫,謬之千里,原本這可以激發潛能的藥物就變成了“自爆”的毒藥。
“看來我們現在必須也去一趟蒼茫之崖。”九黎芊芋說道:“我們得阻止楚公子。”
如果他們來不及阻止楚浩歌服下毒藥的話,那麼即便到了那裡,也只能給楚浩歌收屍了。
“好。”慕容曉煙點頭說道:“那我們這就走。”
“等一下,慕容姑娘,我先去囑咐陸師弟兩句。”墨非明說道:“你們先去山門陣法前等我便可。”
說罷,墨非明便離開了,便去掌門處理事務的偏殿去找路久了。
不過陸久根本沒在偏殿,他用神識找了找,此刻的路遠剛剛從後山禁地回來,大概是去親自安葬了那幾位隕落的師弟吧。
墨非明快步迎了上去,說道:“陸師弟。”
見到墨非明,陸久也是畢恭畢敬的問道:“墨師兄,你有什麼事麼?”
“我們有事要處理,需要離開青雲宗。”墨非明說道。
“什麼?”一聽墨非明的話,陸久的臉色也是一僵,沒想到墨非明也有事要走。
這青雲宗還剩誰了?掌門和兩位長老離開了,現在修爲最高的墨非明也要走,感情青雲宗就剩自己最強?
偌大一個青雲宗,自己怎麼可能守得住?可墨非明要走他身爲師弟也不能攔着,能來告訴他一聲已經算是對他最大的尊重了,陸久有些尷尬的問道:“墨師兄非去不可麼?若是那些鞋教之人再攻上來……”他可不敢再顧及臉面了,便實話實說了。
“這個陸師弟你不必擔心,我會在外部摧毀山門陣法,這樣鞋教之人能耐再大也難以在短時間之內修復陣法了。”墨非明說道:“過幾日,這件事平息後,其他的青雲弟子或師尊回來後自然會修復陣法。”
“嗯……”陸久點了點頭,說道:“也沒別的辦法了,過了今日,無論如何我也會命弟子修復陣法。”他起碼要知道情況到底怎樣,這大劫是度過了還是應驗了。
如果其他的弟子們受傷,陸久等人還需要作爲後援去迎回他們。
墨非明告別了陸久之後,便與慕容曉煙、九黎芊芋一同離開了青雲宗,三人同乘御空梭,直奔蒼茫之崖而去。
飛行中,路過城市時,看見的基本已經是一片廢墟,人們認爲是末日的降臨,已經開始騷亂了,而且這種騷亂就連當地的官員都難以控制,這些城市不是被大劫所摧毀的,而是被人心摧毀的。
【蒼茫之崖】
再說楚浩歌,他在散修的隊伍中,與那些不死的戰士戰鬥着,即便他們有着不死蠱,可以快速恢復傷勢,但依然難以抵擋這些有着修爲的散修。
可正在這時,遠方突然又出現了一隊人馬,這些人馬一看便知道也是朝廷的軍士。
看着那一隊人馬沒有接近他們,楚浩歌等人心頭都是“咯噔”一聲,看來這是要壞菜呀。
的確,他們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那些人根本不管與他們正在廝殺的朝廷戰士們,直接在遠處放箭。
鋪天蓋地的箭雨再次襲來,籠罩了這一方全部的人,將這羣散修以及朝廷的士兵一同籠罩在內。
那能夠破開真氣護體的箭雨直射衆人。
一時間,所有的散修都開始用手中的兵器去抵擋飛來的箭矢,可那些朝廷的士兵卻絲毫不做抵擋,而是繼續攻向那些散修,在散修們防禦箭雨的時候狠狠的給他們來幾下重創。
這鋪天蓋地的箭矢直接將這些戰士們射成了篩子,他們仿若無覺,直接把身上的箭矢拔出來扔在地上,再次進攻這羣散修們,而他們身上的傷勢也很快就恢復了。
這麼一來,這些士兵以傷換傷,使得散修的隊伍一下自減員了三分之一.
“不行,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白元愷看着這慘烈的戰局,心如刀絞,趕緊運起了真氣,用出全力,他本是想等着出現更強的對手再出全力,可現在看來,如果自己不出全力,這些散修就要被殺光了。
落鳳杵被他拿在手上,橫掃而出,金色而巨大的杵影一個接一個的出現,狠狠的砸向這些士兵,直接將其砸成肉泥。
這麼一來,這些人便都不能再依賴不死蠱恢復傷勢了。
一見白元愷的攻擊如此奏效,這些散修們也都用出了自己的全部實力,壓箱底的招數全被用出來了。
一時間刺眼的光芒閃爍,各式各樣的法術招式攻擊而出,那些士兵們在這些強大的法術面前就好像一羣豆腐做的人一般,一碰就碎。
沒多一會兒,這些人數遠多過散修的不似士兵就被徹底消滅了,這回在飛來箭雨,他們直接用術法招式進行抵擋,傷亡數也比之前少了很多。
楚浩歌在這其間根本沒出什麼力,只是用真氣渡入星芒劍進行攻擊而已。
他此刻心裡可是急得很,不知道自己的皇叔父究竟在哪裡,他可是來救皇叔父的。
可卻被這些士兵給擋住了,看起來這鞋教已經完全控制了整個朝廷,皇叔父是有難了。
越想着,他心裡就越着急,直到這些朝廷的軍人都被消滅了之後,楚浩歌這才與旁邊的白元愷說了句:“白前輩,我先走一步。”
“啊?”白元愷一愣,轉頭看向楚浩歌問道:“你幹什麼……”話音還沒落,楚浩歌就已經衝了出去,速度奇快無比,直接向着蒼茫之崖的深處衝了去。
“這傢伙要幹什麼?”白元愷心頭嘀咕道,他看着楚浩歌,這裡可是戰場,他居然要脫離隊伍,獨自衝上陣前,這不是作死麼?
果然,在楚浩歌跑出去沒多遠,他的面前便出現了一隊戰士,這一隊戰士各個手持長柄,前面一排還拿着盾,等着衝過來的楚浩歌。
楚浩歌這個樣子根本沒有一點兒高手的風範,他們大概認爲楚浩歌只是個愣頭青。
事實上不只是他們,就連那些散修們也這麼認爲,他們沒見過楚浩歌出手,也不知道他的實力,自然認爲楚浩歌受了刺激要去送死。
可白元愷卻不是這麼認爲的,之前楚浩歌與他在戰鬥的時候的情形可是還依稀記得。
楚浩歌那時的招式絕對比自己的要強,卻在最後一刻收招了,他這麼想來,也許不是楚浩歌爲了給他留面子,而是怕被人看見自己的壓箱底招數。
果然如此,此刻楚浩歌一邊奔跑着,手中的星芒劍泛起了亮古銅色的光芒,恐怖的氣息使得他們離得很遠都感覺到頭皮發麻。
“是那招。”白元愷心頭一驚,楚浩歌這時使出的招式竟然就是之前要對付自己的招式,他一眨不眨的盯着看。
而那些散修們也目瞪口呆的看着,其中一名散修還來問白元愷,說道:“白前輩,您見過這招。”
白元愷沉默着,沒有給出任何的回答。
“都給我……滾開!”他的吼聲響徹雲霄,一劍揮出去,那古銅色的光芒一閃而逝,劍氣直衝人羣。
“一劍蕩千秋。”這一招便是楚浩歌之前在左清明那裡學來的一劍蕩千秋。
“轟”的一聲,這股劍氣直接轟擊到了前排的盾上,接着竟然是直接穿過了盾牌,轟入人羣。
一股恐怖的氣息席捲而出,這些人則都是被掀飛了出去,這一隊人起碼有成千上萬,楚浩歌控制着威力所及的範圍,直接把這麼多人給掀飛了出去,前面的盾牌竟是都被這一擊給打碎了。
由於威力過於分散,這些人也都沒有被楚浩歌殺死,而是被他一擊打成了重傷。
一人面對千軍萬馬,絕對是人難以置信的,而一擊掀飛千軍萬馬,這絕對是能堪稱一代戰神,這即便是白元愷也自愧不及。
這些人一個個被掀翻出去,如同下餃子一般,一個一個的摔在地上。
沒死?楚浩歌一愣,可是這也不奇怪,這麼多人,招數的力量如此分散,他一下子怎能全給殺了?那恐怕要到達掌門那個層次纔可以做到。
他衝入了人羣,這才發現,這些人居然沒有直接恢復傷勢。
楚浩歌一愣,難道這一招還有剋制不死蠱的效果?
他這一招太過玄妙,直接衝入人體內爆發威力,而且還帶着幻術,竟是直接將人體內的不死蠱給震死了。
那些戰士在地上疼痛的翻滾着,抽搐着,痛苦的哀嚎着。
他嗯許久沒有起來,而楚浩歌則是直接穿過人羣,向着蒼茫之崖深處跑了去。
“我的天啊。”散修的隊伍裡傳來了一聲震驚,之後這羣人就好像自己捱了這一招似得,嗷嗷直叫。
這一招太恐怖了,浩浩蕩蕩的大軍在面前,一劍揮出,就全給擊飛了出去。
散修的隊伍見此也向前瘋狂的衝了去,一個個嗷嗷直叫,好似打了雞血一般。
可這些人的目標太大,不如楚浩歌隻身一人,很快就被另一隊人馬給攔住了。
“是一劍蕩千秋?”而此刻白元愷看着楚浩歌的背影,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