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追月早已被這二人相鬥的強大力量,震得飛將出去,滾了好幾滾,就在眼看要被吹離碧玉殿的穹頂之外時,才被英卓一把扯住衣襟掛住。兩人就這樣懸在半空中飄來墜去,雙腳懸空飄蕩。英卓表情痛苦,巨大的鼻孔迸發出沉重的鼻息“哼哼”作響。他一手扯着她的衣襟,一手運用靈力,五指深深摳進殿中的玉柱之內。可是,玄仙之靈迸發出的狂風和金光讓他睜不開眼,加上自己本身身材巨大魁梧,顯得狂風中搖擺甩動的二人,更加岌岌可危,而此刻,殿柱也有傾倒之勢。
沁寒、九色、無常早在出雲出手那一瞬祭起靈獸,在碧玉殿的穹頂之上,來回逡巡,看有無機會插上一手,各個面色凝重,眉目輕擰。
“出雲師兄此刻如何這般沉不住氣!”九色不禁疑惑。無常沉默不語,看了看眼下的結界。
沁寒不覺腹誹:“誰說不是呢,如何就打起來了,這下聚仙大會真是亂成一鍋粥了!”他絲毫不擔心他這位冰山師兄吃什麼虧,心裡還是一個勁地惦記着這次大會是他主持,卻也搞成這樣不堪,以後如何擡得起頭,想到這裡,更加暗自叫苦。
而此刻,在碧玉殿中。
“哎呀!這......虛無老......老頭的徒弟也不......賴。這玄仙之靈,果然不同凡響,只用了六七成,就差點把老頭子我吹.....吹散架了。”雙駝眯着眼抱着殿柱,臉上的鬍子在一個勁的翻飛拍打在眼睛上,老臉憋得通紅,j勁風吹得他說話都結巴了。他的小徒弟這時還死命扒着他的大腿,已然被勁風吹得開不了口,嘴脣都在拍拍作響,護體真元也幫不上忙了,只好拿出本身的尾巴,卷着師父的腰。
“這叫什麼事!”翩翩帶着自己那些七七八八的小靈女們,蹲坐在一個海藍色的球型圓室內,她邊說邊照着鏡子,扶着自己的髮髻,剛纔若不是閃得快,只怕亂的就不止是髮髻了吧。
“小......小巫婆,原來你師父將滄......滄海之珠也交給你了哈!”雙駝看着她,只有羨慕的份。
翩翩轉頭白了他一眼,突然臉色大驚,四下環顧道:“不好,那妖域的蛇精哪去了!”說完,騰地站起來,眼神巡查四周,剛纔人還在自己身邊的。
結界裡的人,還在比拼矛盾靈力,絲毫沒有退步的意思。
翩翩祭着滄海之珠,四下觀望,突然在殿內一角發現了情況,只見英卓拽着追月的前襟,追月的衣服已然就快要撕裂破碎,追月仍昏昏沉沉,口中囈語不斷。而就在英卓的一側,是羅剎和赤練,他們正用隱身術,遁在殿柱之中,欲對追月出手。
此刻,翩翩見到赤練祭着隱身術,幻在殿柱之內,從袖間拿出一小瓶瑩綠色的液體,眼看那小瓶子的液體便要傾倒在墜月臉上。
說時遲那時快,翩翩一個箭步,化作一頭白色巨獸,雙眸卻是藍綠各一。她伸出鋒利且閃着寒光的鉤爪,弓着腰,頂着滄海之珠的藍色之光,一頭撞在殿柱之上,本就經歷着玄仙之光的殿柱頃刻斷裂上面一半,落下無數碎石。赤練身形不穩,丟掉了手裡的小瓶子,只見小瓶子落地後,遂遁入虛空,消失不見。
赤練一驚,隨即看到幻化成獸的翩翩,不僅壞了她的計劃,還怒目圓瞪,倒立着背毛,齜牙咧嘴地低吼着,磨拳擦爪地正敵視着自己,頓時胸中怒火中燒。
“你找死!”語畢,回身一轉,退出殿柱,往空中一躍,瞬間化作一條銀環赤練巨蛇,睜着如電之目,與當面撲將而來的白色巨貓頂着玄仙之靈釋放出來的凌厲之風,纏鬥在一起。原來翩翩是靈貓化身,而妖域的赤練,果然人如其名,是萬年赤練蛇妖所化人身。
英卓身旁的英嬌看到剛纔赤練幻出殿柱的一幕,嚇得目瞪口呆,直到天琪艱難地頂着勁風替英卓和追月擋掉掉落下來的碎石,湊到她耳邊對着她說:“快去幫你父親!”
英嬌這才如夢初醒,幻出玄鐵三叉戟插在斷柱之中,憋着一口真氣頂着風,使出吃奶的勁,才伸出另一隻手試圖往她父親那裡靠近,可是勁風太大,她都感覺自己無法呼吸。四下的又有一些人,經受不了都被吹得滾出了殿外,有的甚至掉進了鏡湖之中,才慢慢遊遠了,找到岸邊爬了上來。
天琪一邊極力拽住英嬌,英嬌伸手,眼看指尖便要觸到追月的衣襟,卻只聽“嗤!”一聲,追月的前襟布裂,追月猶如旋風中的紙片一般往半露的穹頂旋轉着飄去。英卓和英嬌、天琪驚恐地紛紛大喊一聲。但也只能眼睜睜看着追月飛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