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天望着託天聖王的這種造型時,突然想起了記憶中的一副畫來,驚訝的道:“你是上古時期的鬥神族!”
託天聖王這時候全身都被一套造型猙獰的盔甲給包裹了起來,聽見臨天的聲音,淡淡的笑道:“算你還有些眼光,我鬥神一族也曾經在仙界之中叱詫風雲過,金烏族人想要在仙界之中爭奪權利,只怕其結局會比我的先祖還要悽慘!”
耀日聽見託天聖王之言,神色也是微微變化,不過如今他並非金烏之王,若是父親在仙界之中爭奪權利失敗,對他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如果沒有父王的干預,那個私生子有什麼資格可以進入,金烏聖殿之中,朝拜先祖,接受金烏的眷顧。
託天聖王並不知道陸耀天此刻心中的算計,他看着臨天神色淡然的道:“這個陣法又豈能困住我!我今日就要讓你知曉,什麼叫做真正都鬥神血脈!”
耀日見託天聖王,大放厥詞,冷哼一聲,道:“臨天,速速將此人擊殺!”
臨天神色肅然的向着託天聖王望了一眼,雙手飛速的接起一個印記,只見這個古怪的印記浮現出來後,便化爲一道加持的神光,向着周圍的三千多名戰將飛去。
這種印記乃是一個修者的統治之光,加持入這些修者的前額之上,便可以和其神識相連,從而達到一種統帥的效果。
託天聖王望着臨天周圍的戰將,體內的血脈力量瘋狂的攀升起來,鬥神血脈乃是上古時期和巫神血脈並肩的血脈,這種血脈原本來自仙界之中,後來因爲鬥神天君觸犯天界律法,而被仙界天帝貶落封神世界之中,其血脈力量也因爲規則的限制而漸漸的消逝不見。
如今,這種鬥神的血脈出現封神大世界,並且是在對戰金烏族人的時候顯現出來,其中的意義自然和在任何時候顯現出來這種血脈不一樣。
託天聖王,手中的盾牌,並非普通的盾牌,而是受到了先祖血脈力量加持的‘鬥神盾’這種盾有着巨大的反震之力,若是攻擊託天聖王的修者的肉體力量沒有託天聖王強橫,勢必會對攻擊者的血肉造成巨大無比的衝擊,施展出來的力量越大這種衝擊的力量便會越瘋狂。
右手之中的長矛,叫戮血之刃,這是一件魔兵,吸收修者的血液越多,其攻擊就會變得更加的強大,這件兵器殺戮太多的敵人之後,會生出一種魔性,這種魔性只有鬥神血脈的煉體者,纔會有秘法將其魔性煉化掉。
臨天望着被衆修者圍困在中央的託天聖王,心中震驚不已,這託天聖王在重重的圍困之中,不但沒有絲毫的畏懼,反而變得鬥志昂揚。
其身形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的成長着,不過百分之一個眨眼的時間,託天聖王便化爲一個身高八丈的鬥神之體。
臨天知道這一戰根本就無法避免,自己若是再推辭,只怕瞬間就會被耀日的親衛修者聯手給擊殺掉。
深吸一口氣,全神的主持起陣法來。
衆修者紛紛祭出手中的兵刃,結成一個破魔之陣。
這種陣法講究的是內外聯合一體,攻防兼備,雖然有些保守,但卻可以持續的消耗那些非常強大的對手的肉體力量和法力。
這也是一種可以將己方的損失降低到一種最弱陣法。
託天聖王雖然性格跳脫,但卻並不是愚笨之人,見這臨天施展出來的陣法便可以看出,這臨天乃是一個愛惜士卒的好將領。
託天聖王對這臨天,並無絲毫的惡意,張浩如今正是用人之際,若是自己可以將對方招攬過來,豈不是大功一件。
託天聖王正思慮着,卻見周圍的修者以一種極快的速度,飛速的圍攏了過來,這些修者悄然的組合成一個非常強勢的陣型,這個陣型內守外有攻擊,可謂是攻防兼備。
託天聖王望見臨天的這個陣法,不覺微微一笑,看來想要讓對方服從張浩,自己必須得給對方一點顏色看看才行,不然對方絕對不會輕易的歸降。
周圍的修者瘋狂的匯聚過來,手中的兵刃在虛空之中,散發着攝人心魂的寒芒。
託天聖王感覺着周圍久違的一切,心中的戰鬥慾望變得越來越強烈了起來。
鎧甲之上浮現出一道異常耀目的光澤,這種光澤浮現出來,便向周圍的修者反射過去,那些瘋狂的衝殺過來的修者,只覺眼前一道炙白的光突然浮現出來,讓這些修者的身形頓時一滯,但這些許的停頓卻並未讓整個陣法變得混亂。
六七十把兵刃瘋狂的向着託天聖王擊殺了過來,託天聖王左手的盾,飛速的舉起,只見盾上一道黝黑色的光澤浮現出來,衆人的兵刃——嗖!嗖!嗖!飛速的擊殺在盾上。
只見被衆人擊中的地方,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從上面反震過來,那些衝殺過來的修者,右臂都被這一股巨力給震盪的發麻。
這些修者都不過是剛步入分神之境,在仙界之中,也是無足輕重的低級修者,纔會被金烏族人招攬爲入侵封神大世界的先鋒士卒。
仙界之中,也並非所有的修者都是不死境界,那些低級的修者在仙界之中,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地位可言,就好比在封神大世界之中,那些低級的煉氣修者被金丹修者收爲劍奴用來習練劍訣。
臨天手下的這一羣修者,只不過是金烏之王府邸所轄區域的一個低級的王府之中的低級護衛,就好比在封神大世界之中,一個金丹修者手中養着的一羣低級的煉氣修者。
在金烏之王的府邸之中,這些修者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地位可言,宛如豬狗一般,他們的生死根本就沒有人會真正的在意。
臨天是金烏府邸之中的一個普通的侍衛,這次被金烏之王安排進入封神大世界之中,便證明臨天遲遲未曾突破合魂之境,對金烏之王而言,他已經沒有價值了,所以纔會被安排到這種九死一生的隊伍之中來。
臨天心中明白,自己在金烏之王和耀日的心中都沒有任何的價值可言,仙界其實是一個比封神大世界更加殘酷百倍的世界。
這次進入封神大世界之中,臨天就一直想要尋找一個機會,離開耀日,離開金烏族。
只要等到金烏族人在這個世界之中,掠奪完裡面的資源和寶藏之後,這個世界對於金烏族人而言,便是一個沒有價值的世界。
但他卻並不知道,耀日的心中和他有着同樣的想法。
突然一聲聲慘叫聲,將臨天的思緒拉了回來,只見第一輪攻擊的修者,全部被託天聖王手中的盾給震飛了回來,其中數名修者的右臂更是直接給震斷,口中發出一聲慘叫。
這鬥神血脈,果然不凡吶。
臨天心中微微有些震驚,不過他卻是感覺到了對方好像是故意如此,並不想大開殺戒。
臨天記得百年前,在仙界時,金烏之王的一處外堂之中,懸掛着一副畫,這副畫中的修者其造型和模樣和託天聖王非常的相似。
不過畫中的畫面卻是異常的慘烈。
如山一般的屍體,堆積在這個修者的身畔,這個修者一手持盾,一手持矛,宛如從屍海血山之中復甦的魔神。
臨天當時看過這副畫上之人的眼睛後,數月的時間都無法忘記這幅畫中修者的眼睛。
今日但臨天看着託天聖王看過來的眼神時,畫中之人的眼神,漸漸清晰的浮現在臨天的識海之中。
他心中一陣發麻。
這兩個人的眼神如此的相似,若是這兩人是父子兩,那自己今日又豈能活着離開。
想到這裡,臨天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不過到了這最後的關頭,他的心神卻是漸漸的放鬆了下來,心中對生的渴望反而變得不那麼強烈了,若是真的要死,就讓我死的痛快些,這一生活的太過卑微,他突然想堂堂正正的戰鬥一次,而不是想以前似的,只想着在戰鬥之中保全性命,從未堂堂正正的大戰過一次。
抱着必死的決定後,臨天變得豁然了,心底的沉重漸漸轉化爲輕鬆。
託天聖王喚醒了體內的血脈後,感知比起平時來,不知道敏銳了多少倍。
他本能的感覺到了臨天的心態正悄然的變化着,這是一種視死如歸的悲壯,不爲任何人,只因爲這一生活的太過卑微。
託天聖王對此人實在是生不出來任何的殺心,不過當臨天的這種心態生出變化來時,託天聖王對他便更加的看好了。
這人能在這種時候心態發生變化,對他的修爲也是有着不小的好處。
不過這一戰,還是要繼續下去,他想死,自己又豈能讓他如願。
託天聖王望着遠處的臨天,肅容道:“你不懼怕死亡,你一定覺得自己便是自由之人,但我想告訴你,這個世界真正的自由之人實在太少了,我以前以爲我是自由之人,不受任何的規矩限制,但後來我發現我錯了,其實我也並非自由之人,因爲我懼怕死亡!”
託天聖王說着手中的長矛,緩緩的擡起,只見萬千的鬥神魔氣,浮現在戮血之刃之上。
手中的戮血之刃迅疾的揮舞起來,只見萬千的鬥神魔氣,從戮血之刃之中飛射出來,周圍向着託天聖王衝殺過來的修者,瞬間便被戮血之刃之中飛射出來的鬥神魔氣洞穿身體之中的各處竅穴。
這些修者的身形在虛空之中,頓時一滯,整個陣法都都顯得有些亂了起來。
臨天聽了託天聖王之言,微微一怔,心中似有所悟。
見託天聖王這次,雖然用鬥神魔氣洞穿了這些修者的竅穴,但這些修者卻並不會死亡,看來對方這次又沒痛下殺手。
這時候他心中頓時猜測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