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率先走入屋內,張越峰躬身尾隨其後,待到兩人入內。
張越峰才按捺不住的欣喜道:“師兄交付於我的三枚玉簡之中所載水煉之法,數日前我便親自嘗試了一番,每一種丹藥我都煉製數顆,平日裡這些丹藥都需要從封神王朝的街市攤販中採購,有些五品以上的藥品還需要用好的材料從封神王朝的低級商鋪之中去換取才可以,而如今我們門中弟子可自行煉製,這可大大的節省了每月的靈石,和材料的消耗!”
張越峰說完便神秘的看了張浩一眼道,“師兄你看?”一邊說着一邊從懷內取出了兩個錦盒。
張浩接過錦盒打開一看,只見錦盒內放置着三顆丹藥,丹藥大小顏色各不相同,觀望其顏色和光華都不過是低級的靈丹。
便緩緩說道:“這些丹藥都不過一,二,三品的丹藥,你拿給我有何用處!”
張越峰一聽又從懷內取出一個錦盒來。
張浩打開錦盒一看,只見裡面也是三顆丹藥,但顏色,光華,色澤都比剛纔的三顆丹藥要好看許多,而且這三顆丹藥上面凝聚着一絲淡淡的水氣,水氣聚而不散形成了一個好看的罩子,罩子裡面散發出淡淡的草木清香,讓人聞後神清氣爽。
張浩神色微變讚歎道:“這三顆丹藥不錯,雖然品級不高,但卻和剛纔的三顆藥丸相比較起來,看起來順眼多了。”
張越峰一聽,臉上大悅他強壓心中的興奮之情語氣有些顫抖的道:“師弟啊!你這三枚玉簡若日流入天荒之中,不得了呀!就算被那些大門派得到也是好東西啊!對於低級的修者這種煉製丹藥的方法,是一條不錯的財路。”
說着他偷偷看了張浩一眼,見張浩神色已經恢復正常,好像對這些東西已經司空見慣一般,心頭暗暗一驚。
語氣緩和着又道:“這三顆丹藥便是我親自用水煉之法煉製的丹藥,而剛纔第一次所見的丹藥,便是封神王朝之中專售賣丹藥的丹鼎軒中所售。丹鼎軒在封神王朝的十六個城市,各大世界都設有分店,而如今這水煉之法的丹藥的品級卻是超越了他們的丹藥,所以我心中雖然欣喜卻也不敢貿然的便把這些丹藥流入市場之中,畢竟丹鼎軒的耳目遍佈封神大世界,我怕給門派帶來麻煩。”
張浩一聽神色肅然,旋即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便把這丹藥專門銷售給丹鼎軒就好,讓他們爲我們賣藥,不但能賣一個好價錢,也可以免除了後顧之憂,他們的生意遍佈各大世界,應該不會輕易的來貪我們這點小便宜,而如今紅塵劍門在天荒之中,地位低下所有修真都不過是狹居天荒之內的井底之蛙,若能接此機會進入封神王朝,找一個好住處休養生息暗中發展便最好不過了。”
“掌門的意思是離開天荒麼?”
張越峰一聽大驚,自從一百多年前便一直生活在天荒紅塵劍門之中,突然聽見張浩說要離開這裡,他心中有些難以理解。
張浩擡頭望着天荒內碧藍的天空淡淡的說道:“師兄你看這天荒境內的天空,可曾下個半滴雨水,這一年四季都是如此情況你不覺得奇怪麼?”
張越峰一聽凝神思索了片刻道:“初入天荒之時,這裡天氣氣候極其惡劣,狂風暴雨時常施虐,入冬之際天荒之北的深處北荒山上便會流瀉山洪,把周圍低矮的山林掩蓋成一片澤國,只不過後來天荒老人的天荒衛在各處佈置下了大陣,並用大法力把天淵峽谷連接洛河的河道開通之後,這裡的境況便變得好了許多,數十年以後各處山峰之間都地脈相連,巧設大陣天荒之內的天氣也就變得如今這般模樣!”
“師兄!這裡面暗藏玄機,並非紅塵劍門可以解開,所以若有機會我們便悄然離開此地,只不過離開之前!”
張浩說完便意味深長的望着遠處雲遮霧蓋的各峰,目光深邃如海,讓人無法看穿他心中所想。
看的張越峰心頭一凌,低聲問道:“師弟的意思是?”
“如今時機並未成熟,以後你自然便會知曉。”
張越峰一聽張浩之言,心中一沉,暗暗驚歎,“師弟這是不信任我呀!雖然門中諸事都交付於我打理,但這等關係到紅塵劍門的大事情,他卻不告訴我,這是爲何?”
張浩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笑道:“我並非不信任你,而是我自己如今心中也是一段亂麻,若我能理清心中所想,計劃清晰之時,我自然會告知你!”
張越峰見張浩如此坦言相告,心中大喜,知道是自己誤會張浩,立刻訕訕的道:“老朽愚鈍,還請掌門見諒!”
張浩看了看張越峰一眼笑道:“你我二人在此又沒外人,你又何須如此多禮,這樣不顯得見外了麼?”
見張浩說的坦然張越峰心中也輕鬆了不少問道:“此事和師妹商議過了麼?”
張浩一聽嘆息道:“我和師姐已有數月未見!”說到這裡他心中微微漣漪盪漾,兩人成親之事,乃是迫不得已但如今木已成舟,張浩倒有些不知道怎麼處理這事情纔好。
畢竟慕容雪是一個俏生生的大美人,要說張浩不動心,那絕對是自欺欺人,但他希望的是慕容雪不是爲了紅塵劍門而委身於他。
他希望她是真心的愛上他。
愛情這東西用強就太悲劇了,何況以莫容雪的境界,即便用強他也未必打的過她。
想到此事,張浩便有些頭疼。
張越峰見張浩眉宇微微擰起,似乎有萬千愁緒困擾,心中略一思量便明白了過來。
低聲溫和的說道:“師弟,師妹的心思我想你比誰都清楚,自然無需我多說!”
張浩一聽苦笑無言。
慕容雪的心思她自然清楚,這個姑娘一定是喜歡張浩的,但問題是此張浩非彼張浩,這讓張浩心中多少有些不適應,自己這種行爲不是欺騙感情麼?
算了,不想了!長長的嘆息了一聲,這事情他也不便和張越峰解釋。
回過神來說道:“你若和丹鼎軒的人聯繫上了便告知一聲!”
張越峰見張浩面色有些愁緒,語氣都變得有些低沉了,便拱手告辭。
此刻被張越峰提及了慕容雪之事,張浩心中不知爲何有些煩悶不堪。
便從屋內走了出來。
來到寒池旁用靈力吸取了一罈醉紅塵。
一手提着酒罈,施展游龍身法快如閃電的從石階之上走了下來,向外面走去。
從石門走了出來,望着橫亙在前方的玄鐵鎖鏈,仰天喝了一口醉紅塵。
醉紅塵,醉紅塵。
紅塵一醉,夢千年,佳人孤影何處尋。
芳蹤難覓人已去。
哼哼唧唧的唱着自己融合了原來主人記憶裡的奇怪歌詞,東倒西歪的從寒鐵鎖鏈之上,宛如游龍一般快速的走過。
雪白的道袍獵獵起舞。
冷冽的寒風吹的他有些醉意熏熏。
醉紅塵,雖香甜可口,卻酒味正大醇厚,綿綿泊泊,無有止盡。
此酒後勁十足,若不用靈力化解,任你道行通天一罈喝光,也會醉上數日不醒。
張浩此刻心神恍惚,只求一醉,自然不會刻意的用道法化解。
過了寒鐵鎖鏈。
立在自己初入紅塵劍門的無名山峰之上,又大喝了一口醉紅塵,醉意朦朧的想起了初見慕容雪之日的情景。
仙女啊!怎麼可以長的這麼美麗,美得不沾一絲人間煙火,美的讓自己覺得自己就像一條小爬蟲。
張浩當時的心情就好比一個一事無成的猥瑣男,突然愛上了一個美若天仙的大明星一樣的心情,心動卻又無奈。
初見之日的音容一一浮現在腦後之中。
天魔谷外,她翩若驚鴻一般的從天上,一步步走了下來,一襲白衣勝雪,舉手投足,都讓他覺得一切都是夢境一般,若不是夢,這一切讓他的思維怎麼能接受。
紅塵大殿,她的一番話,宛如驚雷一般,讓他神魂驚顫,初時欣喜,爾後卻又感覺莫名的憂慮。
他在想他愛的是他,還是現在的自己,可這一切又要怎麼分辨。
張浩一邊說着誰也聽不懂的奇怪話語,一邊哼哼唧唧的唱着一首奇怪的歌曲,隨意的側臥在一塊危崖之上。
身畔突然颳起一陣香風。
一個身影突然浮現出來,潔白如雪的道裙,淡如神靈一般的神態,周身浮現出了一絲氤氳的寒潮,使得她顯得更加出塵高貴。
張浩打了一個飽嗝,藉着酒意,薰薰然的說道:“我喜歡你,但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我!這次你是被迫無奈的嫁給我,原本我也曾想過風風光光的娶你過門的……但這次卻倒像是你娶了我似的,你長的漂亮,而且修爲那麼高……我……想……”
後面的話越說越模糊,說到最後時,聲音漸漸止歇,右手一歪手中的空壇哐啷一聲,跌落下來滾落崖底,原來這一罈酒他不過片刻便盡數喝光了。
立在慕容雪身側的小姿,拉了拉慕容雪的衣角微微嬌嗔一聲道:“師姐,師兄他醉了!”
雲涌風動,陣陣寒潮從四面擁擠過來。
小姿等了半天也不見慕容雪搭理自己,擡頭一望只見慕容雪俏臉微紅,正一臉呆滯狀。
小姿心中微微一驚張嘴欲言,卻見雪白道袍翩然飛舞,周圍雲霧翻涌起伏,慕容雪已經消失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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