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屋裡,何小琢就急了。
“小梅,你不讓去救那女孩,可是你看那架勢,他們能放過那女孩麼?”
“呵呵,看不出你還真是關心那女孩啊?”梅心焰嘿嘿地笑着。
“小梅,沒時間和你開玩笑,明擺着那女孩很危險的,尤其她今天還冒死出來示警。”何小琢焦急地搓着手。
“一個是英雄救美,一個是冒死救英雄,呵呵,你們還真是絕配啊?”
“你還能行不?火燒眉毛啦!再不救人,那女孩怕就沒命啦!”
“我怎麼就沒覺得她會沒命呢?”梅心焰依然不緊不慢地說道。
“這還用問?明顯這是個黑店,而落在黑幫手裡還會好麼?”
“那也要看具體情況,黑幫也不是想怎麼幹就怎麼幹的。”
“難道他們還會忌憚什麼麼?”何小琢反問。
“地球人都在找這個女孩,如果這時這個女孩被害了,地球人更都會想知道誰是殺害女孩的兇手,傻子纔會在這個關頭玩這個惹火上身的遊戲”梅心焰不以爲然的撇撇嘴。倒是傻子聽見她說的傻子兩個字,馬上歪過頭來,流着哈拉子疑惑地看着爭吵的兩人,意思在說你們叫我幹嘛?
“那你說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涼拌。”梅心焰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
“啥意思?”何小琢不解地問。
“你越着急,人家越會按兵不動。所以你就象黃瓜菜,一邊涼着去,這叫以靜制動,看他們怎麼辦,他們一動,我們纔好摸清他們的底細。”
“那那個女孩就不管了?”
“不用你管。”梅心焰故意拖長了語調,“本姑娘替你搞定就是了。”
“你想怎麼管?”
“這個也不用你管。”梅心焰沒好氣地說,“你只管在賓館老老實實呆着,你不動,他們也不敢亂動,自有本小姐爲你動。”梅心焰得意地說。
何小琢怔怔地眨了眨眼睛,這個煤焰精靈還真是古怪,又是搶白自己又是幫自己的,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啊?不過也沒有別的辦法,她相信煤焰精靈,千年歷練,不論從功力還是從心計上講,自己還真就自愧弗如啊。
梅心焰說罷,已化作一粒火珠飄然而去。若講出入偵察,還真是非她莫屬。
如入無人之境,加上千年修爲,梅心焰很容易就找到了關押女
孩的地方,但也就是在她剛到那裡的時候,兩個神秘人也突然出現
了。
都戴着黑黑的墨鏡,穿着筆挺的西裝,提着精緻的手提箱,徑直向關押着女孩的房間走來,很顯然,他們似乎知道女孩就關在這裡。梅心焰的腦海中忽然想起在何小琢與老泥圖喝茶時樓梯上偶爾閃過的兩個身影,不錯,就是這兩個人。看來人家也是有備而來。
門口兩個保安見兩個異常人的到來,馬上迎了上去。
“對不起先生,前方是辦公室,住店請走左門……”
兩個墨鏡突然出手,速度之快令兩個保安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下挽住了脖子,一扭,一帶,立時昏到了兩個人的懷裡。將兩個保安輕無聲息地放到地上,手提箱一打開,各種開鎖的工具應有盡有。一個人望風,一個人熟練地把一個帶鉤的小鐵絲伸進鎖孔,1,2,3,4,5……20秒,一押鎖把,門悄然打開。一閃身,進入屋內。
屋內三個人,女孩,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八目相對,女孩吃驚地退向了牆角,而兩個男人逼向了闖入者。與此同時,室外觀風的夥伴發現,左右兩側的房門同時打開,四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走了出來,把他包圍在覈心。他們是有備而來,人家更是有所準備。室內以一敵二,室外以一敵四,偷襲變成了落入圈套。幾個回合之後,兩個墨鏡終於落入下風。
“寶寶幫的人,來一個老子吃一個。”黑色西裝中一個男人陰沉地說道。
梅心焰突然心念一動,閃電出手,六個穿着西裝的人只覺一下熾痛,隨即倒地。
兩個墨鏡驚異地對望了一眼,來不及多想,背起已經驚呆的女孩迅速向門外跑去。公共大廳裡的人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兩個男人和女孩已經奪門而出,一輛黑色的小轎車早已等在那裡,見三人近前,車門自動打開,三個人迅速上車,黑色轎車一踩油門,箭一樣向北而去,消失在茫茫車流之中。
梅心焰如一道看不見的光點,迅速跟了上去:寶寶幫,也該會一會你們是羣什麼樣的人物了。
黑色轎車連續轉了幾個圈之後,幾個人方纔下車,換乘了另一輛相同顏色相同牌照的黑色轎車之後,又繼續高速離去,如此中間又換了兩輛車,最後停在了郊外一座普通的小二層樓前。
梅心焰看了一下這裡,三面連山,許多小二層樓就就坐落在山腳之下,每座小二樓都被高高的院牆包圍,不用問,這裡應該是比較隱蔽的私人別墅了。
女孩被帶到了二樓,一個很寬大的客廳,裝飾得金碧輝煌,考究的深棕色木地板與南側的落地窗相連,在白色的窗紗掩映之下,若明若暗,雪白的牆壁,用實木裝飾成各種優雅的圖案,只不過這些圖案既不是風景,也不是花飾,而是貔貅,獅子,龍等張牙舞爪的嚇人模樣。棚頂,兩盞四十多頭的大吊燈灑下柔和的黃光,又把室內增添一份溫暖出來。諾大的地面之上,只放有一個大大的棕黃色實木茶几,茶几背後是一個與牆面同寬的大沙發。整個佈置形成一種難以琢磨的壓抑氛圍。
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正坐在大沙發裡,黑黑的面孔,圓圓的臉。一雙眼睛卻是格外的有神,黑色的眼珠烏黑髮亮。女孩被帶上來時,年輕人正在專心地削一個蘋果。把人帶到地中間,一個墨鏡已經摘去了墨鏡,露出精瘦幹練的一張臉。他小心地走到那個年輕人面前,輕輕地耳語了幾句。年輕人聽了不動聲色地繼續削着蘋果,邊削邊纔不緊不慢地說道:
“楊宛昕小姐。”
女孩嚇得一激靈。
年輕人卻頭也不擡,繼續削着他的蘋果。
“19歲,成材中學輟學,白天在金環賓館做服務員,晚上在藍月亮夜總會坐*臺,家住通交路44棟78號,是吧?”
“你…你…是誰?你要幹嘛?”女孩被對方這麼清楚地說出自己的一切頗感震驚。
“你不用先關心我是誰,我只關心那天晚上藍月亮夜總會出事時你從五樓跌下,那個救你的人是誰?他在哪?和你是什麼關係?”年輕人依然在慢慢地削着手裡的蘋果,似乎他並不急着去吃,而這種削皮的過程纔是他喜歡的。
“我不會告訴你。”楊宛昕脫口而出,同時把臉轉到了一邊。
“是他不讓你說麼?”年輕人終於割下一小塊蘋果,用刀扎着放到了嘴裡。
“不用你管!”女孩忽然想起在賓館窺探何小琢時耳邊想起的那個聲音,那個聲音就不讓自己說,冥冥中她隱隱感覺那個聲音和救自己的人是一夥的。
年輕人並不生氣,吃下那塊蘋果後,又繼續削起果皮來。
“你的父親楊德忠,45歲,失業在家,患有白血病。母親王秀珍,42歲,失業在家。”年輕人繼續邊削青蘋果邊說道。
“你要幹什麼?”楊宛昕憤怒地質問。
“我不想幹什麼,我只想知道那個救你的人的信息。”
“我不會告訴你!”女孩幾乎是怒吼道。
“你父母都是很老實本分的人,你說如果他們知道他們勤勤懇懇在賓館上班的女兒卻同時也是夜總會的坐*臺小姐……”
“你們要幹什麼……”身子一軟,女孩終於被擊中要害,無力地癱坐了下去,嘴裡兀自呢喃着:“你們究竟要幹什麼啊?你們放過我,求你們放過我……”淚水已如雨而下。
年輕男子見奏效了,這才緩緩地放下水果刀,慢慢走到女孩面前。
“其實我知道你雖然坐*臺半年之久,但你從來拒絕*,只陪酒不賣身,還一直瞞着你的父母。爲什麼你要對那個人的信息那麼保密?值得你用自己的密秘去換麼?”
“因爲他救了我。”女孩喘着粗氣說。
“只因爲他救了你?”
女孩堅定地點了點頭。
“看來我只能把你的秘密告訴你父母了。”少年人聳了聳肩。
“爲什麼…爲什麼你們都要這麼逼我?”女孩的淚水再次斷線而落,直到今天她才知道那個少年的名字叫何小琢,就住在她上班的賓館,可這些她也不想讓這個人知道,因爲她現在已經感覺到這些人都不是好人。
“還有誰逼你?”少年人立刻追問了一句。
“你問他們!”女孩一指挾持自己來的兩個人。
年輕人不解地擡頭看了這兩個屬下一眼。兩個屬下趕忙湊上前來,將在樓梯口偷看到的女孩因舉報那個男人而被賓館關押再由自己救出的過程說了一遍。
年輕人聽了沒再說話,靜靜地走回沙發,又拿起剛纔那隻沒有削完的蘋果削了起來。
默然無聲,別人更不敢去打擾。
良久,少年人才靜靜地說道:
“送她回家。給她一萬塊錢,讓她不用上班了,缺錢來找我。好好保護,不許被人欺負了。”
“寶哥……”其中一個人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吃驚地問。
“快去啊!”年輕人突然一瞪眼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