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鉤子氣得七竅生煙,想不到這麼大點的一個小崽子給自己製造了這麼多的麻煩不說,現在就公開向自己叫陣了,不用說勝敗,就是今天的事情傳出去,鉤子手又如何立足江湖?二鉤子越想越來氣,不由得惡從心頭起,怒向膽邊生。什麼活的死的,今天不廢了這小崽子,老子就不是鬼*陰*門的鉤子手。一咬牙,在腰際一摸,一雙魚鉤已經拈在了指間。並不用什麼用力地擲出,手指一搓,兩道銀芒迅即掠起,直奔何小琢。
相比之下,何小琢還不會操縱兵器,隔空相搏的功夫更沒有練過,只能把身體的能量聚積在樹棍上,對着奔向自己的魚鉤左攔右擋,因此這次雙方一交手,何小琢就只能防守了。原以爲二鉤子會像剛纔那樣衝上來,那樣自己就可以掄着棒子和他拚個上下了,沒想到二鉤子竟是這樣的打法,遠遠的站着,雙手揮舞,那魚鉤就像着了魔似的面對自己瘋狂的進攻,陰森血腥的氣息令人不寒而慄,不知有多少冤魂野鬼在那裡嘶鳴嚎叫,一旦碰到了自己身上,後果不堪想象。
何小琢猜得沒錯,二鉤子的魚鉤是專門用吊死鬼的精魄煉製,就是在上吊之人入殮之前的那段時間,將魚鉤放在符袋裡,偷偷鉤入死者的心臟,此謂勾魂奪魄。然後在死者入殮前取出,要立即見血,如果見自己的血,將使魚鉤更具靈性,甚至可以和自身合二爲一,任自己差遣。但一旦魚鉤被破壞如折斷等等,主人也會同樣受到重撞,輕者吐血,重者會臥牀不起,必須找高手調治。所以二鉤子聽到這些,向來不敢用自己的血去喂這對魚鉤。二鉤子用的是動物的血,確切地說是雞血,因此魚鉤運行起來就有點雞的性質,撲楞着膀子,叨向何小琢。這也就給了何小琢應變的時間,樹棍翻舞,抵擋着象兩隻雞嘴一樣的魚鉤。
不要小瞧這兩個魚鉤,由於煉製特別,因此充滿陰毒之氣,一旦被勾着,不致命也會骨斷筋折,渾身潰爛的。所以何小琢只能小心應付。也多虧了何小琢剛纔情急之下悟透了如何將自身能量遲疑不決慣注於手中的樹棍上,否則,一個普通的樹棍早已經是碎屑橫飛了。饒是如此,魚鉤與樹幹碰撞之後,魚鉤抓過的地方都會冒起一股青煙,留下一道疤痕,畢竟何小琢手裡拿的只是一條普通的樹棍罷了,相比二鉤子精心煉製的魚鉤怎可同日而語?若不是老元頭爲何小琢打下的紮實根基,何小琢早已不能支持了。
儘管如此,何小琢已是感覺到吃力了,而且是越來越吃力了。設想一下,二鉤子只管站在幾米之外指揮着魚鉤,而何小琢只能站在原地去抵擋躲避那象兩隻公雞一樣攻擊自己的魚鉤,自己卻打不着對方,這樣的打法無異於一方不斷用*襲擊,另一方卻只能用盾牌防禦或者躲閃,但卻沒有*還擊人家,這樣的打法任是誰能打得贏呢?不被擊中就已是萬幸了。又如足球場上,自己沒有攻擊到對方禁區的能力,相反,卻被對方壓制在門前狂轟亂炸,就是不失球,也要被人家踢得疲於奔命了。何小琢現在就處在如此的狼狽之中。
二鉤子的嘴角又盪出了笑意:“小崽子,我看你能撐多久?”
“小琢,別怕,我們來幫你!”說話的正是寶寶。剛纔他們只是被二鉤子發力彈了出去,身體倒並無大礙,所以很快的都從地上爬了起來,看到何小琢和二鉤子的激戰,寶寶大叫一聲,又加入了戰團。但他這次長了心眼,他知道二鉤子身體會發功把自己彈出來,所以並不急於上前,相反,叫人每人找來一大堆石頭,然後衝着二鉤子大罵:
“鉤子眼,招傢伙!”嗚----一塊碗口大小的鵝卵石就像二鉤子的腦袋砸去。
誒呀!二鉤子一看不好,趕緊低頭,石頭貼着後腦飛過,還沒站穩呢,嗖----嗖----又是兩塊石頭飛至,正是野種和猴崽子發出的,接下來的是捲毛的。最可氣的是傻子也跑進來湊熱鬧,也捧起一塊腳掌一樣的片石向二鉤子撇去,結果沒撇多遠,只到了一半距離就掉了下來,傻子一看沒砸到,竟然踉踉蹌蹌的跑過來,重新撿起那塊石頭,瞄準了二鉤子再次撇來,然後也不看是否砸到了,扭回身就往回跑。
“傻子,你給老子撿石頭!”寶寶吩咐道。傻子很是聽話,很快去遠處的坡上摟了一捧的石頭急急的給寶寶抱來,一路上象雞掉蛋一樣撒了一路石子,等到了寶寶那裡,就只剩下左右手裡一手握的一顆石子了。儘管如此,寶寶等四個人一起向二鉤子撇石頭,已足夠二鉤子手忙腳亂的了。
此刻的二鉤子一邊指揮着魚鉤進攻何小琢,一邊還得不停的躲避着寶寶等人的石頭,舉手,擡腳,上蹦下跳,活活一隻大猩猩,正在燒熱了鐵板上跳舞,剛落下來,石頭到了,趕緊再蹦起來,氣得二鉤子不住的爆叫:
“小崽子。看我不扒了你們的皮,給你們活活都烤了!”
“鉤子眼,你的猩猩舞跳得不錯啊?哈哈----”嗖嗖----寶寶嘴上說的不緊不慢,手裡的石頭可是迅疾無比的飛了出去。
“猩猩舞?”侯崽子開始搭腔,“我說寶寶,你別埋汰猩猩了,哪個猩猩跳舞跳得這麼難看啊?”嗖----又是一塊石頭。
“我看像鴨子!呱----呱----呱----”沉悶的野種也會開玩笑,只是調侃的話依然沉悶的說出。
“拉倒吧!野種,寶寶埋汰大猩猩,你就埋汰鴨子是不是?有這麼紳士的鴨子麼?”嗖----捲毛的石頭高高的拋出,竟是天鵝下蛋一樣慢慢的下落,說不定什麼時候落下來,但你要只顧躲避別的石頭而忽略它,說不定它就正好落在你的頭上。
遇到這羣孩子,二鉤子可真夠喝一壺的了。
趁着二鉤子手忙腳亂之際,何小琢終於可以喘口氣了。但兩隻魚鉤還沒有離開自己,二鉤子知道自己重點對付的是誰。正因爲如此,就該讓寶寶他們趕緊離開。此刻的寶寶他們還能談笑,是因爲他們還沒有發覺這魚鉤的厲害。別說是寶寶他們,就是有真氣護體的自己,一旦被魚鉤碰着,後果都不堪設想,何況身子骨還沒有長成的普通人寶寶他們?他們是義氣的朋友,但很明顯,二鉤子是衝自己來的,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們因爲我而受到傷害啊!眼下,表面看來寶寶他們似乎佔了上風,那是因爲二鉤子因爲連連被羞辱氣惱的原因而喪失了理智,一旦他回過味來,就難於應付了,如果再使出別的手段來,那就更不好辦了。不行,我得趕快讓寶寶他們離開。想到此,何小琢衝着寶寶喊道:
“寶寶,你們快撤!”
“什麼?我們撤了你咋辦?”
“不用管我,我會對付他!”
“不行----那麼做不仗義,寶寶不會那麼做!”
“我不怕他,你們先走!”
“我們也不怕他,一會我還要用他做燒烤呢!”
何小琢一看寶寶還沒有看到問題的嚴重性,只好實話實說。
“寶寶,剛纔阻攔我們的石頭是奇門陣法,陣眼就是這小子。現在我纏住他,你們正好跑出去!”何小琢說得沒錯,他已暗中留意到儘管經過這麼一通折騰,已經打過了剛纔阻攔他們的石頭所在方位,但奇門陣並沒有再次啓動,而與剛纔奇門陣發動時相比,唯一變化的就是二鉤子被捲毛和野種的兩塊石頭砸了下來,而二鉤子在剛纔他們路過時一直沒有動,所以肯定二鉤子就是陣眼!
“什麼?奇門?老子是不會丟下你不管的!”寶寶儘管不能忘全聽懂何小琢的話,但他知道何小琢是在爲他們考慮,所以回答更是斬釘截鐵。
“對!小琢,我們是不會不管你的!現在咱麼一起先把這個鉤子眼做了!”侯崽子儘管骨瘦如柴,說起話來卻是兇狠霸道。
“小崽子們,一個也別想跑!”二鉤子咬了咬牙,何小琢的話也提醒了他。見他鉤子眼一瞪,趁着躲過石頭的空隙,猛然加快了攻擊何小琢的節奏,何小琢正在講話,見魚鉤雙雙撲向自己的眼睛,趕緊舉棍招架,就在要碰上魚鉤的瞬間,魚鉤又一起收了回去,一個叨向自己的小腹,一個竟撲楞楞轉頭向寶寶撲去……
何小琢暗叫一聲不好,二鉤子果然改變了打法,如果是肉搏寶寶挨兩拳倒也無妨,但那魚鉤寶寶是無論如何不能捱上一下的,
“寶寶,小心!”何小琢大叫一聲,順手就將手裡的樹棍向奔向寶寶的魚鉤擲去,就在那魚鉤即將撲向寶寶的一刻,樹棍也到了,準確地撞在了魚鉤上,寶寶只覺面前一道青煙泛起,剛纔還冷森森如刀一樣的感覺頃刻間化爲虛無。
那邊何小琢再想躲另一個魚鉤已經來不及了,只見那魚鉤鷹嘴一樣狠狠地擊向自己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