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同意呢?”苟懷德冷冷地說。
“那你可以開槍殺了這些人,那時你們就是鐵證如山了。當然我也會殺了你?”何小琢不卑不亢地說道。
“我要看到你說的人還活着。”
“你說了不算,你打賴了怎麼辦?”
“你打賴了怎麼辦?”
“這裡這麼多勞工在你們手裡,我能打賴麼?”
“好,我帶你去見權哥。”
“不行,我走了你們打賴殺人怎麼辦?”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們還有必要殺人麼?除非你說的是假的,那時可就別怪我們了。”
“那好,我們這就去。”
何小琢和傻子坐上了苟懷德的吉普車。他想的是儘量拖延下時間,同時也該去親手會會那個權哥了,必要時還可以擒賊先擒王,逼迫他下令保安放下武器;而苟懷德想得是,這小孩在這裡實在有些阻礙,不如把他們單獨弄開再想辦法結果他們。如果他真的說出四號、六號井的人所在,那也是好事,那時再收拾這兩個小子也不遲。
真是各懷心腹事,盡在不言中。
車子剛一啓動,突然身後傳來轟隆一聲巨響,怎麼回事,何小琢吃驚地看向苟懷德,發現苟懷德也正吃驚地看向自己。
“不用看啦,我去把那破煤洞炸啦,省得它再害人。”梅心焰興奮地說道。何小琢真是又好氣又好笑,看來這個梅心焰還是對那個*耿耿於懷啊。
“不用看我,我告訴你井硐已被炸掉了。”何小琢平靜地說。
苟懷德大吃了一驚,想不出何小琢是如何做到的,在那羣保安的重重包圍之下,肯定不是那些勞工引燃了炸藥,更不會是自己手下的保安,那麼這個孩子在車裡卻讓井硐炸了,真是匪夷所思了。
“如果我看不到四號井和六號井的那些人還活着,我一樣可以殺了那些窮棒子。”苟懷德陰冷地說道。
“如果你敢隨便殺人,我同樣也不會客氣。”何小琢針鋒相對。
兩個人再不說話,車子載着這死一般的沉默,向權哥所在的地方駛去。
沒過多久,車子已安然停下,而權哥就在那寬大的會議室裡等着何小琢,有人已早將結果報告給了他。
在衆保安的監視之下,何小琢和傻子走進了會議室。
真是好大的一個房間,大到可以打籃球了。中間一個龐大的會議桌,足有二十米長,兩邊筆直地各站着一排全副武裝的保安,在會議桌的把頭處,端坐着一個人,嘴角上方的黑痣格外醒目,看何小琢進來也不搭話,而是低着頭翻着白眼緊盯着何小琢,正是權哥,在他的身後,整齊地又站着十個全副武裝的保安。何小琢不客氣地走到桌子的另一頭,迎着權哥的目光看着他。兩個人彼此對視着,足足有五分鐘,將這個屋裡的空氣都拉入沉悶之中。
“何小琢。”權哥從牙根裡一字一字地擠出這三個字來,眼睛依然死死地盯着何小琢。
“是我。”何小琢平靜地說道,絲毫沒有怯意。
“從四號、六號井裡逃了出來。”
“不錯。”
“又從我這裡救走了那個逃跑的小子。”
“正是。”
“再把五號井的人救走。”
“很對。”
“然後在七號井殺死了王四霸。”
“不假。”
啪!啪!啪!權哥獨自地鼓起掌來,掌聲在空曠的會議室裡顯得格外單調和冷落,但一股殺氣卻隱藏其中。
“真是英雄出少年。請坐。”權哥一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但眼睛還是目不轉睛地盯着何小琢。
何小琢毫不客氣,一屁股坐在權哥的對面,一雙大眼睛也毫不示弱地盯着權哥。
此時,諾大的會議室裡,龐大的會議桌前,一邊是權哥還有二三十個的保安,一邊是何小琢和傻子兩個孩子,對比之下,更顯得兩個孩子的勢單力孤,而權哥一方更是氣勢壓人。
權哥不動聲色地一擺手,一個保安立刻走上前來,將一隻黑色的手提箱提到何小琢面前,啪地打開鎖釦,手提箱箱蓋一開,露出裡面的東西----滿滿一箱的*。
“小朋友,夠不夠?這是一百萬。”
“你什麼意思?”
“很簡單。一、你和我合作,把四號、六號井的人交出來。二、你拿錢走人,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我不會和你合作。”何小琢平靜地說,他當然知道這“合作”是什麼意思。
權哥聳了聳肩,又指了指桌上的錢,意思那你儘可以拿錢走人。
“我更不會要你的錢。”何小琢再次平靜地說道。
權哥鐵青着臉強忍住憤怒,冷冷地說道:
“那就開出你的條件吧。”他本想用一百萬直接砸倒何小琢,估計這個孩子這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錢吧,沒想到這個孩子卻是不爲所動。
“我要你放了那些人,然後去自首。”何小琢平靜地說。
“看來我們只好刀兵相見了。”權哥也是平靜地說道,這平靜之中暗含着冷森的殺氣。
何小琢挺起了胸脯,來就來吧,既然來了,就沒怕過。
“如果我們這些人一起上,肯定會有以大欺小,以衆凌寡的嫌疑,你既然來找我,咱們就賭一把,如何?”
“怎麼賭法?”何小琢好奇地問。
權哥慢慢地從會議桌的抽屜裡拿出一把手槍來,何小琢注意到那是一隻白色的手槍,但外形上卻要比普通的手槍都要大上一圈。何小琢不知道,權哥這把手槍是託人專門從國外弄回來的,槍身之所以大,是因爲他的威力更大,不是一般的手槍可比的。權哥喜歡他的原因也正是因爲它的威力。他曾試過,這一槍能將石碑打斷,它的威力可見一斑了。
“聽說你能用雙手放出電光來殺人,我們就用最公平的方式,你用你的武器,我用我的武器。喊一、二、三我們同時開火,然後誰沒倒下誰就是贏家。公平吧?”
真是公平!權哥想的是我的槍是平端的,只要我扣動扳機,子彈就會應聲而出,只要我這子彈出去,任你是鋼筋鐵骨,也得趴下。而你發出光電來,總是要有一個運功發氣的準備過程吧,還沒等你準備完,我的子彈也就到了。他曾看過特異功能、氣功的表演,他認識的一個氣功大師還死於車禍,說明這些人也不過是肉體凡胎,你何小琢也不過是有些特異功能吧,那就不信你能擋住子彈,何況還是威力與衆不同的子彈。所以說從表面看來,權哥沒有讓那些保安一齊上來打羣架,而擺出一副公平決鬥的樣子,實質上他這個決鬥方式卻是暗含殺機,陰險至極。
“敢賭不?”權哥很怕何小琢不敢答應,又使用了激將法。
“敢,有什麼不敢。”何小琢是初生牛犢,豈能被眼前這隻惡虎嚇着。
“別急,我還沒說我們的賭注呢。”權哥見何小琢答應了,又恢復了不緊不慢的語氣。
“你說吧。”
“如果我輸了,就按你說的辦,放人,自首。如果你輸了,就留下自己,任憑我的處置。”
“就這麼定了。來吧。”何小琢爽快地答應,畢竟是孩子,相對老謀深算的權哥,他要單純得多。
“慢着,我還沒說完。”
“還有什麼?”
“我們現在是個人決鬥,所以誰也不能找第三人幫忙。如果任何人找了第三人幫忙,不管結果如何,都是輸的。聽說你有個朋友能瞬間燒燬別人的槍械,你最好告訴他不要出手,否則你就爲輸。”權哥確實是算無遺策,這等於給自己又加了一層保險,。
“那是自然。”
權哥這才緩緩地站起身,身後的保安隨即向兩側一閃,何小琢也把傻子推到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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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吧一聲,權哥將彈夾退了出來,然後從兜裡掏出一把大號的子彈來,開始不緊不慢地一顆一顆往彈夾裡壓子彈,還故意讓何小琢看見。這明明就是一種心理術,給對方以無形的壓力,同時讓對方急躁起來。生薑還是老的辣,權哥的陰險暴露無遺。
何小琢果然有些急躁了,剛纔自己站起來,就已做好了準備,沒想到權哥卻慢悠悠地裝起子彈來,這不是活折磨人麼,心中一陣懊惱。
“注意!”梅心焰突然提醒。這時權哥的子彈已經裝完,只見他象是在檢查槍一樣,看看子彈裝的是否滿意,槍有沒有什麼問題,突然間將槍口對準何小琢就扣動了扳機。一聲清脆的槍響,子彈率先出膛了,何小琢大腦還沒來得及反應,但下意識已經提前爆發了,手指尖一閃,一道精白的電光脫手而出,與空中飛來的子彈迎頭相撞,瞬間將子彈劈爲兩半,兩半子彈因此偏離原來的軌跡,畫作兩道弧線,從何小琢的身邊擦過。但那束白光卻絲毫力道不減,劈開子彈後,筆直地向子彈的來處擊去,直透槍管,權哥那把大號的手槍頃刻化爲廢鐵,這還不算,電光直透槍管後又穿過權哥的大臂,一直穿牆而去。
衆人無不驚駭,全都看得目瞪口呆。奇蹟,這已不再是人力所能爲的奇蹟了。權哥一聲悶哼,頹然地坐到了椅子上,沒想到自己敗得如此悽慘。
突然,人羣中又是一聲驚叫,一個人抱着手在地上打起滾來,而在他的右手腕中,一個豆粒大小的圓孔清晰可見。不是旁人,正是苟懷德。苟懷德早就想偷襲了,但沒想到的是他的速度還是比梅心焰的速度差得太多,在自己剛剛舉起槍還沒等瞄準何小琢時,梅心焰已將他的的手腕燒了個對穿,不疼得在地下打滾纔怪呢。
“裡面的人聽着,你們已經被警方包圍了,馬上出來投降!馬上出來投降!”
樓下突然傳來了高音喇叭的喊聲。
何小琢心中一喜,趙班長他們終於搬來援兵了。
所有的保安也都是大驚失色,一齊把目光看向了權哥,權哥也一愣,隨即看了何小琢一眼,已然明白了一切,這才低頭看了一眼還在地下打滾的苟懷德,長嘆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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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八,算了吧,我們認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