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雞眼翻了翻白眼暗道,鬧了半天這人是個小白啊,什麼都不懂。不過他卻不敢不回答,因爲小命在人家手裡攥着呢,說道:“好漢爺,你別急,我告訴你還不成嘛,誠如你所言,我們這裡確實靈氣稀薄,不易修煉,不過我們有自己的辦法,修煉的話全靠晶石啊。”
“晶石?”
“不錯晶石,晶石可是這裡硬通貨,我們打劫就是爲它啊。”
包衝眼睛一眯,原來如此,心裡有數了,嘴角一勾。
鬥雞眼很會察言觀色,說道:“好漢爺,我,我可以走了嗎?”
包衝慢慢點了點頭,鬥雞眼如蒙大赦,就要邁步走。
“等等!”
“好漢爺,還有什麼吩咐?”
“拿着這個。”說着一揚手把一塊玉符丟了過去。
“這是塊傳音符,你收好,我找你會給你傳音,若是收到指示你不過來,可別怪我不客氣!”
“是是!”鬥雞眼連口答應,不過心裡卻暗暗叫苦。
包衝這才放他離去。
這羣沙匪也互相攙扶着跟着老大走了。
經鬥雞眼這麼一介紹,包衝對這沙雲海有了不少了解,收穫還是不小的,就要騰身離去。
這個時候,一個年輕人攙扶着一個老頭走了過來,老頭道:“仙師請留步。”
包衝見這老頭,中等身材,風塵滿面,不過雙目十分有神。透着睿智和精明。
“老人家叫我?”
“仙師,自我介紹一下,我們是蘇尼特旗的人。蘇尼特旗是沙雲海九十個旗之一,人口大概有三千多,算是個中等規模的旗了。我們旗雖然不富裕,但是也有幾座不小的晶石礦,老朽名叫胡莫,是蘇尼特旗族的頭領。”
“哦?!原來是族長大人,久仰久仰!”包衝微微一抱拳。
“咳。不敢當,不敢當,唉老朽無能不能保護族人的安全。今天若不是因爲仙師出手,恐怕我們就要遭受沒頂之災了!”
“老人家客氣了。”
“仙師,我族原來是受‘天風’組織的庇護,可是因爲地理位置偏僻。處在幾大勢力的夾縫中生存。天風也無暇顧及我們,經常受一些零散沙匪滋擾,日子不好過。唉……”胡莫嘆了口氣,低沉的說道。
“仙師,在下有個不情之請,想邀請仙師作我們旗族的法師,仙師可願意?”
“護旗法師?”包衝摸着下巴沉吟了一聲。
“是啊,仙師。做我們的護旗法師,我們每月供奉您一千晶石作爲報酬。仙師只要在商隊出行的時候,庇護我們一二就可以了。”
“這個麼……”包衝思量道,一時有些遲疑,他心裡自有計較,自己剛來立足不穩,可不是找麻煩的時候。
胡莫似乎看了包衝的顧慮,說道:“仙師,您是否擔心會攪到各方勢力的漩渦中,其實大可不必擔心,其他大的勢力若是找麻煩,我們會去那天風求助,仙師只是幫我們處理天風關照不到的地方就好了,如同對付今天這種小沙匪而已!”
“這樣啊。”包衝摸着下巴沉吟了片刻,心道找個落腳的地方也好,而且有一千晶石拿,倒也是筆不小的收穫,點了點頭道:“如此,那我就答應了。”
“多謝仙師成全。”胡莫拱手道。“阿曾,給仙師備匹馬,咱們這就回族上。”
包衝也沒客氣,接過阿曾遞過來的馬繮繩,跟着再次聚攏的商隊的人走了。
又走了一天,這日來到一處小綠洲,遠遠看去,一片頗具規模的聚居地,稀稀拉拉的綠樹,雖然不多但在沙漠中也屬難得,還看到了幾處零星的湖泊,水量不小,清澈見底,很是難得,要知道,在沙漠中水可是比油還要貴的。
在路上包衝囑咐胡莫自己不喜熱鬧,不要大肆宣揚,自己暗中保護族人也就是了,胡莫見到族人也沒過多介紹包衝,只說包衝是他的朋友而已。
胡莫在旗族的後面,一片椰樹林的後面,給包衝安排了一間小木屋,包衝囑咐胡莫除非有事,平時不要來打擾,胡莫答應以後也退下了。
包衝站在小木屋當中,四處看了看,條件雖然粗陋,只有一牀,一桌三把椅子,不過打掃的卻很乾淨,看來也是用了心了。
修真者本來對物質生活沒什麼要求,再說沙漠這種艱苦地方也沒有條件。對於這個地方還是比較滿意的。
隨手打了個禁制過去,這個小屋便自成自己的一片天地了。
包衝端坐到牀上,準備修煉,雙腿跏趺而坐,開始進行大周天循環,只過了片刻,包衝便又睜開了眼睛。
嘴裡嘟囔道:“果然不行,這裡的靈氣太少了,根本無法吸收天地靈氣。”
想到了鬥雞眼所說的晶石,包衝一晃須彌戒,飛出一個布袋來,裡面正是他搶劫的那幾塊紅晶石。
這東西可有助練功不知是真是假,包衝手裡攥了一枚,又開始了靈氣的吸收。
過了片刻只見包衝眉頭舒展十分受用的樣子,吸收靈氣又像往常那樣了,別說這東西還真是管用。
一直修煉到天黑,一夜無話便到了第二日。
第二日又修煉了半日,包衝才歇了歇,感覺肚中飢餓,伸手拿出一粒辟穀丹扔進嘴裡。
與此同時從須彌戒當中祭出“飛龍劍”,這“飛龍劍”正是那日靈山宗大戰白天劍時,從他身上繳獲的戰利品,除了這把劍,還有個件“金鐘”防禦法寶。
“金鐘”防禦法寶他都使過,這“飛龍劍”還未曾試過威力,包衝準備試一下。
手指一點,飛龍劍,嗖飛了出去,再一招手,飛龍劍又飛了回來,試驗了五六次,十分的靈便,如同使用自己的手臂一般。
包衝眉頭一挑,看來靈活性尚可,就是不知威力如何,想到這裡,包衝呼的一下,飛出了屋子。
招出了小白,騎上直朝後方飛去,綠洲後面就是一片沙漠了,爲了不打擾到族人,包衝特地多飛了一段。
面前一片廣袤的沙漠,風吹黃沙發出嘩嘩沙響,時不時有幾隻沙漠小動物探頭探腦鑽出來,看到半空的包衝一縮脖子又鑽了回去。
只見包衝手指一點,身邊的飛龍劍裹挾着雷霆之威向地面撞去,轟的一聲,便撞起一蓬沙土,瀰漫四去。
包衝手指不住連點個不停,轟轟轟!雷霆之聲不絕於耳,片刻之間沙地上打出一個個大小不一的深坑出來。
包衝嘴角一勾,心生滿意,這飛龍劍的威力尚可,手指再一點,化。
他親眼所見,飛龍劍可化龍形,便準備化來看看,可是法訣打上,並沒出現應有的反應,飛龍劍毫無變化。
包衝嘆了口氣,看來不行,水平尚未到那種程度,只有作罷,看來唯有結丹以後才能更好的駕馭飛龍劍,現在的話,還不行。
也許我該閉關一段時間衝擊結丹纔對,不過一想剛答應當人家的族師,晶石也收了,就撂挑子走人似乎有點不厚道了。
算了,再鞏固一段時間修爲再說吧,想到這裡包沖掉頭返回了。
回去以後繼續練功,果然如同族長所說,一直沒來打擾包衝,包衝得以安心修煉。
一個月過去了……
這一個月來包衝只是隨着胡莫出去了一次,一路平安並未遇到沙匪滋擾。
三個月過去了……
其間包衝隨着隊伍出去了三次,依然是平安無事,沒碰到沙匪。
包衝腹誹道,看來不像胡莫說的那麼嚴重,這片地方的治安還是不錯的嘛,我且再等兩日,到時候向胡莫辭行,胡莫應該會放行了。
一日夕陽西下,胡莫無事,又坐在旗頭的老椰樹下彈起了馬頭琴,琴聲悠揚,聽在耳中讓人有種天地蒼涼的感慨。
阿曾最愛聽爺爺彈奏,不過他知道,族中事多,爺爺不常彈起,除非遇到懸而未決之事,纔去到樹下彈琴,爺爺這可能是遇到難事了。
阿曾來到爺爺身邊,沒有打擾,只是靜靜聽着,直到一曲結束。
胡莫嘆了口氣,說道:“阿曾,找我有事?”
阿曾蹲坐在爺爺旁邊,隨手摘下來一條樹枝,似乎有些糾結一樣在手裡纏了幾道說道,“爺爺,我見你心情有些不好,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阿曾,大漠的禿鷲來臨,我們蘇尼特旗恐怕要發生變故了……”胡莫深深嘆了口氣。
“爲什麼?”阿曾擰眉道,“最近沙匪少了好多,我們已經平靜了好長一段日子了,爺爺爲何如此說話?”
“阿曾啊,爺爺正是害怕這平靜啊,以前沙匪多的時候,爺爺不擔心,現在沙匪少了爺爺擔心着呢!”
“爲什麼這麼說?”
“阿曾啊,你還小,不懂,爺爺猜測啊,有人盯上這片地方了,所以一些小沙匪不敢動。”
“爺爺說的可是蠍?”說起這個字阿曾嚇得一哆嗦,就像被蠍子蟄了一下似的。
“可能是蠍,也可能是雲家,誰知道呢?我們這裡位置特殊,處於各種勢力的交界地方,蠍和流雲堡早就覬覦我們很久了,唉,不管他們誰會得勢,最後受傷害的只會是我們啊。”胡莫深深嘆了口氣道。
“那爺爺,我們怎麼辦?”阿曾眨着黑漆漆的眼睛問道。
“我跟族人商量一下,不行我們就搬家吧。”胡莫頗爲無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