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耀堂坐落在天秦國境內的鳳川山上,離九仙宮約有四百多裡水程,外加二百來里路程。
古書中記載:“天有五星,地有五行。”這五耀堂便得名於金、木、水、火、土五星。
五耀堂內則分爲五個堂口,以金木水火土爲名,分別爲象徵金星的啓明堂; 象徵木星的太歲堂;象徵水星的辰冰堂;象徵火星的熒惑堂;和象徵土星的鎮明堂。
這五座堂口各有堂主,這些堂主武藝均在神技階段巔峰到登峰階段初期上下,實爲五耀堂宗派內的五名厲害角色。
因爲此行乃是有求於人,範修也不想大張旗鼓,省的讓那萬英豪生出其他心思,便只自己一人帶着霍君白,一葉輕舟,由古天河逆流西上。
一路無事,二人到了天秦碼頭後又掏錢買下了兩匹駿馬,兩人各乘一匹,一路朝着那天秦國內的鳳川山奔行而去。
不一日,範修帶着霍君白來到一座高山之下,此時正近正午,霍君白看看眼前的萬仞高山,抹抹頭上汗珠,問道:“範叔叔,這便是那鳳川山嗎?”
範修擡頭望去,點頭道:“朝霞雖燦無心賞,情深別時訴斷腸。愛慕輕嘆惜相思,鳳駐川上思遠凰。”
傳說上古時期,有種神鳥稱爲鳳凰,它頭似錦雞、身如鴛鴦,有大鵬的翅膀、仙鶴的腿、鸚鵡的嘴、孔雀的尾。居百鳥之首,也是古代傳說中的鳥王。
鳳凰鳥中,其中雄的一隻叫鳳,雌的一隻叫凰,通稱爲鳳凰神鳥。
而在此處鳳川山上,正是埋葬了一隻飛鳳的地方,據傳說中記載,上古時期,因天帝有令,一對兒鳳凰不得不遵命分離,便在這高山之上互相告別,戀戀不捨,雌凰離去之後,那雄鳳在這裡哀鳴不止,但苦於天帝有命,只能鎮守在此,過得數百年化爲山石,有百姓愚民便將那飛鳳所化山石埋在這山上一處,鳳川山其名便得自於此。
此時雖是初夏時分,但這山高雲厚,將日頭完全遮住,在山下涼風嗖嗖,倒也清涼。霍君白看這山高有萬仞,山勢頗爲險峻,頂峰籠在一層濃郁霧氣中,在山下完全看不清楚頂峰。
他們二人便將兩匹馬拴在山下拴馬石上,從山道一路直上。
此時的霍君白真氣已經有小成修爲,雖然還算不上是武學高手,但爬起山來卻如同小試牛刀一般,何況這山中無烈日,涼風處處有,爬起來不熱不累,倒也輕輕巧巧,不到一個時辰,兩人便已行近山腰。
再行片刻,在山腰處見到一座青石山門,左右兩邊各擺放着一隻兩人來高的石刻狻猊,重有足足數千斤,神駿威武。
範修見那山門橫額寫着“五耀堂”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當下束了束衣冠,攜着霍君白便要跨入。
正當此時,遠處山角人影一閃,四名黑衣男子或懸長劍,或背長刀,一齊圍將上來,爲首一名方臉漢子喝道:“來者何人?有何貴幹?”
範修見狀,連忙拱手客氣道:“在下九仙宮範修,有事求見五耀堂萬掌門,還請幾位仁兄行個方便。”
九仙宮好大名氣,那幾人輩分不高,只是五耀堂內鎮明堂內的三代弟子,聽範修這麼說,都是聳然動容。
那方臉漢子打量了一下範修和霍君白,見範修四十來歲,一身白袍,相貌儒雅,心知此人在外形上確與那九仙宮高手範修的形象有七分相像。
他臉上驚疑不定,口中應道:“貴客還請稍等,待我們稟明師傅。徐師弟,候師弟,你們二人快去拿些果子點心,奉上好茶來招待貴客!”那漢子聽說是九仙宮的大人物親自來訪,不敢怠慢,語氣中立刻客氣起來,連忙招呼師弟端茶送水。
範修微笑客氣道:“有勞仁兄辛苦一趟。”
“不敢不敢,仙人請在此稍後,晚輩去去就來!”那漢子行了一禮,便飛快的向山門內奔去,想來是去稟明五耀堂內管事之人了。
不多時,那兩名黑衣弟子搬來兩把椅子和一張小几,請範修和霍君白入座。又從食盒中取出茶水和四色點心放置在小几上。
範修微微一笑,端起茶盞來呷了一小口,但覺入口清香,卻是上等好茶。
霍君白行了半日路,又沒有範修那辟穀的本事,早就餓了,就着茶水,風捲殘雲似得將那幾小盤點心和果子吃了個七七八八,肚中才感到一絲充實感覺。
原來,這五耀堂門規森嚴,向來不允許江湖人士隨意進入堂內。以往別派前輩高手前來拜山,總是隨身帶着數名童子,備着禮物,所以一看便知,守門弟子事先也得了師父口諭,當然不會阻攔。
而今日只有範修攜着霍君白,兩人雙手空空而來,而萬英豪更沒有囑咐諸人說今日有客人到來。
那守門弟子聽範修自報家門,雖然沒有師傅口令,不敢隨意放進山門,但他爲人也算精細,知道這等修真之人自己遠遠得罪不起,便吩咐師弟好生招待,竟將堂內的桌椅搬到山門招待二人,也算他費了心了。
過了許久,只見遠處山角處轉出數人前來,爲首一紫袍人黑鬚濃眉,相貌威武,範修雖然未曾見過萬英豪,但他曾聽人形容過他的相貌,何況此人氣場十足,他心想那紫袍人八成正是五耀堂總堂主萬英豪。
只見那紫袍人他率同幾名分堂堂主,一齊走了出來,幾人身後跟着幾十名五耀堂二代弟子,陣仗卻是不小。
範修微微苦笑,這次是自己有求於人,本想悄悄的找上山來,請他收下霍君白。沒想到這萬英豪卻率衆前來,想必是他聽到九仙宮來人,定有要事,這才率諸人前來,本是小事一件,卻弄的大張旗鼓。
萬英豪遠遠見到範修,大聲道:“範真人大駕光臨,在下未曾遠迎,當真失禮之極!失禮之極啊!”聲如洪鐘,中氣十足,範修一聽聲音,便知此人在武道修爲上着實不低。
因爲此行是爲霍君白拜師前來,早在路上,範修便囑咐霍君白一定不能缺了禮數,這時見萬英豪現身,連忙攜着霍君白站起身來,手在霍君白背後輕輕一按,示意他跪下行禮。同時自己雙手抱拳回禮:“萬掌門太客氣了,晚輩早聽師兄說起過萬掌門英姿,今日一見,才知遠勝聞名!”範修成名不過十餘年,而萬英豪卻已出道四十餘載,故他自稱晚輩。
萬英豪哈哈大笑道:“萬某早聞範真人大名,如雷貫耳,今日一見,真人仙姿,果然名不虛傳!”走上前來,握住範修雙手,輕輕搖晃,神態之間着實親熱。
霍君白屈膝下拜,恭聲道:“小子範青,拜見萬掌門!”這一路上,範修早就囑咐霍君白改名爲範青,身份則爲自己的侄子,一來那狂山派和霍家有仇,改名後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二來若稱是自己侄子,萬英豪收他爲徒的指望便是更多了二分。
萬英豪笑道:“範小友,你好。”這萬英豪人老精明,一聽他自曝姓範,與範修之間神態親密,便知道此子定是範修子侄晚輩,當下也裝得愛屋及烏,對這後生小子也露出了和藹的微笑。
也算是霍君白長相清秀,與範修儒雅的外表有着絲絲相似,要是一個黑臉張飛帶着一個白麪小生,說是叔侄關係,旁人自然也不見得會相信。
範修再行一禮道:“萬掌門,晚輩帶着我這不成器的侄兒,上得寶山,實是有求於萬掌門。”
萬英豪笑道:“好說,好說,範兄若是有事差遣,萬某無敢不從。”
範修躬身道:“如此晚輩多謝掌門!”
“範兄言重了,請!”萬英豪察言觀色,知道範修是有私事求於自己,並不想弄的大張旗鼓,便一揮手,招呼諸人先走,自己攜着範修的手,同霍君白緩步向山門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