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將一隻四品的黑色怪牛從中劈開,撲面而來的牛血濺了霍君白滿頭滿臉,他這時早已經發了性子,再加上鹹腥的牛血濺了他滿口,令他更是殺意盎然。
“咚!咚!咚!”隨軍的兵士們打起了隨身攜帶的犀皮戰鼓,使得衆人更是熱血沸騰。
“小兄弟,你我一見如故,我有一個不情之請想問問小兄弟,可好?”趙禁連續幾槍將幾隻悍不畏死的妖獸挑飛,突然開口向霍君白大聲問道。
剛纔在二人一同殺妖之時,霍君白心中早就對趙禁敬佩有加,這時聽到趙禁出言相詢,連忙大聲答道:“趙將軍但有差遣,君白定當遵從!”
“哈哈哈,我趙禁活了半輩子,一生閱人無數,從未見過小兄弟這般無畏生死的好漢,現在你我就結爲金蘭兄弟如何?”趙禁一腳將一隻三品巔峰的妖獸黑巖虎踹的筋斷骨折,直飛出去十多丈遠,用槍掄了個圈子,逼退了身邊數十隻妖獸,大笑着說道。
趙禁今年已經有四十八歲,見過的英雄人物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但是像霍君白這樣的他還是首次遇見,他看重的,不是霍君白的武藝,而是他的義氣。他剛纔能獨自一人毫不畏死的衝入戰團,這做到這一點實屬難能。
霍君白聽到此言,又驚又喜,他從小到大遇到的厲害人物着實不少,但是卻沒有一個把他平等的當兄弟來看待的,少年時候遇到的虞北把他當個孩子,後來九仙宮的曹溫書和範修只當他是晚輩,天秦城的孟家兄弟把他當恩人,至於白冰兒,那是拿他當朋友。
這時這威風凜凜的趙禁忽然提出這個請求,令霍君白不禁大爲驚喜,連忙一個跟頭翻到一處空地,雙膝跪地,倒持鋼刀,衝着趙禁的方向一拜,叫道:“大哥在上,請受小弟霍君白一拜!”
“哈哈!這才真是好兄弟呢!”趙禁也是一個筋斗翻出,落在霍君白旁邊,俯身跪下,如鐵鉗一般的右手深陷於地面,直接抓出一捧黃土來,笑道:“兄弟,結拜金蘭本該燒香喝酒,但如今無香無酒,我們抓土爲香,飲血爲酒,如何?”
“一切依大哥所言!”霍君白也是一伸手,從地面上抓起一捧沙土來,大聲回道。
趙禁見霍君白抓起沙土,心中大喜,叫道:“今天我趙禁與霍君白結爲異姓兄弟,今後有難同當有福同享!”
霍君白也是依着他的樣子叫道:“我霍君白與趙大哥結爲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二人將沙土一起灑下,沖天肅顏拜下,同聲道:“皇天后土,請受我兄弟一拜。”
趙禁哈哈一笑,伸手反抓,已經將一隻從二人背後偷襲的三品妖狼脖頸抓住,跟着一扭,那妖狼脖子便被他扭斷,頓時鮮血狂噴,無力的抽搐了幾下便斷了氣。
跟着趙禁從腰間解下一個水壺,將那妖狼脖頸處正在噴血的大動脈衝着水壺口,那鮮血狂噴進水壺,直盛了有小半壺。
趙禁擡起手來,在食指上咬了一個創口,將食指倒過來,滴了幾滴自己的鮮血進那水壺,笑道:“兄弟,你也滴幾滴熱血進去。”
霍君白熱血上涌,依言將自己食指咬了一個傷口,滴了幾滴熱血進那水壺。
趙禁哈哈大笑,直接捧起那盛有妖獸頸血和自己二人血液的水壺喝了一大口,抹了抹嘴邊的血跡,笑道:“痛快!”
霍君白接過那水壺,只覺今日能和趙禁結爲兄弟實屬大幸,熱血涌起,也是灌了一大口妖血。
二人竟在這羣妖圍攻之下撒黃土,飲妖血,結爲兄弟,看得周圍將士也是大聲喝彩。
那妖血入口極爲腥臭,霍君白喝下去只覺一陣眩暈,胸口也是熱辣翻騰,但他卻不以爲意,抹了一把嘴邊血跡,大聲道:“大哥,妖獸此時還多,我們再殺!”
趙禁喜道:“正是!今日我們兄弟放手大殺罷!”
說罷,二人持起兵器又朝衆妖獸衝殺過去。
這股妖獸雖然多,足足有三四百隻,但是大多數都是三品的妖獸,四品的妖獸只有幾十只而已,五品的妖獸更少,只有三四隻,六品的只有那隻刺蝟,已經被趙禁釘死在地下。
本來,趙禁用計將熊巨支走後,剩下的殘兵被八百多隻妖獸圍攻,那妖獸頭領覺得可以穩勝,便沒有再增加兵力,不料趙禁武藝修爲遠遠超出它所料,居然堅持了這麼久,又等來了霍君白援手。
這下,在趙禁霍君白帶領剩下的幾十名兵士反攻之下,衆妖獸開始節節敗退,過了片刻,這裡的妖獸便已經便死的死,逃的逃,已經不剩幾隻了。
“兄弟,眼下這場仗是我們勝了,不過,前邊還有更多的妖獸,我們稍作歇息,繼續殺上去,如何?”趙禁一槍將場上最後一隻活着的妖獸 —— 一隻豹妖釘死,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汗,衝霍君白笑道。
望着滿地的鮮血和堆積如小山般的屍首,這一刻霍君白的心中竟而感覺到無比的痛快,一陣陣的精力從白狼刀中流向霍君白手上穴道,再通過經脈流向他全身,雖然剛剛大戰過一場,但此時他只覺全身燥熱,似有無窮的精力,聽到趙禁的話,他看向遠處,猛然點了下頭。
......
“趙統領,前方三裡處,約有兩千妖獸大軍,正在進攻着一處營寨,那營寨本是天秦城外駐軍的地方,很多百姓在妖獸衝擊之下都逃到了那邊,其中約有兩千多兵士和難民,我們是否要去幫忙?”趙禁命衆人原地稍作休息了一陣,一名探子突然飛馬來報。
趙禁看了一眼霍君白,眼中閃出一絲精光,問道:“有兩千妖獸?”
“正是!”那探子附身說道。
“兄弟,除去重傷者,我們只有六十人可以作戰,如今不能強攻,必須得想個辦法!”趙禁站起身來,目視着遠方,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