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笑不得的霍君白搔了搔頭,愁眉苦臉的道:“可是我們真的沒有什麼啊......”
“兄弟,你都把人家看光光了,你要再這麼說,那可就是吃幹抹淨不負責任了啊。”燕小霞一皺眉,佯怒道。
“唉,我真是說不清了......”霍君白無奈的苦笑一聲,頗有自嘲之意。
“對了,熊巨大哥呢?”霍君白沒有見到熊巨,心下也有些奇怪,便岔開話題問道。
燕小霞笑道:“你說那個大和尚啊,他屁股上和長了釘子似得,剛剛坐了片刻就非要出去找酒喝,我又攔不住他,只能任他而去。”
霍君白點點頭,正欲說話,忽得從屋內傳出翟冰清幽幽的聲音:“霍公子,請你進來一下,冰晴有一件事想要告訴公子。”
“呦,這麼快就要以身相許了!”用手指捅了捅霍君白的腰間,燕小霞吐了吐舌頭,低聲調笑道。
“別胡說,哪有這麼快的......要不然我們一起進去,看看翟姑娘要說什麼?”霍君白苦笑一聲,推門走了進去。燕小霞在後邊探了探頭,卻笑着拒絕了霍君白的邀請。
“霍公子,請坐。”霍君白走進房內,翟冰清便即招呼他坐下,此時她已經將一身衣衫穿戴整齊,連那副精巧的面具也再次戴了起來,但其語調間卻依然含着三分忸怩之意。
見她帶上那面具恢復了普普通通的相貌,霍君白心中微微的鬆了一口氣,心想這樣也好,看着這幅普通的面容,我也不會心神不寧。但是回想起剛纔見到的那絕色面容,卻又不免有些失落,低聲問道:“翟姑娘,你叫我進來有事?”
“嗯......”眼前的玉人低低的應了一聲,卻半響未開口說話,只是微微蹙眉,低頭坐着,霍君白心中惴惴不安,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又不便出言詢問,只能靜待她開口。
“霍公子,剛纔那個少女是你的朋友罷?”靜待片刻,翟冰清終於開了口。
霍君白點點頭,直認道:“是的,她叫上杉鈴音,是大和國人氏。”
翟冰清輕輕頷首,又問道:“公子,剛纔你口中說什麼風鈴,又說什麼轉世投胎,究竟什麼事?”
霍君白長嘆一聲,猶豫了一下,終於下定決心,將自己上輩子和風鈴相愛的故事,進入畫中界學藝再度轉世的故事,一起講給了翟冰清聽,翟冰清心中好奇之極,連連詢問他所講故事中的來龍去脈,說道最後,他連自己轉世後的事情也娓娓道來,說到一些動情之處自己禁不住潸然淚下。
翟冰清博覽羣書,自然在一些書籍上看到過關於幾千年前人類世界毀滅的故事,聽霍君白這麼一講,她才知道原來眼前這個清癯文雅的少年身上居然有這麼多秘密,心中也是不勝感嘆,柔聲道:“霍公子,你不必爲此事煩惱,你放心,我絕對不是風鈴姑娘口中所說的大魔頭,你和風鈴姑娘之間的誤會一定可以解除!”
霍君白苦笑道:“我自然相信你,可是我怎樣才能讓她相信呢?剛纔我給驅毒已經讓她誤解了,再加上又和她動了手,這麼一來她更加生氣了。”
翟冰清想起剛纔自己那羞人模樣,臉上一紅,低聲道:“霍公子,風鈴姑娘所說的那人我也許知道是誰。”
“是誰?”霍君白湊長脖子,好奇的問道。
翟冰清咬了咬下脣,輕輕把玩着自己的衣袂,輕聲道:“霍公子,你可知道在仙俠之陸上有一個神秘的門派,它的名字叫做碧月魔宮?”
霍君白茫然搖頭:“我從未聽說過。”
翟冰清點頭道:“這個門派不僅實力極強,而且極其神秘,據說碧月魔宮的宮主已經活了好幾百年了,武藝和真法修爲早已經是深不可測了。”
霍君白奇道:“翟姑娘,你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
翟冰清微笑道:“在冰晴十五歲那年夏天,有一日正在自家後花園石亭中練琴,還未彈奏幾曲,便見一個白衣女子從天上緩緩飄下,落在池中的一朵青青蓮葉之上遙遙看着我。”
“冰晴雖然不練武功,但也知道能以全身的重量踩在片葉之上而不沾水者一定是世外高人,當時便邀請她來石亭中坐下品茶,那白衣女子欣然前來,待她走近,我才發現她面目之上居然有兩道極長的刀疤,這兩條刀疤呈暗紅之色,在她的臉皮劃成了一個‘十’字形,整張臉在這傷疤下都變的扭曲起來,眼球突出,皮肉外翻,看上去極爲可怕。”
“那女子見我眼中露出懼色,登時臉上罩起了一層寒霜,冷然問我是不是很怕她的這幅臉孔,我驀然見到那張臉是有些害怕,但是看清了也就不怕了,於是我就搖頭老實說我不怕。她就問我爲什麼不怕她,我說你臉上雖然有刀疤,但是你說話聲音很好聽,一定沒有害我之心,既然你不會害我,我幹嘛要怕你?”
“不料,那女子聽了我的話,突然發笑起來,跟着身子一晃,兩根手指已經搭在我手腕之上,霎時間我只覺渾身無力,就是連移動一根小指頭也不成。”
霍君白插言道:“嗯,那是他將你的脈門扣住了,脈門一旦被扣,任你武功多高也是渾身痠麻,更別說你當時不會武功了,自然動也動不了。”
翟冰清點點頭,續道:“是,公子所言正是。那女子搭在我手腕之上,將臉孔湊過來,裝出一副惡狠狠的表情問我:小姑娘,你不怕我的臉,那我也讓你變成我的這番模樣,行不行?她一邊說,一邊手一翻,已經拿出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在我的臉上劃來劃去。我當時只覺得寒氣撲面,鬢邊的髮絲也被她劃斷了數根。”
“後來怎樣?”霍君白聽到這裡,心中緊張,雖然他知道翟冰清現在的臉上並沒有什麼刀疤,但是仍是忍不住關心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