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言,燕小霞連忙掐了一下霍君白的手臂,低聲提醒道:“喂喂喂,你這小子可別再借着比武的機會把我老燕的夢中情人給勾引去了!”
無奈的苦笑一下,霍君白輕輕拍了拍燕小霞手背,轉頭向公輸若蘭道:“公輸姑娘,在下雖然和墨子師傅學過一陣劍術,但身份並非是墨家鉅子,何況在下也從未學過墨家機關術,這場比試不比也罷。”
公輸若蘭微微皺眉,臉上頗有不信之意,追問道:“你沒學過機關術?”
“不錯!在下對機關術一竅不通。”霍君白從容回答。
“那這機關獸殘骸是怎麼來的?還有這個會講話的黑腦袋又是怎麼回事?”公輸若蘭哼了一聲,指了指地上那些機關熊羆的殘骸,又歪過頭來看着墨樞。
“這......這些只是墨子師傅遺留下來的物事而已......”霍君白微微一猶豫,還是如實說道。
“胡說,墨子是幾千年前的人物了,這些東西如果留到現在,早就腐朽的不能用了,這黑腦袋機關人看上去就和新的一樣,肯定是現今時代的產物!”輕哼了一聲,公輸若蘭不依不撓。
墨樞點頭道:“姑娘說的不錯,既然姑娘你是魯班傳人,那應該聽說過玉雕城此物,墨子大師所遺留的遺產正是都藏在玉雕城之內保存,在那個世界中,所有的一切都能以靈氣的本質而存在,也就不存在腐朽的問題了。”
公輸若蘭的小眉毛微微豎起,然後向中心簇起,疑惑道:“玉雕城在你們手中?”
“正是!”墨樞點點頭。
“拿來給我看看!”公輸若蘭攤開小手,一副審查犯人的態度。
霍君白見她態度傲慢,心中微微有氣,正待回絕,但墨樞卻衝自己輕輕點了點頭,他心想這玉雕城雖然珍貴,但是有墨樞鎮守在此,還有自己和慕以柔,就算燕小霞犯花癡,也足以攔住這十六七歲的少女了,便將手心攤開將玉雕城遞了過去。
公輸若蘭哼了一聲,伸手將玉雕城接過,伸出食指在其上輕輕划動,一雙俏眼也慢慢閉合,過了半響,她才長嘆一聲,將玉雕城還給了霍君白,道:“果然巧奪天工,這東西我做不出來!我認輸!”
隨意的笑了笑,霍君白還未說話,燕小霞卻搖頭晃腦的勸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姑娘只不過十六七歲,來日方長,以後難保不會做出更精妙的寶物......”
“不成的,此物以天地靈氣逼化成精玉,再以鬼斧神工之技造出,就算是祖師親來,也無法造出這等神物......”公輸若蘭神色黯然,意興珊闌的搖了搖頭。
燕小霞呵呵一笑,走到公輸若蘭身邊,道:“公輸姑娘,這些都是上古的寶貝,你要挑戰的是墨子傳人,又不是墨子本人,何必爲此苦惱?”
霍君白瞪了一眼燕小霞,意思是說:“你到底幫誰?”但燕小霞卻衝着霍君白擠眉弄眼,意思是讓他誇讚公輸若蘭幾句。
無奈之下,霍君白心想只能先幫這個重色輕友的傢伙說說話,便咳嗽一聲:“姑娘,燕大哥說的不錯,在下沒有學道墨家機關術,在機關術的較藝上是遠遠不如姑娘了!若是姑娘非要找在下比試,那麼在下認輸便是。”
他這段話雖然自認不如公輸若蘭,但也挑明瞭自己從未學過機關術,公輸若蘭贏也贏的勝之不武。
果然,公輸若蘭聽了他所言,心中更是憤懣,冷哼道:“就算墨家機關術你沒學,墨家劍術你總該學了罷?”說着指了指霍君白手中的墨竹劍。
霍君白心想此事不假,倒也不必撒謊,便點了點頭,問道:“那又怎樣?”
“好!本姑娘便以魯班傳人的身份,以手中奇謀劍來會一會墨家傳人的墨家劍法!”公輸若蘭一挑眉,面色突然肅穆起來。
“啊?”燕小霞慌忙攔住公輸若蘭,道:“姑娘,我這位朋友劍法很高,你千萬別......”
“閃開!”右手一拂,將燕小霞推開,公輸若蘭嬌叱一聲,一道寒光閃過,腰間短劍已經出鞘,道:“既然你劍法很高,那再好不過了,我如果擊敗你的話,怎麼說?”
霍君白見她如此傲氣,心中也起了取勝之心,便冷冷地道:“姑娘怎麼說,便怎麼辦。”
“好,你若認輸,須得拜本姑娘爲師!我若不敵,那一樣會拜你爲師!”公輸若蘭冷笑說道。
“好好好,就這麼定了!君白,師徒之間可得遵紀守法,就算髮乎情,也得止乎禮啊......”燕小霞一聽公輸若蘭開出的條件,再次湊上前來連連點頭,心想這下不管誰贏,無論誰做了誰的師傅,反正霍君白是斷然無法和自己的夢中情人勾三搭四了。
聽着燕小霞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胡話,公輸若蘭直皺眉頭,嬌喝道:“大鬍子,你嘴裡亂七八糟的胡說什麼,快給我閃開!別惹惱了本姑娘,先將你斬成十七八塊!”
吐了吐舌頭,燕小霞嘿嘿一笑,道:“燕小霞恭祝姑娘旗開得勝!”說完便側身一閃,讓出了位置。
“看招!”公輸若蘭狠狠的瞪了一眼燕小霞,俏臉一寒,已經搶身前來,手中短劍直刺向霍君白所在的方向。
霍君白見她這一劍距離自己足有三四丈遠,心想離這麼遠發招不是步法超羣就是內力深厚,她年紀輕輕,想必是在步法上佔一些優勢,但自己修行墨家步法一定不會輸與她,便冷哼一聲,腳下一彈,以墨家步法中的“起字訣”拔地而起。
“風蛇!”公輸若蘭見霍君白身軀徒然拔高,只是冷笑着嬌叱一聲,將手中短劍一抖,一道青白色的匹練突然從那劍身中涌出,如同一條長蛇一般咬向霍君白的腳踝。
“翻字訣!”霍君白在空中一翻,躲開了那青色匹練,這條青白色的長蛇來的極快,若非他經常在幻靈草創造的幻境中與虛擬的葉狂風經常生死鬥,未必能在這條青色匹練及自己腳踝之前做出反應。
正當他準備下撲反擊之時,公輸若蘭再次一抖短劍,喝道:“火牙!”
隨着喝聲,她的短劍中突然彈出數道橘紅色的火焰,不斷翻騰的火焰就如十幾根尖利的牙齒,交錯着向霍君白的落點狠狠咬去。
霍君白見她的法術雖然玄妙,但畢竟自己擁有連橫之術的本領,倒也不懼這火焰,只不過他不想把自己的底牌太早暴露,便使了一招墨家步法中的移字訣,硬生生讓自己的身體在空中橫移出兩丈,躲開了這火牙的攻擊。
“泥潭!”公輸若蘭再次冷哼,短劍朝着霍君白落下的地面處揮了一揮。
隨着一股土屬性的氣息漫出,霍君白見自己腳下的土地已經變成了一片稀爛的泥潭,想必是這公輸若蘭施法所致,若是落在其中縱使不受傷也勢必狼狽萬分,不過他早已可以御劍飛行,這時只是不慌不忙的將墨竹劍踩在腳下,使出御劍的本事凌空飛起,心中卻也暗暗驚奇對方花樣繁多,一瞬間內便用了木屬性,火屬性和土屬性三種攻擊方式。
見霍君白御劍而起,公輸若蘭也沒有太多意外,雙足一頓,腳下的木履之中突然噴出兩股火焰,藉着這兩股火焰的反推力,她纖細的身軀也已經沖天而起。
“冰霜!”公輸若蘭銀牙一咬,第四次使出了法術攻擊,這次不同前三次,一團冒着絲絲寒氣的霜雪被她召出,朝着霍君白當頭罩去,使的正是水屬性的攻擊。
那團寒氣在空中微微收縮,周圍繚繞着冰冷的白霧,顯然溫度極低,霍君白心想她居然擁有四種屬性,比表姐霍君瑤還多一種,也不禁微微佩服,當下一拳衝着那團寒氣隔空打出,正是五行拳裡的火字訣。
雖然水能克火,但水火也不相容,一股炎熱之極的氣流瞬間將那團寒氣包裹住,隨着嗤的一聲長響,激發出大量的白霧瀰漫出來。
公輸若蘭見霍君白這次乃是正面擊潰了自己的攻擊,秀眉微微一皺,手中短劍急晃,喝道:“金針!”
剎時間,霍君白只見千萬點金光撲面而來,他不及細想,雙手一揮,喝道:“水字訣!”已經將一股極其寒冷的水屬性靈氣化成一面半尺來厚的冰牆,凌空攔在自己面前。
只聽叮叮之聲不絕,數千點金光幾乎同時釘在霍君白麪前那幾乎透明的冰牆之上,正是一枚枚金色的長針。
“你也是五行之體?”霍君白揮手撤去面前冰牆,隨着冰牆的消失,那幾千枚金針也一枚枚落了下去,散落在長草之間,金光粼粼。
公輸若蘭咬牙不答,藉着木履上噴射火焰傳來的反推力,劍尖豎起,朝着霍君白猛衝而來。
霍君白見她如此難纏,也不欲和她多說,直接抽出腰間的幌金繩,輕喝道:“捆!”
那金色的繩索散將開來,在陽光下反射出道道金光,直接將迎面而來的公輸若蘭捆了個結結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