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虞柔講完這些事,霍君白對她大肆憐惜,將她的嬌軀緊緊的抱在懷中安慰,虞柔忽得渾身一顫,雙眼發出異樣的光芒,動情的看向霍君白,輕聲說道:“君白哥哥,你要了柔兒的身子罷......”
霍君白臉上一紅,他雖然和虞柔早有婚約,但也沒有想到她會在這時突然說起此事,令他此時不禁大爲尷尬。
“君白哥哥,求求你,現在就要了柔兒吧,要不然可就來不及了......”虞柔怔怔的看着霍君白,眼中滿是央求之意。
“柔妹妹,咱們的日子還長着呢,也不用急在這一時.....”霍君白看了看白冰兒,撓了撓頭,表情大爲尷尬。
“不,柔兒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尹封寒他.....”突然間,虞柔的臉色變得一片慘然,悽然搖了搖頭。
“他.....他把你怎麼了?”霍君白見她神情悽苦,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不祥之感,語音也發顫了。
虞柔眼中留下淚來,說道:“君白哥哥,柔兒只能給你當一天妻子了,這一日過後,柔兒體內便會漫起極寒的冰霜靈氣,將我身體徹底冰封,再無解凍的可能......”
霍君白心中一震,皺眉看向白冰兒,似是在詢問她的意思。
聽虞柔這麼說,白冰兒心中也是忽得一震,脫口問道:“虞家妹子,那人......那人難道給你種下了本命冰魂封印法?”
“白姐姐,你既然知道本命冰魂,那也應該清楚,除非自己是天生火命,那纔可以用全部火屬性修爲抵消這樣的冰魂,否則就算法力再高,也免不了全身被凍成堅冰,萬年不化......”虞柔神色黯然,搖了搖頭。
白冰兒咬牙道:“沒想到那個傢伙居然留了這一手!真該死!”
“冰兒?當真沒有別的辦法?”看到白冰兒這個表情,霍君白的心也不禁涼了半截。
虞柔忽得悽然一笑,道:“君白哥哥,別說做你一天妻子,就算一個時辰,一刻鐘,那柔兒也是心滿意足之極,此生再無他求。”
霍君白抓住白冰兒雙肩連連搖晃,大聲道:“不可能,你法力這麼高,怎麼連一個歸真境界的法術都解不了,求求你別開玩笑了,快快救救柔妹妹!”
緊咬着嘴脣,白冰兒臉露歉然神色,默然不語,只是黯然搖頭。
“君白哥哥,你不要怪白姐姐,當日尹封寒用尹天池魂魄佔了我的身軀時便種下了本命冰魂,這道冰魂就像一個埋藏在我三魂之中的一個種子,一旦尹天池三魂七魄消失,這道冰魂便會被激發,其會借用我本體水屬性靈氣生根發芽,將極寒之氣漫向我全身經絡,除非我本命裡還有一道火屬性靈氣,否則是無法化解這本命冰魂的......”虞柔輕輕環住霍君白的腰,將頭輕輕靠在他的背脊之上。
“我身具五行合縱之術,足可以使出接近於天仙修爲的火屬性仙法,難道竟剋制不住那什麼勞什子的本命冰魂?”霍君白臉上忽得露出憤恨神色,向天大吼。
虞柔用臉龐輕輕在他背上挨擦,柔聲道:“君白哥哥,你如今能有這般修爲,柔兒真心爲你感到驕傲。但這本命冰魂乃是深入魂魄的冰屬性之力,就算換一具身軀也免不了被冰封之運。”
“不,柔妹妹,我不要你做我一天的妻子,我要你做我一生一世的妻子!”霍君白臉上滿是痛苦之色,嘶啞着聲音。
“君白哥哥,記得當日你和我在九仙宮後山春遊之時,那一日桃花開得滿山爛漫,你說要折一枝最鮮豔的給我,但找來找去也沒找到合適的,後來天色將晚,你怕我師傅責罰我便與我回去了。再過數日,你想起此事,又要帶我去後山折花給我,但你我到了後山,哪裡還有什麼桃花,只剩下了桃枝......”虞柔淚水涌出,雙手忽得解開了自己衣帶。
“我......”霍君白腦中回想起來,當日果然有過此事,他當時還說來年山花爛漫時一定再替虞柔折一枝最鮮豔的桃花,可惜第二年他已經去了五耀堂學藝,再也沒有機會給虞柔折花了。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君白哥哥,柔兒等不到第二年了.....”虞柔一邊說,一邊將身上衣物一件件褪下,露出了嬌弱白皙的胴體。
白冰兒長嘆一聲,將剛纔招魂後體內剩下的水屬性靈氣全部調御出來,只見空間中冰霜凝結,漸成冰凌,冰凌組合,化作樑柱。
須臾之間,一座晶瑩剔透的水晶宮已經被她以苦修數千年的靈氣修爲憑空製造出來,如果見到這一幕,就算是精於控水之法的龍族也是歎爲觀止,自嘆弗如。
“君白,進去罷......虞家妹子的願望,你務必的滿足於她。”白冰兒苦澀一笑,她本來享受“最後的願望”,但終究不忍心說出來傷二人的心,但就此也提醒霍君白這可是虞柔留在人世間最後一個念想,讓他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霍君白看着強顏露出欣喜之色的虞柔,忍不住淚流滿面,猛地一咬牙,將虞柔橫抱起身,用真氣撞開冰宮大門,跌跌撞撞的闖入其中。
.........
二人竭盡全力,將身心全部投入行那雲雨之事,一夜無眠,虞柔身上的涼意越來越重,臉上的蒼白也越來越濃,幾近天明之時,她看着冰紗牀鋪上的那殷紅血跡,忽得嚶嚶哭了起來。
霍君白摟住她赤裸的肩頭,安慰道:“柔妹妹,冰兒的師傅是天上的神仙,我一定去求他想想辦法救你!”他一邊說,但心中也知道希望渺茫,要不然冰兒怎麼不提及此事?所以淚水也忍不住涔涔而下。
虞柔強笑道:“君白哥哥,昨夜你那般對我,柔兒很是歡喜。柔兒平生只有一件憾事,那就是不能爲你誕下子嗣。”她說完這話,臉色更加蒼白了幾分,好像有一層淡淡的白霜正從那嬌嫩的皮膚中緩緩溢出。
霍君白連忙緊摟住她,但攏入懷中的卻似是一塊極寒刺骨的萬年寒冰,他措不及防之下之下險些大叫一聲,但仍是緊緊抱住她的身軀絲毫不肯鬆手。
但見虞柔臉露苦楚之色,他知道虞柔本體承受着冰封全身經脈的痛苦,更勝於他所感受寒冷的百倍,心中大痛,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
虞柔顫抖的擡起寒冷的小手,想替他擦拭嘴角血跡,忽然間,虞柔眼神中的光芒黯淡下去,擡起的小手也定格在霍君白脣邊,那鮮血順着虞柔伸出的手指緩緩流淌,順着手肘滴答在冰紗牀鋪之上,與昨夜那抹殷紅混爲一體,愈發顯得鮮豔無端。
“啊!!!”霍君白摟着懷中的冰封玉人仰天悲叫,在嘶啞而高亢的吼叫聲中,整個冰晶宮隨之崩塌,他的世界亦是如此。
他摟着虞柔那冰寒刺骨的身體嚎啕大哭,雖然那刺骨的冰冷猶如刀割,但他決然不肯放手,片刻之間便在極度悲傷和冰寒的刺激下昏厥過去。
待他再度轉醒,忽得覺得懷中空了,玉人不知何處去了,他連忙翻身坐起,看到白冰兒將虞柔的身體放置在地上,在虞柔身前,坐着一隻渾身發出火焰光芒的火貓,正是那藏炎瓶中的火焰貓妖。
“冰兒,你幹什麼......”霍君白沙啞着嗓子,迷茫的看向白冰兒,此時她雙手各捏了一個指訣,正在念念有詞。
白冰兒不答霍君白所問,轉而看向那隻火貓,衝着它說了幾句霍君白聽不懂的語言,那貓妖喵嗚喵嗚叫了幾聲,臉上忽得露出絕然之色,又張開大口仰天“嗷!”的叫了一聲。
隨着這聲大叫,它身上的毛髮和火焰忽得膨脹起來,整個身軀就像一個大火球般騰空而起,然後向着虞柔高速撞射而去。
“住手!”霍君白大驚失色,以爲它要對虞柔遺體不利,連忙調御出靈氣想要將它轟擊開去。
但不料白冰兒卻反身一揮手,一道寒冰屏障擋在霍君白和貓妖之間,將他揮灑出去的靈氣完全阻隔,同時正色叫道:“此貓忠心護主,決意以本命火魂來破解那尹封寒所下本命冰魂,成敗在此一舉!”
霍君白一呆,心中旋即升起希望,連聲問道:“冰兒,它有幾成把握救活柔妹妹?”
“這貓妖修爲是霞舉境界,尹封寒在虞家妹子體內種下的本命冰魂是以歸真境界爲基礎的,但幸好尹封寒當時的魂魄並不完整,所以法術威力也要大打折扣,這一次實在吉凶難料,得看她的造化了......”白冰兒閉上眼睛,專心致志的感受着那貓妖的氣息。
只見那貓妖變成的火團撲擊在虞柔身上之後那火光猛地黯淡了下去,其中貓妖本體逐漸顯現出來,那貓妖表情痛苦,但仍是緊咬牙關,用四肢緊緊抓在虞柔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