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被人拉住,急忙轉頭,一看卻是万俟飛,大喜道:“原來你在這裡啊,我正找你們呢,這大師……”
再轉頭過去,哪有什麼潭水和僧人,前方地下是一個黑黝黝深不見底的地洞,直徑有兩尺左右,裡邊透着陣陣陰風,若不是万俟飛拉住,風鈴定將失足掉進去。
心中涌起一陣後怕,風鈴望着万俟飛,問道:“我怎麼會在這裡?剛纔我分明看見……”
万俟飛手指按住風鈴太陽穴輕輕摩擦,關切道:“風鈴,你這是中了邪了吧,我和俞皓走着走着就發現你不見了,讓我一陣好找,剛纔聽到你在那邊喊什麼大師,我趕過來就看到你要往這樹坑裡跳,你沒事吧?”
風鈴精神有些恍惚,心裡也分不清剛纔那到底是幻覺還是現實,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俞皓沒在,問道:“俞皓人呢?”
万俟飛道:“剛發現你不見了,我們兩個連忙分頭去尋,料想他也在附近,我們快找,拉住我的手,別再分開了。”說着伸出手去。
風鈴心中一暖,伸手讓万俟飛握着,握着風鈴柔若無骨的小手,万俟飛心裡不覺一蕩,想起風鈴中毒之時自己曾與風鈴的親密接觸,不禁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風鈴忽道:“万俟飛,我好冷。”
万俟飛連忙解下外衣給風鈴披上,風鈴卻側開身子,嫣然一笑道:“你怎麼這麼笨,女孩子說她冷可不是這個意思!”
万俟飛見風鈴站在自己面前,眉目如畫,越看越美,心中激盪,環出手臂一收緊,將風鈴抱住。只覺懷中美人吹氣如蘭,忍不住就向她櫻脣吻去。
風鈴嗤的一聲笑,似游魚一般從万俟飛懷中抽身滑出,笑道:“你來呀!万俟飛,來追我。”
只覺小腹一陣火熱,万俟飛忍不住跨上前去,忽的感覺一聲炸雷在耳邊轟隆響起,一驚之下再看風鈴,人卻已消失不見。
他連忙扭頭,只見風鈴雙手向天,正在用空間超能力召喚了一朵雷雲,剛纔那聲炸雷便是她召喚而來。
万俟飛暗叫慚愧,竟不知不覺中着了魔,風鈴收起雷雲,問道:“漠飛,你這是怎麼了,正和你說話,就見你手舞足蹈地朝那陰森地洞走去,我拉都拉不住,不得已之下只得召喚雷擊將你喚醒。你剛纔看到什麼幻象了嗎?”
万俟飛想起剛纔那香豔場景,不由得面紅過耳,囁嚅道:“沒……沒什麼,我也不知道怎麼地就朝那邊過去了,多虧了你!”
“啊喲,我明白了!”定是有什麼東西作怪,風鈴突然叫嚷起來。
万俟飛腦子還一片混亂,問道:“怎麼?”
“開始我迷了路,那幻象就造出了一個黃衣和尚來指點我,若不是你拉住我,我定然受其誤導而掉在這地洞中。後來你也和中了邪一般朝這坑裡跳,看來是什麼東西在干擾我們的精神造出幻象來誘使我們跳到這地洞裡去!”風鈴分析的有理有據,万俟飛連連點頭。
“對了,俞皓一定也有危險!”風鈴一激靈,想起俞皓。
“別忙。呆在這裡別動。”万俟飛叫道。
風鈴一怔一下,即刻醒悟,自己和万俟飛兩人都是受了迷惑想要跳進這地洞之中,俞皓若步入幻境,十有八九也會被引到這裡,自己貿然去找他不如在這裡先等等,也許很快就能見到俞皓失魂落魄的前來。
“對了,漠飛,你剛纔在環境中看到什麼了,我們分析一下,看看有什麼規律可循嗎?”風鈴用手背擦了一下額上的汗。
“啊……我看到你……不,也沒看到什麼,就是一些幻覺。”万俟飛囁嚅半晌,吞吞吐吐地說道。
風鈴冰雪聰明,見到万俟飛的窘樣,心中已知一二,也是心下暗羞,但還是儘量使自己表現得輕鬆自然,說道:“你不說算了,我就覺得奇怪,爲什麼我們兩個不是同時中招,這樣你也救不了我,我也幫不了你。”
說道這裡,万俟飛心中一閃,說道:“也許那使我們產生幻覺的傢伙只能同一時間內用幻術迷惑一個人。”
風鈴聞言,不禁點頭道:“說的有理,我們兩個可不要分開,以防孤立無援再陷入那幻境。”
“嗯,我覺得這地洞之中定有古怪,說不定是什麼怪獸的洞府,製造幻覺引誘過路的動物進行吞食。”万俟飛走到那地洞之前,探頭朝洞內望去。
只覺一股陰冷寒氣撲面而來,万俟飛禁不住打了個寒顫,退後兩步才道:“傳說古有扶桑古木,樹內有地洞直通陰曹地府。這裡地處南疆,天氣炎熱,這裡洞內卻如此陰冷,等到俞皓後,我們還是儘早離開這裡吧。”
風鈴拍拍胸口,說道:“你別嚇人啊,說什麼陰曹地府啊!我從小就怕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
万俟飛歉然一笑道:“對不住,在這裡我總感覺心神不寧的。”
正在這時,一聲細弱遊絲般地嬰兒啼哭傳進万俟飛耳中,他心中一緊,連忙喊道:“風鈴,我又出現幻覺了,快想辦法!”
“啊?我也進入幻境了,我好像聽到有嬰兒在哭!”風鈴聲音也是大有驚懼之意。
“我也是一樣,聽到嬰兒哭聲,這回糟了,不知道下來會遇到什麼情況。風鈴,你聽我說,無論你看到什麼場景,遇到任何情況,都要記住這是幻覺所致,一定要心堅志定,千萬不要按照幻覺中提示的步驟來做事。”万俟飛沉聲叫道。
風鈴點頭應了,全神戒備,站在原地不動與万俟飛一同四下環顧,靜待其變。
過不多時,兩人只聽到嘩啦啦一陣響,就像秋風打葉一般,隨着聲響,從西南方的林子中募地飛出一羣華彩亮麗,五色繽紛的大翅蝴蝶。
風鈴一驚,叫道:“漠飛!這是……”
“別動!是幻覺,是幻化出來嚇我們的,不是那些食人蝶,外型與那些不同!”万俟飛眼尖,百忙之中分辨出這批蝴蝶和那些食人蝶不同之處,這些蝴蝶並沒有那些嚇人的咀嚼式口器,連聲提醒風鈴別輕舉妄動。
叫嚷之間,那羣彩***已經飛到兩人身邊,在兩人身旁不停飛舞,但並不黏貼二人身軀,万俟飛忽得聞到空氣中傳來一陣甜香,似花蜜一般,腦中突然泛起一陣眩暈。
他登時醒悟,這甜香定是這蝴蝶身上所出,万俟飛連忙伸手掩鼻,心下一陣糊塗,已分不清這到底是幻覺還是現實。
万俟飛轉頭喊道:“屏住呼吸!風……風鈴!風鈴!你怎麼了?”
他正欲呼喚風鈴屏住呼吸,突然發現風鈴已摔倒在地。當下也顧不得是否在幻境之內,身形一晃,已到了風鈴身邊,將她扶起身來,只見風鈴雙眼緊閉,臉色潮紅,伸手一探鼻息,呼吸倒是平穩。
万俟飛心下稍安,但覺又是一股香甜襲來,跟着腦中又是一陣眩暈,他情知不妙,這種蝴蝶身上傳來的花香內必有迷魂效果,適才風鈴已中毒暈倒,自己現在雖然還沒有暈倒,但料想也是遲早的事,還是先儘快離開這裡再說,當即呼出一口氣,雙手抱起風鈴,就欲奪路而逃。
就在這時,万俟飛猛聽得一陣“啊——哇哇”的哭聲從身後傳來,響亮清澈,便如初生嬰兒大哭一般。
扭頭一看,不由的渾身發毛,驚出一身冷汗。只見一隻身子足有二尺來粗的巨型蠕蟲從剛纔那陰森地洞之中躋身出來,除頭部爲黑黃色之外,身體幾乎半透明,身體內的青色體液透體可見,一眼看着,就像是一個塑料製造的半透明粗管中流淌着紫青色的液體,那嬰兒般的哭聲便是從這怪蟲身上傳來。
抱着風鈴,万俟飛站定身子,全神戒備地注視着這怪蟲。那怪蟲爬出洞來,整個身長約有兩米,朝着向二人所在方位緩緩爬來,所經之處,留下了一條黏黏的體液線。
万俟飛心中一陣噁心,一轉身就想逃開,正在這時,突然感到腳下泥土一空,雙腳連同小腿竟陷進地裡,接着足踝一緊,好似被什麼東西抓住了腳踝。
万俟飛連忙用勁擡腳急掙,他自小練功,腿上功夫極爲紮實,這一下擡腳少說也有數百斤力氣,就算是將一塊巨石綁在腿上也能擡起。但如今腳下就好比鑄在了鐵板上一樣,紋絲不動。
万俟飛心下大悔,早知如此,剛纔初見這羣蝴蝶時就該逃之夭夭,現在可是有路走不了,有腿不能動。
眼見那肉蟲一伸一縮朝自己緩緩爬來,万俟飛將昏迷不醒的風鈴抗在肩上,右手從大腿上的刀鞘中拔出了***,倒持在手中,瞪視着這蟲,若是它敢前來就先捅它個透明窟窿。
那怪蟲見万俟飛拔出了利器,擡頭靜立,似乎在猶豫是否該繼續前來。
万俟飛冷汗直流,左手不停的拍打風鈴身子,試圖叫醒她,但無論怎麼折騰,風鈴仍是動也不動。
那羣五彩蝴蝶在万俟飛身邊上下翻飛,不住飛舞,那怪蟲似乎在等待万俟飛中毒昏倒,一時間也是按兵不動。一蟲一人對峙了約有兩分鐘,那蟲子看万俟飛始終沒有昏倒的跡象,終於按捺不住,繼續蠕動開始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