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飛哈哈一笑,也是厲聲道:“你若是傷了我,那陸前輩和我師傅定然知道是你動的手,因爲我來這裡,和任何人都沒有結仇,只有你纔有殺我的動機。到時你師傅只要能應付得了陸前輩和我師傅聯手,那你儘管動手吧!”他心知那陸玄的法力絕對不差,要不姜子牙的徒弟也不可能千方百計的來偷學他的法術。
“唰”的一聲,呂誠已經拔出了背後的長劍。
瞬時間,万俟飛只覺喉頭一涼,那劍刃已經頂住自己咽喉。
万俟飛曾在人間同乾爹万俟龍苦練過劍術,而且還取得過一屆少年武術冠軍的頭銜,這裡居然一招之下就被對方所制,可見這呂誠功夫極高。
万俟飛低眼一瞧,只見紅黃藍三道流光在劍刃上緩緩流淌,映着燭火,說不出的詭異。
呂誠沉聲道:“万俟兄,我這把仙劍,喚作陷仙劍,想必你該聽過它的名號。”
万俟飛笑道:“呂兄,你就是將那誅仙陣裡的誅仙劍,戮仙劍,絕仙劍三劍都拿來,我也不會改變主意。”
通天教主曾在須彌山下煉得寶劍四口,一曰:誅仙劍;二曰戮仙劍;三曰:陷仙劍;四曰:絕仙劍;此四口寶劍非銅非鐵非鋼的特殊物質煉就,均可以斬殺修道有成的天仙。
呂誠冷笑一聲:“這把劍是我師傅傳給我,被這把陷仙劍殺死的人,將會陷於萬劫不復的地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到時候,你會覺得連死亡都是一種奢望。”
万俟飛哈哈一笑,說道:“到時我師傅和陸前輩自然會爲我報仇,想必呂兄不久後也會下來陪我,兩人作伴,倒也不算孤單。哈哈,哈哈。”
呂誠心下怒極,叫道:“你小子死到臨頭,還敢威脅我?”說着手上加勁,一劍刺出。
“鐺”,正在這一時刻,一聲金器相交的脆響驟然響起,如同銀瓶乍破,在這夜中格外響亮。
呂誠只覺手上一熱,手中陷仙劍已經被一物微微盪開。接着叮的一聲,一物落地,卻是一枚長約三寸的銀針掉在地上。
盪開呂誠這一劍的,正是這枚細細小小的銀針。
這時,從窗外突然傳來兩聲撥絃聲,接着弦弦相扣,曲調升起,竟傳來一曲悠揚的古琴聲。
那琴聲如靈泉一般傾瀉而至,大弦小弦,嘈嘈切切錯雜而至,似靈泉,如香菸,隨着琴音,一個少女走進房來。
只見這少女十七八歲,烏黑的秀髮有如瀑布,整整齊齊的披落在少女的肩上。一雙柳葉眉下,又彎又長的睫毛使那雙丹鳳眼更加的美豔動人,在她懷中,抱了一張九弦古琴,玉手輕挑銀弦,幾根蔥段般的玉指在輕輕撥動着,宛然動聽的琴音從她懷中不斷的激盪而出,使人疑似正是天仙在彈奏一般。
“撫琴姑娘!”呂誠神色一凜,後退兩步,和万俟飛同時脫口叫道。
這少女正是前邊万俟飛見到的那古裝絕色冰山美女,撫琴。
“呂公子,你未經師尊的許可便又來到這畫界之中,若你再傷了万俟公子,怕就是尊師姜太公,也護不住你了。”撫琴走上兩步,手中撥絃不停,寒着俏臉,冷冷一笑。
呂誠並未見陸玄和鬼谷子前來,見只有撫琴獨自一人前來,膽子也大了一起,哼了一聲:“撫琴姑娘,我一直對你禮數有加,你又何必爲了一個外人與在下過不去?”
“呂公子有所求而來,一向工於心計,平日裡禮數當然是不能缺少。”撫琴淡淡的一句話,便戳破了他的謊言。
“撫琴姑娘,我師傅一直不願意和陸前輩傷了和氣,你我二人又何必爲外人傷了我們兩家師尊的和氣?”呂誠手一抖,手中陷仙劍化作一道三彩流光,幻回了劍鞘。
“万俟公子不是外人,師尊既然已經答應傳他妙法,那麼便也算是師尊的親傳弟子,那即是撫琴的主人,我這做丫鬟的,保護主人,天經地義。”撫琴見他收回寶劍,臉上卻反而涌上一絲凝重之意。
“她......她說是我的......丫鬟?”一旁的万俟飛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呵!那我今日就空手來領教一下撫琴姑娘的琴心劍絕藝,如何?”呂誠哈哈一笑,一擺衣襟,一股罡氣隨之而起,將他披着的頭髮也激盪起來。
“万俟公子,待會鬥劍之時,不免劍氣縱橫,或者會誤傷了你,還請公子暫且離開此地。”撫琴微露貝齒,轉頭衝万俟飛輕輕說道。
“不必,有我!”隨着簡單而霸氣的四個字,一個黑衣人已經飄然而至,顎下三縷黑色長鬚微微飄蕩,正是墨子無聲無息的潛入進來,負着雙手,冷冷地看着呂誠。
呂誠見到墨子,神色大變,連忙一拱手:“墨前輩,您好!”
“呂朋友,你請便!”墨子冷冷地朝呂誠一瞥眼,眼光便落到了万俟飛身上。
呂誠臉上一紅,他心知這墨子雖然法力並不見得有自己高,但武藝卻是天下少有的高手,即便是天界以武藝高強著稱的三太子哪吒,二郎真君楊戩,也沒有把握單純在武藝上勝過他。再加上一個撫琴在旁,自己要是動手,那就是自尋死路。
想到這裡,呂誠知道今日萬萬不可動手,便朝万俟飛一拱手,笑道:“万俟兄雖然法力低微,但運氣倒好,不是有女人護着,便是有前輩護着,我一來不願意欺負女人,二來也不願意得罪前輩,那便先告辭了。”說着一抽身,便欲退走。
“慢着!”一聲輕喝,不見墨子邁腳,但身子已經擋在呂誠身前。
接着只聽“嘭”的一聲悶響,呂誠一掌揮出,和墨子的一隻手掌已經黏在一起。
只聽“噗”的一聲,呂誠身型一轉,直接倒飛出去,隨着嘩啦一聲響,青磚砌成的牆壁就如一塊豆腐一樣被撞碎,伴着碎石,呂誠猛地從斷壁中彈射出來,隨即空氣中瀰漫起一股淡淡的血腥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