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已經是被勝利給衝昏了頭腦的黃奕,完全是已經將走到地牢中解救鐵牛去了的葉劍仁,給選擇性的遺忘在了自己的腦後,豈不知道,自己都還暫時是別人砧板上的魚肉呢。
“嗯,我現在算是知道你的厲害了。”聽了黃奕的話以後,清風點了點頭後,說道:“應該還算是爲時不晚的吧?”
“不,你錯了,現在知道,已經是太晚了。”黃奕搖了搖頭,否定地說道。
“爲什麼?”清風又再一次的眯上了自己的眼睛,語氣冷漠地問道:“我真的是非常的奇怪,按理說,你之前與我並不相識,更談不上什麼仇恨了,可你爲何總是三番兩次的想要滅殺於我,可以給我一個理由嗎?”
“理由很簡單,你見了不該見的人,偷了不該偷的心,這個理由,你還滿意嗎?”黃奕滿臉猙獰地說道,那樣子,恨不得將清風給一口吃下去似的。
只可惜,清風對於黃奕那猙獰的目光,根本就選擇了無視,在聽了黃奕所給出的理由之後,清風略一思索,就已經是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兒了。
“你說的那個人,是湯玲兒吧?”不等黃奕回答,清風又繼續說道:“只可惜,我和玲兒之間,根本就沒有什麼的,你想要針對人,用這個方法來作爲藉口,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沒什麼?要是沒什麼的話,那爲何玲兒會選擇對我不屑一顧,要是沒什麼的話,那爲何玲兒總是習慣一個人站在高處,憂傷地眺望着遠方?難道這一切,還不能夠說明什麼嗎?”
黃奕在心中冷笑着說道:“依我看,你們不是沒有什麼,而是你根本就是爲了保住自己的賤命,不敢在我的面前承認纔對吧?”
“如果你要這麼說,那我也無話可說了。”清風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道:“反正我現在的性命,就掌握在你的手中,你作爲一個勝利者,自然而然的也就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清風的動作不可謂是瀟灑至極,那摸樣,就好似真的已經是不在意自己的性命一般,調侃的語氣,放鬆的神情,直把一旁的黃奕看得雙眼發愣,不知道清風這又是在打的一個,什麼樣不爲人知的算盤。
其實,現在的清風,內心之中比誰都還要緊張,只不過,由於前世作爲特種兵的生死歷練,讓清風的喜怒哀樂,可以很好的隱藏在自己的內心之中,不會輕易的被人給發覺而已。
因爲清風知道,越是露怯,其實自己就會死得越快的,清風還不想這麼早死,所以,清風必須要隱藏好自己內心之中那真實的想法,儘量不能讓敵人看出自己的目的所在,如此才能夠儘可能的拖延着時間,爲自己尋找應對之法而努力着。
看着清風這一副無所謂的做派,這一回,倒是輪到黃奕有些迷糊了。
難道,這一切真的像是清風說的那樣?他真的和玲兒沒有絲毫的關係可言?還是說,自己這次報復的目標,真的是選錯了人嗎?玲兒她心中所想之人,難道說還另有他人?
黃奕糾結了,千頭萬緒的思緒,讓他理不清頭緒。
所幸的是。黃奕也不是什麼好人來的,所以也不需要裝成什麼好人的摸樣,對他來說,既然自己想不明白,那就乾脆來一個快刀斬亂麻好了,反正自己也不是第一次殺人了,手上的冤魂已經是有那麼多了,難道自己還會害怕再多一兩條嗎?
想到這些,黃奕看着清風的眼神,不由得充滿了不屑的味道,語氣冷漠地笑道:“你給我說了這麼多,不就是想要我放過你嗎?我告訴你,沒門。”
說着,黃奕立即就雙手一個結印,又是一個冰系術法,在黃奕的手中,快速的脫手而出。
一直以來,作爲萬獸門少主存在的黃奕,做什麼事情不是要風有風,要雨得雨的存在啊,別說今天這個人還沒有找錯,就算是真的找錯了,那又有何妨?
這些年,死在黃奕手上的冤魂,沒有上千,也有成百了吧,對於黃奕來說,殺一個人,其實就不是什麼爲難的事情,真正讓自己爲難的是,只有自己的面子。
因爲,不論何時何地,只有保住了自己的面子,那纔是一個最爲重要的事情,而人命,有時候往往只會是一個非常低賤的名稱,因爲它不能夠換取回,自己那損失的顏面的。
所以,自古以來,這纔有了一些大人物們,通常爲了自己的顏面,而不惜大開殺戒的原因所在,究其緣由,還是在於大人物們因爲站得越高,所以在他們的心中,纔會越是的自我感覺良好,甚至於,一昧的認爲,自己的面子也就更加的貴重。
而那貴重的面子,恰恰就不是一條人命所能夠比擬的存在。
…
看着黃奕的舉動,在一旁正時刻戒備着的清風,突然沒由來的感覺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臨近,想也不想,清風就閃身離開了原地。
只聽見“轟隆”一聲,清風原本所在的地方,就呈現出了一副亂石飛舞,塵沙漫天的景象,等到風沙盡去,一個數米之深大大坑,就出現在了清風的眼前,這讓清風在見到以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就在剛纔,清風要不是憑藉着天生對危險的明睿感覺,再加上提前察覺了黃奕的目的,提前開始了從容的躲避的話,恐怕現在的自己,早就已經是在剛纔的那一擊中,被黃奕給打得屍骨無存了。
一想起來剛纔的那危急時刻,清風的冷汗就開始止不住的往外冒了,任誰也沒有想到,黃奕竟然在掌握着自己生死的情況之下,還會搞偷襲策略。
這要不是自己時刻注意着黃奕的表現,以及天生對危險的敏感,恐怕現在的自己,早就已經是魂歸天國了吧。
原以爲,自己在修爲被壓制的的情況下,首先示弱,還可以換來一點兒空餘的時間,只要葉劍仁將鐵牛帶出了地牢,到時候,自己的安全就可以得到有效的保障了。
可是,誰曾想到,黃奕竟然會如此的無恥,出其不意的一擊,不只是讓清風差點兒爲此喪命,就連清風那原本想要拖延時間的計劃,也在這一擊中,化爲了一個妄想了。
“小樣,還敢躲?我看你還能夠躲到幾時去。”
果不其然,黃奕話音剛落,就又開始了新一輪的進攻,一個個術法,就好像是不要錢似的,對着清風所在的位置,就全都一股腦的釋放了出來。
一時間,整個院落之中塵沙四起,亂石紛飛,好一副雞飛狗跳的場景。
僅僅是幾十個呼吸之間,原本綠樹環蔭,花香環繞的清香院落,就在黃奕的術法轟炸之下,變成了一片廢墟與狼藉。
到處都是折斷的樹木,與損毀的花草,倒塌的房屋,以及那殘牆斷壁的橫樑,無不是在述說着剛纔的轟炸,是多麼的猛烈,多麼的瘋狂。
隨着時間的推移,漸漸的,清風也開始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問題,按理說,一個四星強者想要對付一個兩星中期的修行者,根本就不需要花費這麼多的時間,也不需要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啊,完全可以做到在一招之內就可以秒殺敵人的境界的。
可是,從開打至今,清風雖然一直都是在逃跑與躲避,並沒有與黃奕正面的交手過一次,但清風卻是仍舊能夠感受得到,黃奕根本就沒有留手的打算。
每一個術法的放出,都符合四星修行者的攻擊力,每一個爆炸的響起,都震人心脾。
但奇怪的是,每一個術法的攻擊精準度,都總是以相差毫釐,失之千里的方式,每次都與自己的身體擦身而過,讓自己在能夠有足夠的時間去躲避的同時,卻同時還能夠將自己搞得十分的狼狽。
這難道說,從一開始黃奕其實就不是真的打算要拿下自己,而是,他根本就是在貓戲老鼠般的在和自己在進行遊玩?可是,如果真的是遊玩兒的話,那第一擊的偷襲又應該是怎麼算的呢?
要知道,黃奕的突然出手,要不是自己的警覺提醒,恐怕自己早就已經在黃奕的第一次攻擊之下,就已經是魂歸天國了,所以,清風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黃奕的第一次攻擊,絕對是奔着自己性命而去的。
可是,讓清風想不明白的是,既然第一次的攻擊都是爲了取走自己的性命,那爲何在後來的一次次的攻擊之中,雖然術法同樣是凌厲無比,但卻是精準度極差呢?
想不明白啊!
搖了搖頭,清風想不明白,也乾脆就不再去想了,在一邊躲避的同時,清風也開始悄悄滴觀察起了黃奕的反應來了。
只見黃奕雖說是像貓戲老鼠一般的玩兒樂,讓清風感覺到了十分的憤怒,但是,經過清風的一段時間的觀察以後,卻是突然從黃奕那焦急不安的臉上發現,黃奕其實根本就沒有貓戲老鼠的打算。
這又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呢?
又是在一次躲開黃奕的攻擊之後,清風終於找到了原因了。
原來,這金光珠法寶雖然稱得上是輔助類型的逆天之寶,但是,由於金光珠所散發出來的金光,在除了壓制敵人的修爲以外,對於使用者境界的暫時提升,卻沒有百分之百的好處的。
就好比是現在,其實黃奕一直都是在打算直接滅殺掉清風的,可每次施放出去的術法,不單是在精準度上有所欠缺,就連自己的掌握能力,也大幅度的降失了。
這就好比是兩個人搏擊一般,本來是勢均力敵的態勢,但是卻出來了一個實力彪悍的選手來幫助其中的一方,這樣就形成了一個2v1的場景。
這樣子做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就是有幫手的一方,成功地威懾住了自己的對手,使得示弱的一方,不能百分之百的發揮出自己應有的能力來,這就是清風被壓制一個境界的由來。
而壞處則是,反觀黃奕,雖然在有助手的情況下,佔盡了先機,提升了境界,但是,他犯規了啊,有人威懾對方,並且還幫助自己,那固然是好的,可是在有高境界的情況之下,黃奕的能力卻是借來的,根本就不堪重用啊。
黃奕暫時性的提升到了四星的修爲,這是不假,但是他體內根本就沒有充足的修爲,支撐自己的四星境界啊,所以,全靠金光珠轉換給黃奕的靈力,黃奕才能夠勉強的將自己的修爲鞏固在四星初期的。
但四星歸四星,自己體內的靈氣畢竟不是自己苦修得來的,雖然經過金光珠的轉換,補充到黃奕體內的靈力已經是非常的溫和了,可再怎麼的溫和,也沒有自己苦修得來的靈氣好用啊。
再打個比方,就好比說是軍隊,不管怎麼說,別人支援自己的軍隊,在戰場上,也總是沒有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親軍,好指揮,好使用的吧?
現在的黃奕就是這個樣子的,雖然靈力充沛,雖然境界高深,但是一個術法丟出去以後,那術法的攻擊方向就再也不能夠隨便的逆轉了。
就好像是一根木頭一樣的,除了只會勇往直前的亂衝,直到靈力耗盡以外,就再也不會像是自己苦修得來的靈氣那樣,在一個術法丟出去以後,還能夠利用自己的精神力,控制着已經釋放出去的術法轉彎,跟蹤對敵了。
這就好比是跟蹤**和坦克炮彈的區別一樣,前者可以控制着對敵人進行不死不休的打擊,後者雖然威力巨大,但卻是隻會勇往直前的向前衝刺,直到撞到障礙物後引爆**,這纔算是完結了自己的一生。
兩者之間,經過了這個對分,孰好孰壞,簡直就是一目瞭然,也正因爲是這個原因,所以,清風才能夠在一次次的危險之中,不斷的躲避開黃奕的術法攻擊,讓整個戰場都看上去,猶如是黃奕在貓戲老鼠一般的滑稽。
看明白了黃奕的缺點以後,不知不覺間,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就悄悄地爬上了清風的嘴角。
“欺負了我這麼久,該讓我討點兒利息了吧?”清風邪笑着想到,一個絕地反攻的計劃,就已經是漸漸地在清風的腦海之中,慢慢地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