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爲了應證語不驚人死不休這句話,就在趙發愣神思考的時候,秦將軍又拋出了一記重磅**來。
“小姐,元帥公務繁忙,所以特派下官前來代爲迎接,下官該死,迎接來遲,還望小姐治罪。”
“無妨,將軍軍務繁忙,這點婉兒理解,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先回府吧,我想要面見一下元帥。”仙女車伕淡淡地說道。
“小姐前面請…”
秦將軍說着,身體讓開了一個空位,仙女車伕也不客氣,直接就順着空位走到馬鞍前,翻身一躍就騎在了馬上,這時候,秦將軍才主動的站在馬前拉起了駿馬的繮繩,爲口中的小姐開路。
也直到此時,趙發纔回過神來,趁着仙女車伕不注意的時候,將秦將軍拉到了一邊,悄悄地問道:“秦將軍,這人是誰啊,你怎麼對她這麼恭敬啊,還有那什麼小姐,元帥的,到底是啥意思啊,該不會和元帥有什麼關係吧?”
由於秦將軍和趙發認識已經很久了,而且趙發還時不時的請秦將軍去酒樓喝酒,現在看樣子秦將軍並不打算追究自己的責任,趙發的心思也不由得再次的活絡了起來。
沒辦法,誰讓趙發這個衰貨剛纔私自應承了祁家的委託,要是不給他們一個滿意的交代,恐怕今天這事即便是所有人都不會追究,祁家也絕對不會放過他的,到那時候,趙發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對此,秦將軍倒是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俗話說,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就算是不看僧面也要看一下佛面不是,當下便將女子的身份告訴了趙發,好讓他也能對人好有個交代。
當然,秦將軍只是告訴了趙發,眼前這位仙女車伕就是崇城元帥的女兒,李婉兒是也,對於婉兒是郡主的身份,則被秦將軍選擇性的給忽略了,只說她是元帥的女兒,至於來這裡是爲了做些什麼,就連秦將軍也無從得知,直接就以一句前來遊玩將趙發給打發開了。
夕陽西下,落日如輝,本應該是詩情畫意的時刻,卻被趙發看來是那麼的憂傷與無奈。
好好的惹誰不行,偏偏惹了個元帥的女兒,這還不算,自己竟然還公然幫助祁家污衊於她,就算是人家再怎麼大度,不願意自降身份前來追究自己的責任,可單是祁家的一個辦事不利的口號,就足以將自己打入無盡的深淵了。
“哎…”看着秦將軍遠去的背影,趙發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到底,自己只是一個大人物間博弈的棋子而已,不論是祁家還是元帥,都不是自己所能抗衡的存在,自己唯一能夠做的,或許就是依附一家,求得暫時的輝煌,然後再在某一刻,被這些大人物當做棄子,拋灑出局。
這一刻,趙發突然有了一種悲哀的感覺,不過這種感覺只是一閃而逝,下一刻,這個一直沉迷於靠巴結來扶搖直上的青年,經過此事以後,竟然做出了一個令他受益終生的決定,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軍營,中軍大帳…
一個長相威嚴的男子,身披一套紫金鎧甲,靜靜的坐在大帳的上方。
在他的下面,婉兒正坐在靠邊的八仙桌旁,自從來到這裡以後,就一直靜靜的品嚐着杯中的香茶。
整個中軍大帳除了兩人之外,就再無他人,一時之間,兩人都各懷心思,相對無言。
沉默的氣氛終究不是長久存在的,首先忍不住開口的就是靜坐在主座之上的元帥,只見他深吸了一口氣後,語音略顯顫抖的問道:“婉兒,你…還好嗎?”
聞言,後者很明顯的渾身一震,不過轉瞬之間有恢復了淡然:“多謝元帥的關心,婉兒好得很,每天吃得香睡得着,衣食無憂的,有什麼好不好的。”
聽見婉兒這麼一說,元帥的臉色明顯一變,好一會兒,元帥才輕嘆了一口氣,語氣無不疲倦的說道:“你還是不肯原諒爹爹嗎?”
“原諒?哼…”婉兒冷笑了一聲:“在孃親懷孕的時候你在哪裡,在孃親生病的時候你又在哪裡?在孃親替你擔憂替你奔命替你續香火的時候你又在哪裡?現在你對我說原諒,不覺得可笑嗎?”
“我承認,這些年我虧欠了你們兄妹兩人很多,可你總得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吧,過去了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好麼,給我一個彌補過去的機會,我會好好對待你們兄妹兩人的。”
“你何止是欠我們兄妹兩人的,你欠我們母親的難道就這樣忘記了嗎?想讓我們原諒你,這是永遠都不可能的事情,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頓了頓,婉兒又繼續說道:“今天我不是來和你談原不原諒的,李天樂接旨…”
婉兒說着,直接就從袖口之中拿出了筒黃黃的捲紙來,主座之上的元帥見後,慌忙走下了主座,單膝跪地道:“臣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特命李婉兒爲崇城欽差,負責查辦祁家、周家和陳家勾結外孥,徇私枉法的證據,在此之間,望李愛卿在一旁協助,如果查證屬實,李婉兒擁有先斬後奏的權力,欽此。”
“臣領旨謝恩,願唔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好了,我的公事辦完了,明天開始還望元帥能夠從旁協助,婉兒就先不打擾元帥辦公了,告辭。”
見公事辦完,婉兒直接無視了元帥的反應,留下這句話後就大步向着帳篷外面走去…
空曠的大帳中,就只剩下李元帥還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自己女兒遠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