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狼狽的逃回了崇城家中的周文,算起來這已經是第二次爲了風峽山上的鐵礦石而折戟沉沙了,憤怒充滿了他的整個胸腔,時時刻刻都在不停地折磨他那受傷的心靈,漸漸地,脾氣暴躁就成了他唯一的發.泄方式。
好不容易等到自己被打的外傷痊癒,那天。周文就迫不及待的打算去找那個老者報復,可是,蒼天有眼,就在周文去聯繫平時想要巴結自己的巡邏士卒時,周文就在崇城之中發現了那個讓自己做夢都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的老者。
這還得了,都敢大搖大擺的跑到我的地盤上來撒野了,這也太不把我放在眼中了吧?
周文憤怒的想到:我還沒有去找你,你就敢先來我這晃悠了,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行啊,那就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面露兇光的周文終於開始了第二次的折戟沉沙之旅,對着自己身邊的巡邏小頭目使了一個眼色,那小頭目便輕輕地點了點頭,以示自己知道了,而後大手一揮,十幾號巡邏崇城的治安的士卒,就對着不遠處的老頭就衝了上去。
原以爲,抓個老頭子也就是手到擒來的小事兒,自己這一次的仇恨,一定可以完美的洗刷下去了。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令周文沒有想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了一個粗獷大漢,一口寶刀瞬間就放倒了三四個巡邏的士卒,接着,硬是在十幾個人的圍攻之下,救下了老者一條老命。
這也就算了,雖說粗獷大漢救下了老者,可是想要安全的帶着老者逃離崇城,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兒,只要這十幾個人纏住這個大漢一點兒時間,自己的家丁和崇城的巡邏士卒在收到消息以後,都會源源不斷的趕過來增援,到那時候,就算是這個愛逞英雄的粗獷大漢有着萬夫不敵之勇,也難逃一死的。
所以,當看到有人出來逞英雄的時候,周文僅僅只是驚訝了一下而已,並沒有感到太多的壓力,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尼瑪的救人也有連續不停的啊,現在的世道之中,真有那麼多行俠仗義的好人了麼?
周文表示嚴重的懷疑,可懷疑歸懷疑,事實就是事實,有時候,懷疑不等於就是事實的。
原本先前的一個粗獷大漢就已經讓這十幾號人很吃不消了,沒想到後來跳出來這個行俠仗義的青年,他竟然比第一個跳出來救人的大漢還要狠些,論實力,人家踢一顆石子就能幹倒一個人,論勢力,人家可是在元帥和元帥千金身邊混的人,論膽識,自己出言威脅,竟然還被揍暈了過去。
周文鬱悶啊,自己不就是抓一個老者麼,至於什麼樣的過江龍都跳出來幫他嗎,先是喝退巡邏士卒不說,就連自己也被揍得暈死了過去,骨頭的移位讓自己像是個木乃伊一樣的,在牀上躺了整整一個禮拜的時間,才勉強的康復了過來,而自己的第三次復仇的計劃,也隨着自己的暈死,徹底的宣佈失敗。
整整一個禮拜的醞釀,整整兩次的失敗教訓,讓周文的怒氣值達到了一個瀕臨爆炸的邊緣,今天,自己終於可以前來複仇了吧。
周文騎馬上前,看着眼前巍峨的風峽山,眼中有着說不出的仇恨與憋屈。
沒錯,就是憋屈,爲了一個小小的風峽山上的鐵礦石,自己這個崇城周家的大少爺吃了多少的苦頭,受了多少的委屈啊,今天,自己就要讓眼前這座巍峨風峽山,徹底的臣服在我的腳下,給我盡情肆意的顫抖吧,哈哈。
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仇恨,所有的不甘,都將在今天我身後這三百人的鋼刀之下,徹底的洗刷,洗刷,再洗刷,哈哈。
這一刻,周文的心中有着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那是一種洗刷,也是報復,更是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感,要不是爲了維持自己在家丁心目中那嚴肅的形象,周文此時甚至都有一種對天大笑三聲後,再對山大喊一句“我胡漢三又回來啦”的衝動。
拔出腰間的佩劍,劍鋒直指大山的山腰,周文朗聲說道:“所有家丁聽令,給我抽出你們背上的鋼刀,目標,半山腰上的霧隱村,除了一個老者以外,其他的,一個不留,給我殺…”
“殺…殺…殺…”
周文的話剛說完,身後的近三百名手持鋼刀的家丁,就像狼一樣嗷嗷的亂叫着向着半山腰上殺去。
眼見家丁們已經衝遠,周文這纔回過頭來對着身旁的祁、陳二人說道:“祁哥,陳弟,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上去過過手癮啊?”
聞言,祁陳二人對視一眼後,突然異口同聲的笑道:“周弟(周哥)相邀,莫敢不從?”
“哈哈,不愧是好兄弟,請…”周文驅馬讓開了道路,對着兩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祁陳二人也不客氣,揚起馬鞭就往馬屁股上狠狠的一抽,吃痛的駿馬立刻就帶着衆人絕塵而去。
…
崎嶇的山路彎彎繞繞,越往上走,就越是陡峭淋漓,周文三人從一開始上山時的策馬狂奔,到現在才走三分之一的路程,就已經不得不下馬徒步而行了。
對於崇城三大家族的少爺們來說,從小嬌生慣養的他們,將要在這崎嶇不平的山路上行走,的確算得上是一個不大不小的考驗了。
不過,爲了心中那無盡的仇恨,爲了風峽山這接二連三的折戟沉沙之辱,三人竟然硬是咬着牙挺了過勞,憑藉着自己的那份堅韌不拔的毅力,終於追趕上了前方的家丁。
“怎麼回事兒?你們怎麼不走了,我不是說給我屠村嗎,誰允許你們在這裡休息的?”看着眼前東倒西歪的躺在地上的家丁,周文厲聲喝道。
報仇在即,自己兄弟仨人這金貴的身子骨都在陪着他們爬山而行,沒想到這羣家丁竟然不識好歹的擅自停頓下來,這實在是讓周文感到氣憤不已,就連說話都隱約帶上了一股瘋狂的殺意,附近的家丁在聽了這話以後,心裡面都知道,自己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怕眼前這個已經得了失心瘋的少爺,他手上的長劍是絕對不會輕饒了自己的。
關鍵時刻,還是祁站沉思了一下後,站出來解圍道:“好了好了,周弟,你就不要再生氣了,家丁們也是人來的,跑了這麼遠的山路,休息一下,調整調整自身的狀態,這也是好的嘛,否則一個個一會兒累的跟個狗似的,一會兒還怎麼去戰鬥啊,別忘記了,我們一會兒還有一場大戰要打呢,誰能保證那羣賤民不會反抗啊,你說是不是?”
祁連的面子周文不得不給,更何況,祁連說的也並非是全無道理。
緩和了一下自己臉上的表情,周文輕哼了一聲後,別過了臉去,看着這種表示默認的表情,所有的家丁在心裡面都暗自鬆了一口濁氣,看向祁連的眼神,也都隱約間開始變得炙熱了起來,甚至有的家丁已經在暗想,自己是不是應該回到崇城以後,改頭換面,轉投祁連這樣的明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