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龍城北七百里,有一獨峰,一柱擎天般直插天際,猶如參天之柱,名曰參天峰,參天宗便坐落於此。五千年來,參天宗一直都是個小宗門,門下弟子從未超過千人,但也不乏優秀之輩,起碼歷任宗主都具有大乘修爲。只是傳承到最近百年出現了兩次意外,參天仙子冷如意以合體末期臨危接任宗主之位。到了去年,這位爲人冰冷,九百年來只專心修煉的冷仙子突然嫁給了一個年僅十八九歲,只有元嬰大圓滿修爲的少年人。新婚當日,在幾位太上長老的見證下,更是將自己宗主之位也傳給了自己的小郎君。
由於參天宗近百年來在修真界實在是太過於渺小和微不足道,弟子不足千人,宗內更是沒有一位大乘之士,與衆多小宗門一樣,修真界幾乎沒有人會去專門注意他們。當然,最近半年,參天宗總算有了點起色,宗主娘子榮升大乘,小宗主本人更是連續跨越三級,一年間由元嬰大圓滿升到了化神末期,道是讓修真界耳目一新。
剛剛升到化神末期,衛宗主擔心根基不穩,已經連續多日在後山獨自修行,力求早日修爲穩固下來。昨夜參天仙子冷如意實在擔心郎君,便前去看望。兩人雖成婚一年,但由於各自忙於修行,始終聚少離多,故而昨夜夫妻相聚自是甜蜜異常,到了今晨,兩人醒後依舊糾纏不休。
這不,剛剛纔折騰完一回,衛之藍還不盡興,於是又來了個梅開二度。
雖然冷如意已是大乘初期的修爲,但是面對十八九歲少年郎的熱血彭拜,還是讓她即沉醉又有些應接不暇,得虧她的修爲高出郎君甚多,不然還真得要被他給折騰得散了架。
正當夫妻兩人柔情蜜意之時,已是嬌喘吁吁的冷如意突然一聲驚叫:“壞了,小弟快起來,瑜衍師妹來了。”
“啊,二師姐怎麼一大早就來啊?”
“煩人,你自己看看現在都幾時了,稍微放任你一點,就這樣沒個節制的。”
那衛之藍自小就是個孤兒,被偶然外出冷如意發現,覺得他可憐,便命人帶回宗門撫養。沒成想這小傢伙還是個修真奇才,十歲築基,十二歲成了金丹,十五歲便跨入元嬰初期,驚豔了全宗,成爲宗門自冷如意後,又一顆未來的天驕。
從小缺少母愛的衛之藍,自懂事起,就非常依戀冷如意,到了十五歲升入元嬰時,已成長爲一個長身玉立的俊俏少年郎,只是這少年郎偏偏對自小如母親般愛護他的冷如意動了愛戀之心,竟然在升入元嬰當日向冷如意表白。
一項性冷的參天仙子,當時已是合體大圓滿,正想着三年後的魔城大開之時,如何進魔城之事,那會把這小小少年看在眼裡。也就是自己撿來,又自小養大的娃娃,於是隨口答應,若是三年後他能晉級元嬰大圓滿,就嫁給他爲妻。
雖然衛之藍在煉氣、築基、金丹三個階段進步神速,但是修爲到了元嬰,再想如之前一般進步,卻是萬萬不能的。三年時間,縱是天驕妖孽,也難以修到元嬰中期。當時冷如意隨口一說,只是不想讓他太過傷心罷了,畢竟是自己撿來的孩子。
誰成想一晃三年,當冷仙子再見到衛之藍時,他真的已是元嬰大圓滿,而且,此時的衛之藍樣貌更是俊朗怡人,一副翩翩佳公子模樣,讓心冷了九百年的冷仙子莫名的就是一陣心動。被衛之藍摟入懷中時,已是渾身發熱,嬌軀難以自控,就這麼大白天的與他沒羞沒臊了起來。
兩月後,二人成親之時,一位天外高人前來賀喜,這時方纔知曉,原來衛之藍也在三年前被廣雲子收爲弟子,如今的郎君也是她的小師弟。
待夫妻二人慌慌張張穿好衣服,趕到前山迎客廳之時,冥天仙子瑜衍已等候多時。
“哎呦,師姐看你這小臉紅紅的,莫不是被小師弟給弄的?這大白天的,唉,到底是年輕夫妻,讓人好生羨慕。”,
“呸,沒大沒小的,看我不告訴師父去。”說話間,冷如意俏臉就更紅了,瑜衍沒說錯,她就是被衛之藍給弄紅了臉,剛纔又忙着穿衣服,這幸福的紅潮自然也就一直沒退下去。
“見過二師姐,怎麼不見軒師兄?”衛之藍雖然在大師姐兼渾家面前老臉皮厚的,但是在瑜衍二師姐面前,還是規矩的很。
軒訾是來不了了,今日正值早朝,他此刻正在朝堂上力諫當今聖上,也就是他的老爹泰昌帝。
“父皇,兒以爲宗政宗主乃神宗名正言順的宗主,非神宗長老會合議,豈可輕易罷免。想我東勝大陸,大小宗門數萬記,這些宗門,構成我朝修真界的基石,倘若各宗門,乃至各世家,甚至朝堂競相效仿,天下亂亦!再者我朝與神宗交好數千年,一項互爲依靠,此當神宗離亂之際,我朝若作壁上觀,實爲不妥,也會寒了宗政宗主之心。”
聽到長子侃侃而談、言辭鑿鑿,已近暮年的泰昌帝,龍心甚慰,不禁感慨“吾兒終於長大了!”
當聽到“倘若各宗門,乃至各世家,甚至朝堂競相效仿,天下亂亦”,心中不禁悚然一驚
“大殿下所言極是,此事雖只神宗之事,但牽一髮而動全身,若我朝人人競相效仿,豈不天下大亂?故老臣附議大殿下之言。請陛下早做決斷。”作爲當朝國丈、已故皇后的父親、大殿下的外公,相國崔成楷率先出班力挺自己的外孫。
“陛下,臣附議。”
“臣附議。”
“陛下,臣有不同看法。臣以爲神宗之事,當只在神宗內解決,不應牽涉到朝堂。我朝豈能干涉修真界之事?”三皇子的舅舅,吏部尚書此刻也站了出來,既然是大殿下的意見,他當然要反對,而且反對的理由似乎也挺合適的。
一時間,朝堂上紛爭四起,吐沫亂飛,儼然成了北城菜市場。
被羣臣吵得昏昏沉沉的泰昌帝終於命人宣佈退朝。他沒有下達任何旨意,他也明白,他的這個長子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對於軒訾而言,他此次的目的就一個,於朝堂之上向世人宣佈他的態度,至於皇朝作何打算,已不重要。當然他也明白,精明的父皇既能懂他的心思,也不會愚蠢地作出任何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