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煉化佛花時,林峰並不覺得靈氣數量龐大,一次煉化越多他承受的痛苦就越少一分,可是這一次,他又喜又慌!
這丹田,可別又一次爆掉啊!
幸好,天地靈氣進入丹田之後,隨着功法牽引,逐漸圍繞周天運轉起來,這回林峰不敢急功近利,只運行一個大周天便收功起身,給身體一個適應過程。
睜開雙目,兩道精光流轉,很快又憑空消散。
“煉氣一層,哈哈!”這笑聲傳出很遠,一直傳到附近山道上兩個路人的耳中。
“不會又出了個白癡吧?聽說前幾日有人修煉軒藏閣中的功決走火入魔,成了廢人,我看這八成又是一個倒黴鬼。”其中一位光頭弟子笑道。
“可不是,最近怪事越來越多,我聽說蓮花鎮上也不太平,死了不少人……”另一位黑衣同伴神秘說道。
“哦?你怎麼知道的?”
“噓,小聲點,聽說南宮克、羅上清他們已經去查探了,想混點意外之財……”兩人漸行漸遠,聲音也越來越低。
“吱……”林峰雙手打開房門,感受着外頭純淨無比的空氣,精神爲之一振。
“這兩天赫連師姐和莊兄都要離開齊雲山,先去送送他們,回來再練功不遲。”
近一個月來,大夥都在閉門苦修,彼此間很少見面,前幾日在茶攤上林峰從杜鬆鬆那裡得知這個消息,便悄悄記下來。
他先找到隔壁杜鬆鬆那裡,又是沒人在。
“這小子該不會去演武場了吧?”林峰微笑着搖了搖頭,打算去赫連茹雪居住地拜訪一下。
不想在山腳酒攤那裡,赫連茹雪、杜鬆鬆、莊不凡、納蘭煙四人正圍坐一桌,飲酒談笑。
“好啊,你們竟然不叫我!”林峰笑着走過去,拉開長凳徑直坐到杜鬆鬆和莊不凡中間。
衆人先是一驚,然後個個臉上浮現出溫和笑容。
“林兄弟,我們兄妹二人今天便打算下山,剛纔杜兄弟去叫你,見你房門緊閉,想來正在練功,這纔沒有叨擾。兄弟莫怪,我先幹三杯請罪。哈哈!”莊不凡爽快大笑,連連痛飲三杯,這才大叫一聲:“痛快!”
“師兄,你少喝點酒!”納蘭煙柳眉微皺,略顯蒼白的臉上印着濃濃的關切,一身翠綠衣裳顯得清新怡人。
莊不凡不以爲然,給林峰和自己斟滿酒,笑道:“好男兒就當喝酒喝個痛快,若是不然,哪有力氣殺敵行天下?林兄弟我說的可對?”
林峰苦笑,論酒量,他與莊不凡無法相比,喝下一杯就臉紅,青澀着呢。
同是女孩,赫連茹雪站在納蘭煙一邊,調笑道:“莊大哥若是醉了酒,我們納蘭姐姐被人拐了去,你可別後悔噢。”
在場諸人,哪個看不出他們倆之間的情意,於是都用古怪的眼神望着這兩人,個個面上都掛着詭異的笑容。
“討厭,茹雪妹子,你又欺負我。”納蘭煙臉上微微一紅,拉着赫連茹雪不依不饒,兩人笑鬧成團,一羣食客弟子看得眼花繚亂。
莊不凡倒不在意,哈哈大笑一聲,狂道:“你們放心,就是把我泡到酒缸裡也醉不倒,在瓊山師叔祖他老人家也要甘拜下風。”
“哼,一個酒鬼也敢口放厥詞!”一聲冷笑在酒攤山道旁響起,衆人臉色遽變。
從山道上,走下一名錦衣黃衫公子,五官清秀,手中搖一把玉製灑金扇子,上有星辰日月點綴,腳下浮動中,幾步便走到衆人面前。
“洪陽!”林峰認出眼前這個神秘少年,正是那“走關係”的洪陽。
“洪陽?”莊不凡皺起眉,上下打量着這少年,忽然,他眼睛一亮,盯着那扇子瞅個不停,“原來是北辰世家的公子,失敬失敬!”
“嗯?你認得我?”洪陽吃了一驚。
莊不凡笑道:“這把星河扇除去北辰世家,天下恐無人能煉,小兄弟若不是北辰世家公子,莫非盜來不成?若是盜來,誰又會傻到光明正大示人?”
洪陽連連點頭,收起傲氣,說道:“不錯,你的眼光夠辣,還未請教大名。”
“不敢,在下瓊山劍派莊不凡,這是我師妹納蘭煙,林兄弟、杜兄弟和赫連妹子。”莊不凡把一圈人都介紹一遍,然後讓出個位子,邀他坐下。
洪陽也不客氣,看到林峰,微微一笑,“咱們又見面了。”
“是啊,真巧。”林峰訕訕笑了笑,這洪陽還真是來頭不小啊。
神州大地,除了三大宗派以外,正道之中,尚有三家六院二十四劍派聞名宇內,其中,北辰世家在煉器領域獨佔鰲頭,這星河扇便產自其中金玉堂,以礬玉爲骨,金蟬翼爲扇面,鍍玄金砂、描日月星河,包容天地靈力,此扇動則風雲變幻,不戰而屈人之兵,屬中品靈器一類。
洪陽收起寶扇,笑道:“林兄上個月一鳴驚人,百花宗幾位前輩無不關注,聽說連君師伯也有過問,當真是前途不可限量。”
他這番內部消息霎時語驚四座,連掌門都關注了這件事,那林峰豈不是要平步青雲,進入內宗指日可待?
“林師弟,恭喜了。”赫連茹雪首先道賀。
“哈哈,小林子,你運氣真好。要是進了內宗,可別忘了我們。”杜鬆鬆嘻笑道。
林峰赧然,這好事接連出現,莫非,時來運轉了?
洪陽看了他幾眼,奇道:“咦?上一次見你時,好像感覺不到你身上的靈力,這次又好像有那麼一些,奇怪,你是不是會什麼匿息之術?”
衆人又是一驚一喜,這驚的是,洪陽居然能看破旁人的靈力,那他的修爲又到了何種境界?喜的是,林峰總算得償所願修復了丹田,剛纔他們還在議論這件事,一直沒敢詢問,都在顧左右而言他。
林峰臉上一紅,解釋道:“我哪裡會什麼匿息術,以前確實沒有一絲靈力,就在今天,我纔剛剛修復破碎丹田,長生功修到第一層。”
這下輪到洪陽吃驚了,“那你更了不起,外功修到那種地步,不出十年,必能趕上洪察叔。”
“洪察叔?”
洪陽點點頭:“是啊,洪察叔當年比你還慘,先天就只有半個丹田,只能改練外功,不過他老人家在漠北一帶很有名,父親也很敬重他。”
衆人都露出敬佩之色,先天不足者,再怎樣苦練,也無法修出金丹元嬰,最多百年便要歸塵入土。這是凡人的悲哀,也是修者爲之拼搏掙扎的動力。
“那你到我們百花宗做什麼?”頓了頓,林峰還是忍不住要問個結果。
“尋寶,遊玩,收集奇異的東西。咳,整天呆在洪家堡,那羣人光打鐵都能把人煩死,所以我出來嘍。”
“呃……”衆人啞然。
“諸位,天色不早,我與師妹還要趕路,前往蓮花鎮投宿一晚,來日方長,咱們改天再敘。”莊不凡和納蘭煙起身告辭,衆人紛紛相送。
“莊大哥,納蘭姐姐,我與你們一同上路,家中有事,我也要離開數月。”赫連茹雪連忙說道。
“那太好了!”莊不凡兩人相視而笑。
“師姐,莊大哥,納蘭姐姐,你們路上小心。”林峰說道。
杜鬆鬆也同樣道別,三人揮揮手,漸漸消失在山路上。
滿地秋葉亂舞,望着他們的背影,林峰不覺有些失落,低低嘆了口氣。
“哎,你那隻土狗呢,怎麼沒帶出來?”洪陽眉毛聳動,向林峰左右瞄了瞄。
“窩裡睡覺呢。”林峰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拉起杜鬆鬆就走。
“哎,杜兄弟,你這個雀兒挺好玩,不如賣給我怎麼樣?”洪陽又看上了杜鬆鬆腦袋頂着的白玉金翅雀。
“不好意思,我替小林子養的,你問他。”杜鬆鬆苦拉着臉,聳了聳肩。
“啊!”洪陽立時泄了氣,眼珠一轉,又想出個招數。
“這樣行不行,借我玩兩天,條件你們出。”
林峰和杜鬆鬆相望一眼,都從對方眼中讀出那個心思:答應他!
“你有什麼可出的?”林峰轉身又坐到一張桌子旁。
洪陽搓搓手,興趣來了,按了下太陽穴,說道:“你需要什麼?我這裡有幾件還行的玄兵,還有符籙、丹藥,亂七八糟的一大堆。”
“嗯……有沒有合適的槍矛之類?”林峰想了想問道。
“好像有一把,龍伯打造的,好長時間沒整理了,我找找看。”洪陽笑了笑,手指連連變化,嘩啦!一大堆東西突然憑空落在桌上。
刀、劍、匕首、斧頭、符籙……閃耀着各色光輝的法寶就這樣隨意丟在桌上,一時間,附近所有人都傻眼了。
酒攤小二突然大叫一聲,衆人回頭一看,原來這傢伙也被奪目金光吸了魂,將熱壺中的茶水倒進了褲襠……
“哈哈!”洪陽大笑了起來,“挑吧,你們倆每人拿一件。”
這些東西最差的也能值一千貢獻點,對大多數人而言,一件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現在突然像賣破爛兒一樣出現一堆,怎能不讓人震驚。
既然只是交易,林峰就不再客氣,一眼相中那柄長槍,入手絲絲冰冷,通體梨白,長約九尺,槍身刻四個狂亂草書:瑞雪梨花!
再觀那槍頭,長約一尺,潔白無瑕,三刃開鋒,脊背上有血槽,槍纓處還有血擋,可防止敵人污血沾染手上。
“試試看,看看順手不。”洪陽笑道。
“好!”林峰手腕一抖,便將這杆重約百餘斤的神兵單手抓住,握住其尾,筆直橫立在身前。
槍在十八般常規武器中最是難練,對身體素質要求極高,俗話說“年拳,月棒,久練槍”便是這個道理,林峰自八歲始練正陽槍法,幾乎沒有斷過,基礎打得非常穩固,只握着這柄梨花槍片刻,便融入那槍意中,靜靜感受這杆槍的勁道。
“喝!”他猛然睜眼,右手將槍撈回,身子騰空而起,左手接上,梨花槍就地一指,人已在空中轉過一圈,緊跟着,雙手平握,長槍橫指,沒等那顫動的槍頭平穩,又狠狠向下方砸去!
噗!轟!
前一聲是破空尖嘯,後一聲則是岩石崩裂!
酒攤老闆和小二抱頭躲到桌子下,驚恐萬分。
“還行吧?這是金玉堂堂主龍伯用玄光寒鐵打造的,噢,槍頭還融入少量萬年冰晶,你若是到煉氣後期,就知道它的效果。”洪陽不斷解釋着,熱情的像個菜場小販。
一旁看熱鬧的同門弟子個個面露貪婪之色,口水流了一地。
“好槍!”林峰讚不絕口,“這杆槍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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