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給你們烤。”
一堆柴,火焰燒起。
處理好的野兔架在火焰之上,慢慢地烤着,香味慢慢飄了出來。
“想吃什麼味道,孜然,還麻辣?”王耀笑問蹲在一旁,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烤兔肉的土狗。
汪汪,回答他的是兩聲不太滿意的犬吠。
山下的村莊裡,村支書的家裡。
“叔,這是你可得管啊!”一箇中年女子抹着淚道。
王建黎也不說話,只是低頭抽菸,好一會之後方纔開口。
“這事,你們做的不對,這不是訛人嗎?”
昨天夜裡發生的事情他是知道了,那件事情發生沒多久,王建剛就來他家裡跟他把這事說了,他仔細琢磨了一下,然後打了個電話,便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緣由。
“那個後生,豈是你們想象的那般簡單。”
爲人良善,並不意味着任人欺凌。
善良和軟弱之間並沒有必然的聯繫。
“叔,我知道我們錯了,麻煩您給說說情吧,到底是一個村的。”那女子道。
她接到電話之後,立即去了一趟鎮上的派出所,結果人跟本沒見到,好不容易託人找關係,知道了一點消息,說是自己哥哥恐嚇人家,還拿着刀威脅警察,這麼一聽,她整個人都嚇傻了,想來想去,只能找村支書幫忙,來的路上,仔細想了想,覺得這事很有可能和那王耀家有關係。
“知道是一個村的,你們當初還那麼做?”王建黎冷着臉道。
這事不好辦,那個後生,他是知道些,且不說其他的,就憑他和王明寶那親如兄弟一般的關係,這事就不好辦,那王明寶的父親此時可正是鎮上的鎮長,氣勢正盛,聽說,鎮上的書記最近身體不太好,所以鎮上的事情主要是他說了算,有些時候,有些事情,就是他一句話的事。
“與其找我,不如去找他。”王建黎道。
這事,他不想幫這個忙,不願意摻和。
“這……”這個女子倒是有些犯難了,她不想去找王耀家人,主要是覺得過意不去。
“這個時候居然知道不好意思,當初的時候怎麼沒這個覺悟啊?”王建黎見狀暗道。
“他家裡人,好說話。”見對方不肯走,王建黎又加了一句話。
“好,那我就去試試。”
女子下定了決心之後,離開了王建黎的家,然後去村裡的超市裡買了些東西,直接去了王耀的家裡,她站在門外,猶豫了好幾分鐘方纔敲門進去。
“大哥,嫂子。”一進門,見到王豐華和張秀英正在院子裡,她便笑着問道。
“你咋來了?”
院子裡的夫妻兩人見到這個女子之後都愣了一下。
……
“這塊石頭不錯!”
南山的一側,王耀看着身前的這方山石,約有一人高,數尺寬,隱約成一方山峰的形狀。
“弄回去,擺入陣中。”
說做就做,他腰身一沉,雙手箍住石頭,微微用力,那約有數百斤的石頭居然晃動了一下。
嘶,呼,他深吸了幾口氣,體**息流轉加速了起來,猶如江水奔騰。
起!
一聲呵,那山石應聲而起,被他硬生生的從土裡拔了出來。
這一雙手臂,簡直有萬千斤的氣力。
而後他便倒拖着這方山石上山,幾百斤的重量,山上又是崎嶇坎坷,本無什麼道路,自然是十分的吃力,饒是他有內息相助,氣力也遠勝常人,走不多遠也需要停下來休息一下,費盡了力氣,好不容易將這方山石拖上了山,朝下望去就能夠看到剛剛種下去沒幾天的樹木。
叮鈴鈴,他口袋中的電話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是家裡打來的,讓他中午下山一趟,有事跟他說。
掛了電話之後,王耀復又慢慢的將這方山石往山下挪動。
所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
這句話用在挪動這方山石之上是再合適不過了。
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王耀方纔將這方山石挪到了合適的位置,卻並未急着立起來。
好在這個時候山上並無多少人,基本上已經下山吃飯去了,否則被人看到剛纔的一幕,指不定又要散出去怎樣的謠言,畢竟,那是幾百斤重的時候,普通人不要說是移動了,就是讓它動一動都幾乎不可能。
當王耀下山回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多鐘了。
“怎麼纔回來?”一進門,他母親就問道。
“在山上有些事,耽擱了一下,叫我下來有什麼事嗎?”
“先吃飯,吃完飯再說。”王耀的母親道。
“您和我爸還沒吃呢?”
“沒,我們不是很餓。”
一家人在一起吃過午飯,王耀幫着母親收拾好碗筷。
“昨天晚上,王義德被鎮上的警察抓走了。”王豐華點上一根菸道。
“嗯,這事我知道。”
“你打的電話?”
“是。”王耀爲父母各倒了一杯水。
“這……”張秀英聽後眉頭皺了皺。
他們兩口子在昨天晚上的確是被那個王義德氣的不輕,但是也沒想過自己的兒子居然用這種方法來懲罰對方,在他們看來,這事做的有些過了,畢竟是一個村裡的相親,都能論的起來,在一個村裡,擡頭不見低頭見的,誰也不願意鬧得太僵,而且這兩口子也是好面子的人,這事如果傳出去,會被人笑話的。
“剛纔王義娟來過。”
難怪!聽了母親這一句話,王耀知道自己的父母爲什麼突然叫自己回家了,就是爲了這事。
“來幹嘛?”
“求情,這事啊,你再想想,差不多就行了。”張秀英道。
“火候還不到,再等等。”
面對自己的父母,王耀也就說了內心的想法,自己的父母心地善良,知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可是有些人不一樣,無賴習慣了,這種人很容易好了傷疤忘了疼,所以,要讓他疼一次,就疼的厲害,最好能夠痛徹心扉,讓他牢牢地記住,以後不敢再犯!
這樣的惡人,得好好治治,好好磨磨。
“還等多久啊?”張秀英聽後問道。
“這事你們管了,如果再有人來問這事,你們就推說不知道。”王耀道。
王豐華自始至終沒說話,只是默默地抽菸。
“這事,我和你媽不管,你自己拿捏。”最後,他掐滅了手裡的煙,說了這麼一句話。
“好。”
這事,也就算這麼定了。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開門聲,大門打開,進來一個窈窕麗人。
“姐?”
王耀一愣,然後揉了揉眼睛,不過兩個星期不見,自己這姐姐形象大變,長髮剪短了,整個人變得更加的利落,當然於漂亮這一方面是不見半分。
“爸,媽。”王茹笑着問好,聲音居然溫柔了很多。
嘶,什麼情況?!
老兩口對視了一眼,眼裡滿是驚訝,王耀坐在一旁,摸着下巴。
“姐,就你一個人回來,我姐夫呢?”
“什麼姐夫,亂說,媽,我還沒吃飯呢。”
“坐下歇歇,我去給你做,想吃什麼?”張秀英笑着道。
“隨便。”
“姐,這都半個多月沒見你,都忙什麼呢?”王耀起身給你老姐倒了杯熱水。
“我工作調動了。”王茹笑着道。
“調動,調哪了?”
“還在農業局,部門調動,準確的說,是升了。”王茹美滋滋道。
“升了,你?”
“你什麼意思,不希望你姐我好是吧?我在局裡的努力那是有目共睹的,升職是理所應當的事情的!”王茹理直氣壯道。
“恭喜,那今晚可得讓媽多做上兩道菜,咱們好好慶祝一下,咱老王家裡也出幹部了!”
“那是!”
……
在家裡陪着老姐聊了會天,王耀便又上了南山。
上山之後,王耀確認了一下位置,然後將山地挖開一個直徑約一米,深超過半米的坑,然後將從山的另一側弄來的那方山石立了起來,使勁按了按,復又用土穩住。
忙碌完之後,他便進了小屋之中,給你泡了一杯清茶,然後拿出了一卷道經,輕聲誦讀起來。
連山縣城之中,一棟別墅之內。
一對夫妻,坐在客廳裡,輕聲交談着。
“怎麼,你想替他問問?”女子問道。
“嗯,於情於理,都該問問,畢竟,這一次他幫我一個大忙。”中年男子道。
“那就問問吧。”
“我還是親自去一趟。”
“行,改天把他請到家裡來做客吧?”女子笑着道,秀麗婉約。
“這是個好主意!”
男子拿起手機打了一個電話之後,便跟妻子告別,離了家門。
下午,兩三點鐘,一輛汽車駛進了小山村,然後在村南頭停下,車上下來一箇中年男子,戴着墨鏡,沿着山路,上了南山。
咦,一聲輕嘆。
他遠遠地就看到了南山之上的那些樹木。
“有些日子沒來了,居然種了這麼多的樹!”
他人還在半山腰,就聽到山上的犬吠聲,到了小屋外,下意識的目光避開兩側的已經有拇指般粗細的樹苗,沒錯看上去總有種晃眼、頭暈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何種原因。
“田大哥,快請進。”王耀推門一看,來的是熟人,便請進了小屋之中。
幾句寒暄,一杯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