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津門之中,他不用整日提心吊膽,擔心寨子裡的人會來找自己的麻煩,睡得着,吃得下,自然臉色好了很多。
除此之外,在徐新元的幫助之下,他也找到了一份工作,工資不是很高,工作也不是很累,但是他本身就沒學歷,也沒什麼一技之長,這樣已經很好了,他也很滿足。
“希望今後能夠這樣下去。”這是他對平靜生活的渴望。現在他看到了一點希望。
“如果苗天川能夠成功,那就更好了。”
他還是希望苗天川能夠成功的復仇,殺死苗西河,那樣纔是永除後患。
作爲迴應或者說是相應的報答,他告訴了徐新元一點消息,關於“千藥谷”的秘聞。
“以藥物煉身體?”聽到這個說法的時候,徐新元是十分好奇的。
“如何去做?”
這個問題苗承堂就沒有回答,他知道的的確是有限,而且也不能一下子全部說完了,否則他將失去利用的價值,到時候就會被丟棄到一旁了。
這件事情他曾經隱晦的和苗青源溝通過的,他的意思也是如此,不能將肚子裡知道的東西全部說出來,總要有所保留,所謂的待價而沽,他們不是什麼人才,沒有豐富的學識,也沒有什麼特殊的能力,所能依靠的就是肚子裡那點秘密,而這些秘密是不會增加的,說一點便會少一點。
其實,他還是懂一點醫術的,在寨子裡,幾乎每個人都懂這個,另外他還會一門特殊的手段,但是在這個鋼筋混凝土的繁華都市發揮不了多大的作用的,這幾天他想過了,看看形勢的變化,如果在一兩年之內,寨子裡的人沒有發現他,或者說是直接放棄了對他的報復,那麼他就想辦法開一個門頭,行醫看病,重大的疾病他是看不了,但是跌打損傷、頭疼感冒的,他還是能治療的。
這天晚上,苗青源約他出來吃飯。
酒喝了不少,話也多了起來。
“其實,我內心深處也希望苗西河死,而且是慘死!”苗青源道,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表情是猙獰的。
沒有人願意背井離鄉,何況還是那種落魄的方式逃出來,逃出來之後也是提心吊膽的好多年。這些年來,他內心的仇恨也沒有真正隨着時間流逝消散,反倒是隨着時間的積累漸漸的沉積起來,發酵着。有些深夜裡,他半夜之中醒過來,無法入睡,就會想這些事情。
“可惜,也只是想想罷了!”
苗承堂聽後沒有說話,端起桌子上一杯白酒一飲而盡。
“這仇,只怕是無法親手報了,只能藉助外力。”
“外力,苗天川?他可不行。”苗青源搖搖頭。
“一個被通緝的要犯,一個失去了底線的瘋子,他會做出瘋狂的事情來,但是瘋狂的事情卻奈何不了苗西河,自然是不行。”苗青源道。
“你有什麼好辦法?”
“外力,就在眼前。”
“眼前,你是指徐新元?”苗承堂道。
“他還差些,我是指他身後的勢力。”苗青源道。
“他身後?”
隨即,苗青源想自己所知道的關於徐新元的事情仔細的和苗承堂說了一遍。
他雖在山寨之中,很少接觸外面的事情,但是這並不意味這他對這些事情一竅不通,聽了苗青源的話,他知道這位徐新元的身後其實是一個大的家族,非常有權勢的那種。
“如何藉助他們的力量?”
“能夠引起他們足夠注意的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足夠的利益,另外一種則是足夠大的威脅。”苗青源道。
“威脅,在和縣發生的事情已經威脅到了他的前途了,這個威脅還不夠大嗎?至於利益,我們能夠拿出什麼足夠的利益啊?”
“威脅前途,其實和縣那幾起惡性事件的確是對他有很大的影響,但是現在已經不單單是和縣發生了,曲山不也發生了嗎?不再個案了,他現在還年輕的很,再過上幾年,這件事情說不定就沒人記得了,所以說那呢,這個威脅還不夠大。”苗青源道。
“不夠大,那還有什麼威脅足夠大,難道是?”苗承堂臉色一變。
“他的命?!”
“嗯,這個威脅足夠了。”苗承堂聽後點點頭,同時心裡咯噔一下子。
“可是,他的消息靈通着呢,現在已經確定了,那些事情都是苗天川做的,他不過是想要栽贓嫁禍,現在誰還會給他造成足夠的威脅呢?”
“這個需要安排,需要謀劃。”苗青源道。
“青源,你已經有老婆,有孩子了,寨子裡也沒有那麼恨你,說句不好聽的話,在苗西河的眼力,你就是可有可無的人物,不像我,他欲除之而後快,你可以繼續這樣生活下去,你想想,如果你考慮着算計他們,如果被他們發現了,無論是哪一方的怒火都不是你能夠承受的。”苗承堂道。
“哎,我就是不甘心啊!”苗青源道。
這些年來,他不是看上去的那般平靜。
“我覺得你現在這個樣子挺好的,真的,我很羨慕你。”苗承堂。
“報仇是爲了給死去的人伸冤,可是這不能影響活着的人,你和我,和苗天川不一樣,我們都是光棍一個,了無牽掛,我們可以豁出去,可以爲了復仇瘋魔,但是你不行,你得考慮一下你的家人。”苗承堂勸道。
他自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現在如果有機會,他一定盡全力去殺死苗西河,永久的解決後患,但是沒有這樣的機會,反倒是出現了另外一個機會,一個讓他可以換一種生活,繼續活下去的機會,退而求其次,他想主動抓住這個機會,但是現在,自己對面的這個苗青源突然間又跟自己說起了這樣的事情,以他的脾氣性格,能說出來,就說明他已經想了很久了,這個想法在他看來是很可怕的,這個想法是十分危險的,會打破他退而求其次的希望,因此他決定勸導對方,真實目的不是爲了對方,主要是爲了自己。
這是算計自己的恩主啊!
如果這樣做了,那後果怎麼樣,他們會怎麼樣?
仔細一想,結果很容易就想得到,且不說這個方案實施起來會有多麼的麻煩。
“呃,我喝多了,你就當我說了都是醉話。”苗青源道。
“嗯,這件事情千萬不要當着徐新元的面說。”
“我都沒跟家裡人提起過我曾經的任何事情。”苗青源道。
“喝酒、”
叮的一聲,玻璃在半空之中碰在一起,兩個人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現在這個情況,他們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一個寨子裡的人,老相識了,而且是在這樣的他鄉,任何一個人出了問題,肯定會考慮到另外一個人。
喝酒之後,他們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一個人有老婆孩子熱炕頭,一個人則是孤零零的住在租賃的房子裡。
說句心裡話,苗承堂現在是真的有些羨慕苗青源了,最起碼他在外面有了一個家,家是心靈停泊的港灣,不像是現在他的,總是覺得自己想是浮萍,不知道漂到什麼地方,在那裡落腳。
“該知足了!”
如果易地而處,他現在會是十分的知足,什麼復仇啊,能夠這樣和一家人在起義,那就是最重要的。
身在福中不知福,
日子這樣一天天的過,
這天上午,山村裡來了來了兩輛車,其中一輛是罕見的改裝車。
來人是潘家佑,他將自己的母親從蘇省帶過來了,請王耀進行診治。
將老人從車上擡下來,放在輪椅上,然後推着進了醫館。
這是一個很乾瘦的老人,面色白,蒼白,眼睛沒有精神。
氣血不暢,本源匱乏。
這個老人的並主要是在雙腿上,她有老寒腿的毛病,而且隨着年齡的增加,這個毛病在不斷的加重,這些年來,潘家佑一直想辦法給自己的母親治療,名醫見了不少,錢花了很多,但是效果並不明顯。
“王先生,麻煩您了。”
“好說。”
老人的雙腿乾瘦如柴,肌肉萎縮的比較厲害,下肢沒法用力,身體活動的差,氣血循環的也差,導致她整個人的身體處在一個很差的狀態之中,這是一個惡性循環。
“老人的病能治,但是一時半刻治不好,我想呢,分幾步,先給老人補一下氣血,讓她身子骨好些人,然後下針、用藥,讓她能站起來行走,接下來是全身的系統的調理,讓她恢復到這個年齡該有的健康狀態,你看如何?”王耀問道。
“好,我沒意見。”潘家佑道。
“那就好,如果沒有什麼急事的話,你們現在這裡停留三天的時間,接受治療,三天之後,我有事要去京城,無法繼續給老人治療了,開幾服藥,你們帶回去繼續服用,等過完年之後,再帶老人過來接受治療。”王耀道。
“好。”
“那就開始。”
有些事情,王耀先和潘家佑說明白了,主要是給老人治療的過程之中會用到由“靈草”配製而成的藥物,這些藥物的價格是很昂貴的。事情先說明白,潘家人聽後表示只要能夠治好老人的病,花多少錢他都願意。
他先給老人喝下了“培元湯”,藥,他早就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