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的位置,我還不能確定。大概的方位我倒是能夠感覺到!”敖江扔給陳成一枚玉簡:“這塊玉簡便是青龍星的地圖,大概位置我已經標記給你!”
陳成接過玉簡,將玉簡輕貼於額頭,靈力運轉下,腦海之中便是浮現出一片浩瀚的疆域地形。
而在遙遠的海域附近,一片山石之間,有一個靈力標記的位置。
“怒海?”陳成擡頭,看向臉色沉重的敖江。
“是的,怒海!據傳聞,怒海,據傳那裡是一片神秘的地方,即便是當年我青龍族,也是輕易不願涉足其內。”敖江眼神鄭重的點了點頭。
“我明日就出發!”
陳成急切的想要看到陳家殘存,握着玉簡的手啪啪作響。
“嗯,我沒法阻攔你!不過,再去之前,我想給你看樣東西!”敖江說完這些,便是轉身,陳成跟隨其後,向着這片地底的深處走去。
翌日,清晨。
一少年,頭戴斗笠,一身青衣,身佩一把長劍,出現在杭州城外。
斗笠下的少年,輕抿着嘴脣,修長的身姿,配上一把漂亮的寶劍,任誰看了,也會覺得是哪家出來歷練的少爺。
少年擡頭,看着眼前熟悉的杭州城,身子一頓,併爲進城,而是沿着城外的一條蜿蜒小路,向着遠處走去。
“站住,這裡是我史家地盤,閒雜人等禁止入內!”
少年的身影出現在青雲山外圍時,便被兩個身材魁梧的壯漢攔住,其中一人,眼神輕蔑的看了眼陳成,不屑的說道。
“兩位大哥,這裡不是陳家所在嗎?”少年禮帽的點了點頭,向這兩位大漢作揖。
“哼,一看你就是外來的,還陳家?都是陳年老黃曆了!現在這青雲山,是杭州城鉅富史家的地盤了。小子,如果沒有事,還是趕緊滾吧!免得惹的爺爺不高興!”
另一壯漢鄙夷的看着眼前瘦弱的少年,上前幾步,推搡着少年。
“那小的這就告辭了!”陳成抱拳,就欲轉身離開。
“快開山門,史大少爺要去杭州城了,別擋道!”
一道聲音,從青雲山內傳了出來。
話音未落,只見一少年,身的華服錦衣,胯下騎着一匹青馬,昂着頭顱,飛快的越過衆人,作勢要走。
“嗯?”
就在少年疾馳而去的時候,突然,一道身影從其腦海中閃過,少年急急剎住前行的青馬。
“他,是誰?”
少年手握馬鞭,指着頭戴斗笠的青衣少年,向着旁邊兩個大漢問道。
“回龍少爺,一個鄉野小子,還以爲這青雲山是陳家的地方,許是陳家的什麼舊友親戚,小的將其打發了事,龍少爺趕緊去杭州城吧,聽說今天翠雲樓的小翠姑娘......”
之前的壯漢,戰戰兢兢,拍着馬屁,點頭哈腰,答着史龍的問話。
“滾你媽的小翠!你們兩個是不是眼瞎!你們難道沒有看到杭州城貼的到處都是的告示麼?如果他是陳家餘孽,你們兩個放跑了陳家餘孽,付得起這個責任嗎?”
史龍不待壯漢答完,便是一鞭子抽了上去。
“啪”的一聲,壯漢的右臉上便是一道血淋淋的鞭痕。
壯漢恨恨的看了一眼史龍,便是偃旗息鼓般,深深地將頭埋到了地上,臉上的傷疤,竟是不敢再提半個字。
“是,少爺說的是!小的這就將他拿下,好好的審問一二!”
捱打壯漢旁邊男子見機一拉身旁捱打男子,兩人急急朝着陳成遠去的方向追去。
“還是我來吧,你們這幫奴才!就知道混吃等死!”
史龍厭惡的看了兩人一眼,輕拍着胯下青馬,青馬會意,一個飛奔,揚起地上沙土,將看門的兩個大漢埋在了飛揚塵土中。
“小子,你是哪裡來的?摘下你的斗笠!”
人未至,聲先行,史龍輕勒繮繩,端坐於青馬之上,身旁幾位史家紈絝,也是一人一騎,不過卻並非青馬,不過卻也比普通馬匹強悍了許多。
“媽的,沒聽見龍哥的話麼?你他媽的是聾子嗎?”
見到青衣少年站住了身形,卻不曾答話。史龍旁邊一男子,長相猥瑣,諂媚的眼神看了眼史龍,見史龍一臉無動於衷,想要在史家大公子面前討個好,於是便鼓起勇氣,朝着陳成破口大罵了起來。
“你是在說我嗎?”
少年擡頭,將斗笠稍稍向上擡起,一臉和煦地看着眼前的猥瑣男子。
“爺爺就是在說你,孫子你耳不聾,口不啞。龍少爺問話,爲何不答?”猥瑣男子看到青衣少年一臉溫和像,欺軟怕硬的本性便是冒了出來,語氣更加不屑,表情更是猙獰。
“孫子你在說誰?”陳成問道,表情戲謔。對於這些紈絝子弟,陳成是早有耳聞,沒少聽茜兒提起過,他們這幫人,仗着家裡有點銀錢之物,不把其他人當回事,整日干些欺良霸善的勾當,還以爲自己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
“孫子說你呢...呃...你個王八蛋!”
猥瑣男子正要答話,突然臉皮一緊,伸手向着後背一招,一把豔麗,閃着金光的長弓便是握在手上,左手正要搭上手中的羽箭。
突然,他感覺到渾身一陣發冷,一種被野獸盯上的感覺襲上心頭。
慢慢地擡頭,只見先前一臉笑意的少年,正一臉冰冷的看着自己,就連胯下的良駒也是不停的左跳右跳,驚恐地看着眼前帥氣無匹的少年。
“史龍,你史家好大的膽子,竟然敢佔我陳家青雲山!”
“你是...陳成?你還活着?你沒死?”
史龍胯下青馬一陣亂蹦亂跳,史龍驚恐萬分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心裡回想着之前聽說的故事,那是一個茹毛飲血的男子,生飲獸血,生吞獸肉。
“你還活着,我又怎麼輕言去死呢?”
陳成看着眼前前一秒鐘還飛揚跋扈,下一刻卻是滿臉驚恐的史龍,眼中閃現一抹不屑,漂亮的眸子緊緊的盯着眼前的史龍。
“我陳家之事,你史家也牽扯其中了嗎?”
看到史龍那躲閃的眼神,陳成問道。
“沒,怎麼可能!我史家小小凡世家族,怎麼可能加入進去?”史龍撲通一聲,從清馬背上滑落下來,雙膝跪地,頭磕着地面,聲淚俱下的解釋着。
“哼!那你爲何這麼怕我?聽說你有個表哥,是在血煉宗?如今已是築基境了?”
一步踏下,陳成向邁走了一步!
“咚”
史龍只感覺心田要震碎掉,一股難言的恐懼感襲上心頭。
“當日,你們圍殺我陳家人時,可曾想過,會有人,替他們報仇?”
“咚”
第二步。
史龍的嘴角溢出一絲殷紅,臉色刷白,豆大的汗珠順着蒼白的臉頰滑落,一股腥臭之味從史龍身上散出。
陳成停下了腳步,不屑的看了眼史龍溼溼的襠部,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一個廢物,滾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明日之內,滾出青雲山,青雲山不是他可以染指的!否則,陳家是怎麼沒的,你史家就會怎麼消失掉!”
杭州城,一客棧。
陳成站於窗邊,看着漸漸黑下來的窗外,將黑巾拉上,只留一雙眼睛在外,輕輕地跳過窗櫺,反手將窗戶關死,趁着夜色,消失在客棧後面的小巷子裡。
夜深人靜的夜晚,陳成如同一個幽靈般,身形敏捷的穿梭在青雲山脈之中,一把黝黑的匕首握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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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了嗎?史家家主,史無殤,昨夜被殺死在青雲山自己的府中,連同府中所有築基境境修士,無一倖免!”
一酒樓中,頭戴斗笠的陳成靜靜地坐於角落,桌上擺着一壺酒,半斤牛肉。
不過他對於眼前的酒食卻是未曾看上一眼,只是豎起耳朵,聽着旁桌衆人聊天。
“聽說是陳家餘孽,冷公子,陳成所爲,而且他當日留下血書,血書上說,但凡參與屠戮陳家之人,他必會一一造訪!”與陳成隔一個桌子上,一箇中年男子,對着剛送上桌的酒壺,使勁一拍,密封的泥巴掉落桌旁,男子滿意的聞着酒香,急不可耐地捧起酒壺,“咕嚕咕嚕”一頓牛飲。
很是隨意的抹了把嘴巴,中年男子大叫一聲“痛快”,將剩餘酒液一股腦灌入口中。
“痛快,好酒!”中年男子有些微醉,眼神都是有些迷離。
“胡二爺,您老別喝了,喝高了又給胡家惹上事端?”
中年男子顯然是這裡的常客,店小二看到其桌上的四個空酒壺,急急勸到。
“滾,胡爺我高興,你小子可別掃了我胡爺的性。”中年男子推搡了一把店小二:“快,給胡爺拿酒來,胡爺我要一醉方休,睡他個三天三夜!”
“喲,這不是胡爺麼?怎麼了?遇着啥好事了,給大傢伙說說,大家一起樂呵樂呵?”
中年男子旁邊桌上,有兩個顯然是杭州城非富即貴之人,一身華麗服飾,身旁有下人侍奉左右,其中一男子約麼二十出頭,生的粉頭粉面,眼窩深陷,眼圈發黑,一副縱慾過度的模樣,許是知曉一些胡姓中年男子的過往故事,嬉笑着問道。
“好,殺得好!韓家,下一個,下一個啊!好!哈哈哈哈!”
中年男子哈哈大笑,轉身朝着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