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瑜芸的話說完,一腳踹翻了茶几,眼睛裡面充滿了挑釁道:“這裡不歡迎你,我們南家沒有人歡迎你。”
南瑜蘭垂眸看着膝蓋上一疊的紙,耳邊響起南應辰說的話,“以後爸爸會補償你的,瑜蘭你最喜歡摺紙了,這個送給你。”
爸爸,多麼陌生的詞語。
可卻有一種親近的感覺,有時候做夢都會夢到那個男人揹着自己,和一個端莊賢惠的女人在這裡畫畫,牆壁上掛着的那些畫看上去很親切。
她摺紙的動作也很熟練,彷彿以前就很喜歡一般。
南瑜蘭繼續低頭摺紙,她不去理會南瑜芸的挑釁,一心想摺紙。
“你是耳朵聾了嗎?我讓你離開這裡,你憑什麼就是南家的大小姐,我纔是大小姐。”南瑜芸往前一步揮落她膝蓋上的紙,眼睛裡面都是得意。
南瑜蘭只是淡淡擡眼看她一眼,轉身就要走,忽然聽到後面傳來一陣聲音。
“破畫,爛畫,讓你畫,讓你畫來勾引我爸爸。”她拽了一幅畫用力嘶,撕不開就用旁邊剪紙的剪刀剪開,剪成碎片拋在空中去。繼續去剪別的畫。
司嫣進來就看到她在剪畫,看着她手裡剪着的那副畫,一顆心沉到了谷底,那畫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南應辰心愛之人。
司嫣衝過去就要奪畫,手不小心被剪刀給劃傷了,南瑜芸見狀手中剪刀叮咚一聲掉到地上去。
“媽,媽,你的手流了好多血。”南瑜芸驚慌的用手帕去包裹,司嫣臉色有些白,用手抓着南瑜芸的手虛弱道:“快走,去前院,叫人來。”
母女兩目光對上,南瑜芸心領神會的往前院跑去,一邊跑一邊喊着“大姐要殺人了,救命,我媽媽受傷了,快救命。”
她一路喊着,跌跌撞撞的往前院跑,到了客廳裡面就看到司念坐在那裡,南應辰熱情的給她倒茶,一時間的氣憤,衝過去就要發飆。
“南二小姐。”司念淡淡撇她一眼。
二小姐這三個字讓南瑜芸很不舒服,做了這麼多年的大小姐,怎麼就成了二小姐,憑什麼啊!
她咬了咬牙,走近笑道“司小姐怎麼來了。”
不情不願的打完招呼,她走到南應辰旁邊道:“爸爸,大姐要殺了我,您快去看看,她把畫都撕碎了,還,還用剪刀紮了我媽媽的手。”
聞言,南應辰皺起眉頭。轉而對南瑜琦交代道:“樓上的房間我已經讓人收拾好了,你帶司念去看看吧!我去去就來。”
“好的,爸爸。”
南應辰看向南瑜芸道:“快帶我過去。”
司念聽到這事情關乎南瑜蘭,便起身道:“我跟你們一起去。”
她可不信南瑜蘭會行兇,恐怕是這對母女賊喊抓賊吧!
南瑜芸剛要反對,南應辰就已經往前走了。
“你這個狐狸精,真是不要臉,現在都到我家裡來了,你這噁心的貨色。”南瑜芸壓低聲音罵司念。
她的話說的很難聽,司念也懶得去搭理她, 清者自清,她不認爲自己解釋對方就會不罵了。
她也不是個喜歡 解釋的人。
三個人到了後院,司念被眼前的景象驚到了,這個後院全是畫,各種山水畫都有,看樣子都是出自一個人的手筆,曹舒。
“南總,這個曹舒是誰?”她疑惑的問道。
南應辰腳步沒有停留,快速往前走說道:“我的髮妻,好幾年前就走了。”
走了的意思是死了嗎?司念沒有好意思去多問,只說了句抱歉,然後便跟着南應辰後面往前去。
穿過畫室,裡面就是畫廊,這裡也都是畫,只是這裡的畫有些凌亂,好幾副被剪壞了,有一副畫還滴着血被人掛在旁邊的欄杆上,鮮紅的血很是刺眼。
畫上的女人賢惠溫柔,手裡抱着一隻貓正在笑。
而旁邊站着的南瑜蘭表情淡淡的不見驚慌,蹲在地上握着手的司嫣看到南應辰來了,眼底滑過一抹算計的光。
“應辰!”她剛要告狀,就看到跟着過來的司念,眼中滿是厭惡的朝她一撇。
這小妖精怎麼來了!
南應辰不是不喜歡別人來後院的嗎?
咬了咬牙,她眯起眼睛陰狠的盯着司唸的方向,心道這小妖精一定是用了狐媚手段,該死的小妖精。
南應辰快步上前沒有去管任何人,拿起那帶血的畫,目光盯着畫中的女子,他眼底漸漸出現一絲溫柔。
畫中女子的臉已經被人剪了一口子,缺掉了一縷捲髮的地方還染血,他絲毫不嫌棄的伸手去用袖子擦,擦掉了血他從旁邊畫架上取下了一根狼嚎就在遠處畫了起來。
“應辰,我的手受傷了啊!”司嫣不甘心的說道,揭開那手帕包裹處都是血,傷口很深虧得她能忍。
南應辰過了片刻放下筆,目光掃了她一眼又轉而落在南瑜蘭身上,他慢慢走過去把畫遞給南瑜蘭,聲音溫和道:“蘭兒,這是你媽媽,你還記得嗎?”
司嫣看到他不理會自己,咬了咬牙,一狠心用力捏成拳頭,頓時原本結痂的手掌心瞬間掉落血來,鮮紅的血一滴滴落在地面上,開出嫣紅的花來。
“老爺,我流血了。”司嫣驚慌的喊着。
南應辰沒有理會她,只是盯着南瑜蘭又問道:“你真的沒有映像了嗎?這是你媽媽啊!你媽媽啊!小蘭,你仔細想想真的沒有印象了嗎?”
南瑜蘭盯着畫上的女人看,莫名的有些熟悉,但卻不怎麼有印象。
她搖搖頭。
“怎麼認識了?這是你媽媽啊!”南應辰有些激動的喊。
“老爺!”司嫣皺眉看着他,又舉了一下自己受傷的手,“好疼啊!”
南應辰失落的把畫掛回去,又用袖子擦了一下畫,撇司嫣一眼道:“不就一點小傷,你叫什麼叫。”
司嫣從來沒有被他這樣吼過,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來,眼睛盯着他半晌,手中的疼痛似乎已經沒有感覺了。
“爸,大姐傷了媽媽,難道就這樣算了嗎?”南瑜芸憤憤的喊道。
“你說是她傷了你媽媽?”南應辰眼底凝結出寒意,眼睛狠狠盯着她問道。
“沒錯,我親眼看到她行兇的,她本來要傷我,後來媽媽趕來她就刺傷了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