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谷,沒想過你不好好在天上煉丹,竟有空管我們東部這些瑣事。”震元子虛弱的靠在一側說道。
此刻他在在殘垣斷壁的中,渾身皆是被大火灼傷的傷口,那傳聞中的“馭麟服”竟然此刻變成了殘破不堪的破布掛在身上,而在震元子的前方正站着兩人,坐着一人。
和他一樣靠坐着的便是張維,而另外兩個則是老張和谷天官,那谷天官身材奇高,滿面紅光,盤着蒼白頭髮,帶着諸暨,連那過脖頸的鬍鬚也是白透了的,身披金紅“騰龍服”,那便是凡人階的最後一個品階服,只見那衣服上正隱隱藏着九龍戲珠圖,金線編造,內藏韻光,已初入仙階。
“小元啊,我們之職責便是守衛人間,你看你說這都是瑣事,可何謂瑣事呢?這與人相系之事,自來便無瑣事,何況人之生死,人之秩序,人之因果。你作爲東部總督監,本該爲七城做榜樣,事無鉅細,親力親爲,爲蒼生而修行,如此七城有序,方能使七星連珠,讓人間正氣擴展穩固。”谷天官臉色平靜的指導道。
“呵!好一個爲蒼生修行...你們說的好,可你們各個在天上做的何事,以爲我不知嗎?”震元子似感覺在說一件可笑之事。
“若是你對天部何人不滿或是有檢舉,我可代爲你找‘法天監君’處理如何?”谷天官依舊面色紅潤,眼帶笑意的說道。
“天官,沒必要和他說這些,他如果能通情理,還會幹這種長達十年?”張維嘲諷到。
老張瞪了一眼張維,張維趕忙收斂起來。
“小張啊,這就是你說的不是了,溝通才是最重要的一步....(以下省略兩千字),對吧?”谷天官說道。
“我腦袋有點疼,師傅,我先去救那些巫族人還有那幾個道童。”張維被谷天官說的腦袋嗡嗡的,滿是聲音。
“咳咳..我同你一起去。”老張說道。
“天順吶,你留下陪我,小張去吧。”谷天官微笑着說道。
“老谷,天上什麼情形,你不會不知吧,我此刻落網,我想你也知道你會遇上何事,不必在此裝瘋賣傻,我話便到此,要抓要拿悉聽尊便。”震元子說道。
谷天官似乎停頓了片刻,有那麼片刻有些出神似乎在想什麼,但很快又恢復了笑容滿面的模樣說道:“正義終將守衛人間。”
震元子看着谷天官在那慈祥的面容之下卻是堅定的眼神,便也不再多說什麼,而張維趁着沒人說話的間隙,趕忙作揖告退,去做事情去,而老張也看着兩人,他心理也清楚,谷天官此話便是對震元子所說情況的默許。
“我徒兒呢?”震元子隔了許久問道。
“估計已歸網。”老張說道。
“帶我去個地方,去完那後,我便同你們去‘司監處’。”震元子說道。
“哪兒?”老張問道。
震元子嘆了口氣,說道:“曲城人民醫院精神科。”
老張和老谷不由得對視一番,沒想到這震元子最後想去之處竟是這裡。
白漣和狄小紅打敗了風乾後,沒過多久便來了天部司監處的人,將風乾帶走,而風乾將走之際,忽然問白漣到:“你是否真的很厭惡我,如同在你寫的那本《神秘的堪巴喇》中,金可兒對阿庫的那般厭惡?”
“你如果有緣能夠看完這本書,就會知道金可兒從未厭惡過阿庫,她只是厭惡他所做的事情。”白漣回答到。
“原來是這樣,明白了。”風乾回到,雖然依舊心中失落,但似乎多了些許安慰。
“記住了,最重要的事情,永遠是那些最珍貴的愛與美好,我喜歡神秘文化,喜歡寫書,就是因爲我能夠沉浸在那些美妙情感的聯繫上,因爲它們一直是那般美好!你的力量該用在守護這些美好上,而不是去破壞它,既然你喜歡我的書,也請你接受這樣的觀念,可以嗎?”白漣笑着問道。
風乾癡癡的看着白漣極少在他面前展示的微笑,不由得愣住了,過了許久纔回到:“記住了,謝謝你,白漣仙女,還有....對不起,因爲我的莽撞。”
白漣笑着迴應,並沒有再說什麼,直到那些司監處的人將風乾帶走,白漣低聲的呢喃道:“金可兒原型就是我,阿庫的原型便是張維,只是不知何時,在我生命中的男二號阿庫,已經成爲了不可或缺的男一號了。”
“白漣。”狄小紅喊道,並跑了過來。
兩個女孩終於第一次這般平和的面對面的站着,這期間也不知經歷過多少的曲折轉彎,此刻二人一同做過戰,感情已經昇華成了革命情感,不由得親密了許多。
“誒!”白漣從出神的思維中回了過來,迴應到。
“我打算送我的大伯先去火車站坐車了,你現在打算幹嘛去?”狄小紅說道,而她身後的木偶又開始活動了起來,正是烈蝶尤拉又徵用了這個木偶身體,而那木偶似乎有些躁動。
“危機已經解除了,我打算去接大君和小英,順便去看看妖王前輩,希望它的傷勢好一些了。”白漣說道。
“嗯,好,那我們明天【楓葉谷】見。”狄小紅說道。
“好呀,桃紅女巫。”白漣調侃到。
“我建議你改個網名,就叫小仙女。”狄小紅說完,自己捂着嘴笑着,然而白漣注意到她的身後,那個木偶似乎更加着急了。
“小紅,你的木偶怎麼了?”白漣指了指狄小紅身後。
狄小紅這才留意到烈蝶尤拉似乎有些着急,兩人用特殊的語言交流了一番,狄小紅忽然敲了敲自己的腦瓜,似乎想起自己忘了什麼重要的事,對白漣說道:“那小仙女,我先走了,明天見。”
白漣擺了擺手,說道:“哦,再見!”
而狄小紅離開白漣之後便匆匆趕到天坑處,看到那沈風凌已經被救護車拉上了車,他看到狄小紅過來找他,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打了打招呼,狄小紅感覺慚愧不已,應該第一時間來看他的,趕忙衝他揮了揮手。
然而這時,狄小紅忽然感覺神識被佔用,但等醒過來之後,卻發現自己已經在沈風凌的面前,那沈風凌面紅耳赤的看着自己,而狄小紅卻不知發生了什麼,但看到自己的手上有沈風凌嘴邊的血液,似乎明白了什麼。
“烈蝶,你剛纔幹了什麼?”狄小紅質問到。
“你的大伯喊你了,快過去吧。”木偶催促到。
“下次給你找個漂亮一點的身體,可別讓他再誤會是我做的了。”狄小紅嘀咕到。
“哎呀!快走吧...”木偶更不好意思的催促到。
“哎喲..害羞咯...嘖嘖嘖!”狄小紅滿是調侃。
木偶急的快步先走了...
老張和老谷帶着震元子來到了曲城,這座城市有些古老的年代建築尚在,整座城市充斥着一股文人的韻味,就連公交車上,都是墨筆一揮的廣告詞彙,街上常有流浪人彈着吉他唱着歌兒,而街道還留着年代的久遠,許多石頭鋪着的路還沒被水泥所替代。
這座城市沒有太多高樓大廈,卻顯得優雅尊貴,這獨特的氣息也讓初次來到這裡的老張和老谷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來都來了,不如一同吃個曲城的小吃,我順便給那兩個孩子帶點過去,她們最愛吃那些。”震元子說道,這一刻和在靈境山上,那馭術狂魔的模樣,可感覺完全不同。
“那便太好了,這趟差沒白來啊。”老谷說道。
“天官也有吃貨啊...”老張心理嘀咕到。
三人來到一個攤子前,只見攤子那人燙着油鍋,將麪粉充分搓揉後,置入油鍋,頓時掀起呲啦的波瀾,但不知那麪粉之中放了什麼香料,竟然在那高溫之下,散發出一股迷人的氣味,三人不由得同時嚥了咽口水。
“來三塊油炸面蘇,再來三份水磨豆漿,同樣的東西再打包兩份。”震元子嫺熟的說道。
“老鄭,好久沒見了,你家那兩個孩子好些了嗎?”攤販用曲城土話問道。
“挺好了,多謝掛懷了。”震元子也用土話回到。
三人吃的過癮至極,而後便前往了那曲城人民醫院。
這醫院看着不大,他們三人很快便來到了精神科,那是一個封閉式的門樓之中,而三人進門之後,震元子再一次在病房門口,偷偷的看到那兩個孩子,這兩個孩子生長髮育極其不良,雖然兩個都過了十五歲,但樣子看起來還是很小,並且眼睛發愣,便是那精氣不足,陽氣過虛的症狀。
震元子看完後,便找到一個護士,將小吃遞給了她,又去辦了些手續,多交了錢,便決定上路了。
“小元吶,你爲何不進去看看啊?”老谷問道。
“有何意義?走吧!”震元子說道。
“看他們的樣子,好像吃了不少丹藥,不然憑藉這些陽氣,根本不足以能活十年。”老張說道。
“人已至此,做什麼補益,又有何用,只怪我當時不用多思,如果按照現在的方法修行,不至於傷害無辜。你們一定覺得我做錯了,可天煞何來?男人之內炁轉爲煞氣,何其之難,不用禁術修爲,如何成就!”震元子說道。
“小元,你最大的成就不是你的品階,而是來自你對這倆孩子的這份關切,進去吧,去看看他們,你就明白了,什麼是成就。”老谷說道。
震元子似乎被說動了,這些年來,自己一直心中耿耿於懷,但未曾敢做,如今是最後一次,他覺得也應該去看看。
於是他聽從了老谷的建議,又和剛纔那個護士商量了一下,第一次走進了這個病房,沒想到兩個孩子一見到他,不再是恨意滿滿,而是下了牀,他們雖然木楞,但看到震元子,竟然主動抱住了他的腿,或許這些年的看望,這兩個孩子一直看在眼裡。
震元子手上提着那小吃,背對這老谷和老張,眼淚卻第一次在眼眶中打着轉...